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佇立在大樹旁,目光看著路邊的那條公路,又看了一眼手表。
“別著急,等一會兒就來了!背题暷弥浜秒姷氖謾C,還在跟秦棠發著消息,可是對方一直沒有回他,估計在開車,也沒有多問。
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她媽媽會讓秦棠來接他,算了,秦棠接就秦棠接吧,只要能回去就不錯了。
不出一會兒,秦棠那輛銀色的車便出現在他們兩人的視線里,林簡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這是……秦棠?
“我媽說她今天有事,就讓秦棠姐幫忙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也不會找秦棠幫忙吧,林簡扭頭看著程鈺,卻沒有多說什么。
秦棠停下車,人卻沒有動,只是打開了車窗,絕美的側臉呈現在二人面前。
“上車!
“走吧走吧。”程鈺輕輕推了推林簡。
林簡向旁退了兩步,便向后面走了去。
“謝謝秦棠姐。”
秦棠瞥了程鈺一眼,又看了一旁的林簡,正巧林簡也在看她,兩人對視之后又瞬間將眼神給移開了。
“去公司還是哪里?”
“回家!
“去公司!
程鈺扭頭看著林簡:“你回家干嘛?”
“我今天休假!绷趾唽⒑笠豢,淡淡的說道。
程鈺想了想,方才看向秦棠:“那先送她回家吧!
“送你去公司吧,不然一個小助理遲到也不好!
程鈺想了想,也是,便再度看向秦棠。
“那先去公司!
秦棠沒說話,很快便調轉了車頭。
三個人坐在一起,因為有程鈺的存在,倒一點都不顯得寂寞,程鈺的日常就是跟這個搭搭話,跟那個搭搭話,他目光在林簡跟秦棠之間流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兩個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說起來他也是艷福不淺,能得這兩位大美女想陪,林簡美則美矣,但是性格太寡淡了,簡直就是冰美人,而秦棠則是傳說中俗稱的“妖艷賤貨”,時不時對你嫵媚一笑,哪個男人受得了。
程鈺嘖嘖了兩聲,不禁有點懷疑自己的性別,但是根據他這么多年的感情經歷來看,他絕對喜歡女生。
“你一個人嘟囔什么呢?”
程鈺拼命的搖頭:“沒什么啊!
秦棠從一旁拿出牙刷,朝著后座扔了過去:“送你了,帶去公司吧!
程鈺驚訝的看著手中包裝完好的牙刷牙膏,又偷偷抬頭看了看前面,秦棠還帶著這些玩意兒。
“我家里還有很多!
“還真是個會生活的人。”程淮將牙刷牙膏收好,等他再扭頭卻發現林簡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頓時就咳嗽了兩聲。
“怎么了?”
林簡沒理他,反而看了一眼秦棠:“太太今天怎么會想到讓秦律師來?”
“大概是因為我閑吧!
“可是據我所知,太太跟你并不熟!
秦棠安心開著自己的車,對于林簡對自己沒來由的敵意也沒有覺得奇怪。
“你也說了就你所知,難道普天之下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你知道?”
秦棠說話夾槍帶炮,絲毫不客氣,她對林簡倒沒什么意見,不過她性格如此,不會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程鈺看了看秦棠,又看了看林簡,這兩個祖宗是干嘛?不會一大早就要吵起來的吧,這林簡脾氣未免也太大了,再說了,前面的那可是秦棠,是律師。就林簡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怎么可能說得過她。
“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
秦棠嗤笑一聲,沒再答話。
程鈺是個怕尷尬的人,又很不想尷尬,當身邊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了之后,他又覺得有些不適應,手機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只得又開口找話題。
“聽說林秘書也是從國外回來的!
林簡給了他一個眼神,不想理他,而前面的秦棠,則是一個眼神都不給。
程鈺內心:這么尷尬的嗎?
算了,不說話了。
路程雖然比較遠,但是秦棠一向開車比較快,所以在上班之前,也準時將程鈺給送到了公司樓下。
程鈺伸了伸懶腰:“謝謝秦棠姐!彪S后他又扭頭看了一下林簡,自動忽略她那不好看的臉色。
“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
回答他的,是秦棠毫不猶豫的開車走人,徒留他一個人在公司門口站著。
程鈺搔了搔頭,還真是尷尬。
秦棠等著前方的紅燈,而后方的林簡,早已經瞇著眼睛在睡覺,不過管她真睡假睡,秦棠也不怎么在意。
“你沒告訴我你家在哪里!
“新江路39號。”林簡冷冷的回答之后。便繼續閉上了眼睛。
秦棠不再理會她,卻加大了車的速度。
*
“所以他們同意合作了?”
程淮禹點了點頭:“說是有意將方城游樂場的項目給我們做,但是需要我們拿出一個很好的方案出來!
“那很簡單,游樂場公司做了不少,而且你在這方面也比較有經驗,肯定沒問題。”
程淮禹轉動著他的座椅,搖了搖頭:“但是對方要求的是方案,誰能拿出最好的方案,這個單子才會給誰,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公司有其他的人能拿出這個方案,他一樣會合作!
“這沒毛病,況且我相信也沒有人在這方面比你強了,公司這些人應該也沒人會碰這個。”
陳邵寧注意到程淮禹的臉色變化,又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
“你是擔心程鈺?”
