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淩善敷衍地回了一下。
“我們丹丹也是學影視的，她本來想做演員，但是這年頭演員哪有那么好做，我想著丹丹今年開年就是大四最后一學期了，該出來實習了，善善能不能幫忙讓我們丹丹去電視臺實習呀？”
邊諂媚地求著淩善，邊一筷又一筷地往淩善碗里夾著菜。
淩善看了她父親一眼，希望從她爸那里得到幫助，幫她推拒掉這個無理的請求，可是他爸卻目光閃躲著，顯得有些愧疚。
淩善才明白，怪不得她爸讓她過來一起吃飯，原來這飯是鴻門宴啊！
“我現在也只是個合約工，并不是電視臺的編制正式員工，所以介紹人去臺里實習這種事兒我哪有那種本事，抱歉啊，我幫不上忙！”
淩善直接拒絕，想到前段時間這陸丹才去兩天就給她添堵那么多，咋可能還將這瘟神給招上門，自己就算再傻也不會傻到這種程度。
周玲一聽淩善這么說，就用手肘撞了下只顧著吃飯不吭聲的淩父手臂，示意他這個當父親的出面勸說。
淩父想躲也躲不掉，只能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個善善，你就幫個忙，丹丹挺懂事兒的，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好不好？”
淩善放下碗筷，臉色也沉了下來，可又不能發作，只是勉力道：“爸，我確實沒那能力，我自己都有些自身難保，在電視臺舉步維艱的，哪還能推薦別人去？”
“那要不你去求求你媽媽，你不也是你媽找你們學校的李院長幫忙推薦過去的嗎？”
淩父擦了擦臉，大冷的天臉上都出了細汗，顯然想到求前妻去幫新妻子的女兒找工作確實有些荒唐，可是周玲一直跟他吹枕邊風，他又答應了下來，只能求淩善。
淩善完全啞然了，看著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的父親，心里添堵得很，心想還好媽媽不在，要是她媽媽聽到父親說出這樣的要求，媽媽還不得把這桌子給掀了？
“你也知道媽脾氣，我都不敢忤逆她的，爸要去就自己去跟媽提，恕我幫不上忙！”淩善知道她爸怕她媽，肯定不敢開這口，所以索性推到她媽身上，免得被對方追著問。
那陸丹一直聽著她們三人說話，發現沒著落后，就開始打著哈哈，圓起場來。
“爸，媽，你們別為難姐姐了，姐說不定真很為難，我自己會想辦法靠本事進去的，用不著托人找關系的！”
她這句話一說，言里言外仿佛都在諷刺淩善沒有本事，完全靠走后門才能進入電視臺一般。
淩善聽著不是滋味，可又不敢懟回去，畢竟來吃一頓飯，當著他爸的面發火顯得自己太沒涵養了，所以也就忍了。
可淩善明顯能看到這周玲的臉色變得很陰沉，也不再給她夾菜，只是自顧自地吃著，等吃完就收拾飯碗去洗碗。
淩善想到她媽吩咐的問他爸要紅包的事兒，雖然自己這么大了確實不應該問父母要紅包，但想媽說得對，與其爸爸的錢全部拿給這倆母女用，還不如自己蹭一些過來，給媽媽置辦一些衣服首飾也是好的。
反正爸爸這二十多年來也沒主動給媽媽買過任何東西，正好現在自己這個做女兒的幫他彌補一下。
所以趁她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淩善便問了起來：“爸，今年過年你不給我紅包了么？”
淩父臉色立刻變得有些尷尬，收攏報紙，皺著眉，“那個以前不都是你媽給你的嗎？”
“那是因為那時候你和媽還沒離婚，媽順便將你的那份一起給我的，可是現在你跟媽分開了，是不是該給我紅包了？”
淩善笑得甜甜的，手伸到他爸面前，一副討要紅包的模樣！
淩父又咳嗽了幾聲，那眉頭皺得更緊了：“當然，給女兒紅包天經地義的，不過你等會兒哈，我去臥室里拿！”
淩父進入臥室，可去了很久都沒出來，但隱隱約約能聽到臥室里的爭吵聲，顯然是那周玲不愿意給淩善紅包，而淩父一再求肯。
淩善突然覺得很酸楚，心想爸爸以前一直怨怪媽媽把他管得太緊，平時一分零花錢都不給，讓他沒有做男人的尊嚴，本以為他現在再婚后肯定如他的意，能過上他夢想中的大男人主義生活，卻沒想到他的工資還是每個月上交給這新婚妻子的，連要給淩善一點紅包都沒有自主權。
以前雖然他的工資也交給媽媽管理，但他有什么應酬或者想置辦什么，媽媽從來都不吝嗇，從來沒有虧待磨折過他，更沒有讓他為錢發愁過，更不至于連給女兒個紅包都拿不出！
既然如此，為何要跟媽媽離婚？只是因為跟媽媽在一起沒有了新鮮感所以才這樣么？
淩善不想去追問，畢竟那是父親自己的選擇，自己這個做女兒的無權過問。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他爸終于出來了，拿著一個紅包遞給了淩善，“你也知道爸工資每個月不多，家里開銷又大，沒辦法像你媽媽一樣給你那么豐厚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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