蔣星澤最近都在學校駐扎了,一整天窩在圖書館查資料做課題,跟著Miya跑醫(yī)院,跑實驗室。
順便完成Miya交給的課后任務。
項怡無論什么時候聯(lián)系他,他都說在學校,借口熬夜工作,時間緊迫,沒有時間見面。
后來項怡到學校去圍追堵截,以她三寸不爛之舌才得知蔣星澤在故意多祝賀穆嘉言不回家。
當然,項怡磨人的功夫是跟星野學的,學了個爐火純青。
其實以蔣星澤的能力,忙到?jīng)]時間回家是不可能的。
項怡在操場找到了他。
蔣星澤坐在操場的臺階上,項怡一只腳踩著臺階,另一只腳在下一個臺階上,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蔣星澤。
蔣星澤無奈,這才坦白。
最近一直住在學校,星野的宿舍。
他之前好星野打過招呼,星野剛開始一臉吃驚,不知道他的用意在哪里。
畢竟穆嘉言還在家里,蔣星澤住他的宿舍有點奇怪。
星野當時問他,“Joe,你和穆嘉言吵架了嗎?”
蔣星澤要怎么回答他,總不能老實告訴他是自己吃錯所以才跑出來的吧。
這會讓星野笑掉大牙的。
他淡淡地說道,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最近有點忙,回家不方便,想節(jié)省時間盡快把Miya交給的任務完成!
星野也沒有多想,就把宿舍門的鑰匙給了蔣星澤。
星野回家,蔣星澤回學校,這兩個人可真是默契。
項怡輕聲哼了哼。
怪不得她回來之后建蔣星澤的時候,總有種復雜熟悉的感覺。
她還疑惑了一陣子,但是也沒有多想。
如今一了解才解開了自己的疑惑。
蔣星澤身上的香味是星野喜歡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因為她陪著星野去買過生活用品,清楚地聞了出來。
另外,蔣星澤身上的衣服也很熟悉,是星野特有的風格。
他沒有回家拿自己的衣服,穿了星野衣柜里來不及摘吊牌的衣服。
自己也另外買了一些其他用品。
項怡仔細研究著。
她以為造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是自己的原因,還心生愧疚。
剛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項怡,這會兒像焉兒了的氣球一樣。
她卸下了一身的防備,蹲在蔣星澤旁邊,看著他的側臉,咬了咬嘴唇,猶豫地問出口,“是不是因為我那天晚上……”
蔣星澤搖頭,笑著說道,“項怡,你別多想,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看著操場上跑步的人群,沒有注意到項怡眼中逐漸暗淡的光。
項怡覺得自己真的很矛盾。
以為是自己的原因,她會愧疚,不是自己的原因,她會失落。
她默默嘆了一口氣。
被蔣星澤看到了。
他頓了頓,耐心地解釋道,“是我的問題!
項怡慢慢坐了下來,歪頭看著他,好奇地問道,“什么問題?”
天色慢慢變暗,操場的燈光也及時亮起,照亮了整個跑道。
這一刻,蔣星澤的心也被驟然點亮。
他似乎想象到穆嘉言在家里看電視,吃飯,看小說,到處亂走的畫面。
他笑了笑,“因為我不夠自信,患得患失!
項怡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她雖然不清楚他們兩個過往的糾纏,但是能從他的表情還有言語上感覺到蔣星澤的良苦用心。
以及他深沉干凈的感情。
項怡不懂,像蔣星澤這樣優(yōu)秀的人,會因為一段感情,一個人而苦惱。
人這一輩子啊,總會遇到自己的克星,小半輩子糾纏在一起,切不斷也逃不掉。
“然后呢?”項怡輕聲問出口。
“我吃醋了……”
項怡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自己是贏不了穆嘉言的,因為蔣星澤的心從來沒有放在自己身上。
她好像釋懷了,又好像無所謂了。
操場上的人也越來越少,跑步的慢慢停下來,坐在草地上休息。
這一刻,只有風在耳邊輕語,樹在遠處搖曳。
原來,他們兩個人一直沒有正式交往,糊里糊涂地相處著。
這也是蔣星澤爆發(fā)的點,一直介意的點。
項怡知道了他的糾結,他的在意。
“那為什么沒有問過嘉言,或許她會告訴你答案,或許她也在等著你的回應。”
蔣星澤搖頭,“我不敢打賭!
項怡頓時怒了。
什么時候她曾經(jīng)喜歡的人變得這么小心翼翼,這么不堪一擊了。
看著蔣星澤痛苦消極的樣子,她勸解道,“那你放棄吧,不覺得太辛苦了嗎……”
蔣星澤微微瞪大眼睛看向項怡,隨即說道,“就這樣吧,她暫時也跑不掉!
項怡徹底沒話說了。
她覺得自己說任何話都沒有用,再怎么樣也是白費力氣。
她不耐煩地站起身,甩了甩手說道,“我回家了。”
“嗯,那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點。”
“我知道!
項怡跳著下了臺階。
蔣星澤看著她的背影,垂眸說道,“還有更好的……”
把穆嘉言一個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蔣星澤其實是過意不去的。
甚至有點不忍心。
其實他在白天偷偷回去過一次,只不過沒有敲門進去,怕驚擾了穆嘉言。
他只是在窗戶上看了穆嘉言一會兒。
畢竟是自己大老遠帶過來的,他媽媽還囑咐自己不能讓嘉言受了委屈。
蔣星澤知道自己沒有做好,但是行動上卻不受控制。
當他看到穆嘉言在家里正常生活的樣子,也稍稍放心了。
項怡的勸解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讓蔣星澤更加堅定了自己最初的選擇。
只不過這次是自己主動逃走的,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想回家。
那樣主動服軟太丟人了,會讓穆嘉言看笑話的。
要回去也是等到有利的時機才好。
穆嘉言這幾天斷斷續(xù)續(xù)把從書店借到的小說看完了。
她早晨特意早起,準備去爺爺?shù)臅赀書。
她一路溜達著來到了書店。
推門進去,屋里比往常時候光線要暗一點。
穆嘉言眨了眨眼睛,勉強適應了書店里的環(huán)境。
門口的鈴鐺聲驚動了里屋的人。
爺爺下了臺階,看到是穆嘉言,嘴角翹起,親切地說道,“你來啦!好久沒見了!
穆嘉言臉上也掛著久違的笑意,點了點頭,“嗯,書看完了,爺爺,我來還書了。”
爺爺走到她身邊,拿起來翻了翻。
在穆嘉言看來好像在透過這本書懷念著某個人,眼神里滿是溫柔的光,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不少。
穆嘉言解釋道,“爺爺,我很愛護書的。”
老人笑了笑,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看出來了,怎么樣,有意思嗎?”
書已經(jīng)被重新放回了書架上。
穆嘉言想了想說道,“嗯,有意思,就是故事太悲傷了,主人公最后都沒有美好的結局!
老人搖頭,“這已經(jīng)是彼此最好的結局了。”
“可能吧!
穆嘉言不懂里面的主人公,兩個人為什么那么相愛,最后還要錯過彼此。
難道就因為彼此身份不符嗎?
一個是士兵小子,一個是富家女子,終究是蹉跎了自己的感情。
爺爺笑了笑,沒有反駁。
“想看哪本,就自己隨意看。”
“有喜歡的就告訴我!
“Miss?”
爺爺發(fā)現(xiàn)她沒有應答,在一旁拿著書神游天際,抬手在穆嘉言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
穆嘉言的神情看起來失落悲傷,眉目間帶著化不開的愁緒。
說實話,偽裝的一點都不好。
自從畢業(yè)后,就沒有再去過云水了。
穆嘉言緊張大過了期待。
對于去云水的膽怯,她還是沒辦法消除。
盡管蔣星澤之前告訴過她,給過她安全感,但還是愧疚心理作祟。
直到乘坐飛機的前一秒,她還是恐懼著。
說服她媽媽去旅行是個艱難的問題。
因為有著辭職的前科,穆嘉言的媽媽對她的態(tài)度明顯不佳。
那幾天穆嘉言也沒有多吭聲,背地里計劃著前往云水的事情。
穆嘉言不奢望自己的媽媽理解,但是希望她可以不要過分干涉自己的決定。
等到前一天晚上,穆嘉言才和她媽媽說了要去云水的事情。
她媽媽先是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又說不完的話。
看著穆嘉言欲言又止。
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各懷心思。
穆嘉言拿著遙控器換著電視節(jié)目,彼此沒有交流。
穆媽媽嘆了一口氣,問道,“你和你爸爸說沒?”
穆嘉言皺了皺眉,抵抗地說道,“沒有!
又要重復年少時候的經(jīng)歷了嗎……
非要經(jīng)過他們的同意,自己才準許去嗎……
難道成年了,依然不能擅自做主嗎……
穆嘉言的怨氣慢慢地升華,手指也不自覺地用力蜷縮著。
穆媽媽嘴巴輕啟,“那你還是……”
“怎么,我還得經(jīng)過你們同意,是吧。”
穆嘉言“哼哼”兩聲,委屈地說道。
“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你出去告訴大人一聲,萬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們也不知道!蹦聥寢尳忉尩。
“那你不是知道了嗎……”
穆嘉言覺得有點無聊了。
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既然她告訴了她媽媽,一句話的事情,轉告就可以,還要她專門說一聲。
她甩甩手,起身回了房間。
穆嘉言很少坐飛機。
沒想到這次遇上了強對流天氣,飛機顛簸地厲害。
空姐幾次和飛機上的乘客們提醒著注意事項,安撫著他們的情緒。
穆嘉言感受著飛機的旋轉。
看了一眼窗外,他們在云層中飛行。
穆嘉言緩緩閉上了眼睛。
此刻的她,心情格外平靜祥和,與客艙里大部分躁動的乘客不一樣。
如果出意外的話她似乎也沒有多害怕,哪怕心里有許許多多的遺憾。
飛機上甚至有人已經(jīng)開始提筆寫信了。
空姐和機長依舊有條不紊地安排著,穆嘉言又有何懼怕呢。
只是虛驚一場。
飛機上的人終于安定下來,穆嘉言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她只是有點恐高,討厭這種失重感而已。
經(jīng)過一場生與死的較量,乘客們都平靜下來,安靜地坐著。
穆嘉言低頭微笑。
撕了面前的紙張。
下了飛機,穆嘉言收到了蔣星澤發(fā)來的信息。
她只告訴了蔣星澤當天到達的消息,沒有告訴他大致的飛機航班。
“你今天什么時候到?”
穆嘉言領著行李箱站在機場大廳內,環(huán)顧了四周。
蔣星澤發(fā)來消息的時候是早上了,這會兒已經(jīng)快接近中午了。
她想了想回復道,“下午的飛機!
然后放回口袋,提著行李往出口走去。
不得不說,云水太熱了。
這樣的溫度,穆嘉言又回想起被高溫支配了四年的大學生活。
一出航站樓,一股熱潮沖擊著她。
小手不停地扇著,給自己降溫。
穆嘉言又退回了機場里面。
她低頭看著手機,搜索離開機場的地鐵,實在不行,出租車也可以。
她坐在行李箱上,兩只腿不停地晃動著。
通知欄突然跳出一條信息。
“嘉言,我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長得好像你!
穆嘉言費解地看著這條信息。
然后一只手突然出現(xiàn),從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穆嘉言立馬跳下了行李箱,踉蹌了幾步,回頭看著始作俑者。
蔣星澤右手拿著手機朝她搖晃著,淡淡微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好多天沒見了,她略微掃了一眼。
蔣星澤似乎曬黑了,還是一樣的瘦高。
她不想承認的是,似乎蔣星澤又好看了不少。
穆嘉言悄悄后退了幾步,嘴角扯出一抹尷尬的微笑,另一只手握著行李箱的桿子。
她意外地看到了不應該出現(xiàn)在此地的人。
蔣星澤停駐片刻,抬腳朝她走了過來。
穆嘉言又悄悄后退了一步。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蔣星澤的氣場也越來越強。
穆嘉言見避無可避,轉身拖著箱子逃離了機場。
這里也是第一次來。
對于機場的環(huán)境,她很陌生。
但是依然四處亂竄著。
想到自己發(fā)的那條信息,又感受到身后那個人的怨念,飛奔地更快了。
在飛機上的時間時而短暫,時而漫長。
穆嘉言睡了一覺,精神振奮,沒有絲毫困意。
在平板上看一部電影接著另一部電影。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了他耳朵上的耳機。
蔣星澤被突然驚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她。
穆嘉言輕聲說道,“你睡吧,沒事。”
然后換了個姿勢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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