程淮禹站起身,走到窗戶邊,靜靜的看著窗外。
“他能干嘛,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個人,只知道玩,讓他設計,不是找死嗎?再說了,我看他不過就是一個助理,自然也不會接手這個事!
“那可不一定!背袒从砟抗饬鑵枺胍臇|西,只要一天沒有安定下來,他這心里,一天就不得安生。
*
深夜,漆黑的房間里,季時硯站在窗戶邊,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緩緩拆開了手中的文件袋。
好看的手指覆蓋在文件袋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讓他眸子變得灼熱起來,知道看清楚最后的結果,在黑暗中,他那雙好看的眸子里才發出了驚人的光彩。
緊緊抓住了手中的鑒定結果,一只手輔助一旁的窗邊,果然。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心里好像被什么給觸動了一下,卸下了重重的石頭,那張一向冷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許嘉禾,果然是你。
季時硯盯著那張紙,恨不得將它給看穿,眸中帶了一團火,看上去是那么灼熱,讓人欲罷不能。
半晌,他方才咽了一口水,走走到垃圾桶旁邊,拿出了打火機。
當那張紙被點燃的時刻,印出他那張絕美的臉蛋,季時硯知道,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包括許嘉銘,他也不能。
親眼看著手中的紙化為灰燼,黑夜中的季時硯,眼神再次冷了下去。他一身黑衣,安靜的站在房間中。
他等了這么多年,終于,她回來了。
他的許嘉禾,回來了。
*
“好累啊!眴搪N癱在凳子上,自己給自己捶著肩膀,叫苦不迭,最近可真是忙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下來。
這幾天除了開庭就是開庭,而且每個案子都很棘手,可算把她累壞了。
正在這時候,她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好餓啊!
“我請你吃飯。”
“真的?”喬翹歪著腦袋看著秦棠,一下午還沒有反映過來,怎么突然請她吃飯來著。
秦棠關上電腦,拿起一旁的車鑰匙:“走吧!
“這就去了?”
“正好下班了!鼻靥闹噶酥杆氖直。
喬翹一個激動站了起來,拼命的點著頭:“好呀好呀,那我們去哪里吃?”
“金城華府!
喬翹害怕自己聽錯了,金城華府?那可是什么地方,怎么這秦棠一下子居然會請她去那個地方。
“雖然我很喜歡吃那里的東西,但是我們兩個人吃飯,跑那么遠真的好嗎?”
“怎么不好,我開車。”秦棠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喬翹,極具誘惑力。
“我要吃鮑魚。”
“好的!
“還有大龍蝦。”
“沒問題!
喬翹開心的就像一個孩子,一路上都歡欣鼓舞,徹底拋開了因為工作繁忙而帶來的壓力,一個勁的往秦棠身上蹭,為她帶來一波又一波彩虹屁。
“您好!
“兩位!
“好的,這邊請。”
喬翹挽著秦棠的胳膊,還不時的看了看四周,這個點人還不算很多,要是再晚一點,恐怕就只能排隊了,而且這里吃飯的基本上是商務人士居多,尤其是談各種生意。
喬翹很快便點好了菜,悠哉的等著菜上來,上來之后又拍了照發朋友圈,方才肯一心一意的吃著飯。
“這里的龍蝦真的不錯,太好吃了!
秦棠優雅的坐在對面,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面前的白開水,跟喬翹相比,她倒沒有吃多少。
眼看面前的一盆龍蝦被她吃光了,喬翹瞪著眼睛看著秦棠:“你不吃嗎?”
“麻煩!
“吃都覺得麻煩,你還能做什么!”對于一個標準的吃貨,在喬翹眼中,放著食物不吃,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秦棠繼續喝著面前的白開水,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對面緊閉的套間門,偶爾有服務員進進出出,卻始終沒有人出來。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著請我吃飯。”
“不好嗎?”
“好啊,特別喜歡。要是經常這樣就好了。”喬翹摘下手套,呵呵的沖著秦棠笑著。
秦棠微微垂著腦袋,黑眸好像汪洋一般深沉,又喝了一口水才開口。
“我是聽說今天有我一直很想認識的前輩來這里吃飯,就特地想來瞻仰瞻仰,但是我一個人又不太妥當,所以就帶你來了。”
“誰。俊眴搪N吃完一盆龍蝦之后還有一些辣,也拼命的喝著她的水。
“盧律師啊。”
喬翹握住杯子的手一頓,停下來看著秦棠,盧律師?
“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還能有誰,喬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恐怕除了那人,秦棠也不會叫別人前輩。
一個拋妻棄女的男人,有什么好瞻仰的,呸!
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秦棠紅唇勾起,真不知道,盧博是不是也會為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認他而感到苦惱。
這么多年,她居然一點都沒有懷疑喬翹的身份,沒想到居然是盧博前妻的女兒,還是唯一的女兒,也算稀奇。
“他有什么好瞻仰的!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瞻仰的,只是每天在耳旁聽到這個人有多厲害,讓我很是好奇,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可以將我給比下去!
喬翹冷哼一聲,一向笑容滿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
“他配跟你比?秦棠,你可別妄自菲薄,這四年來你沒有輸過一場官司,他能嗎?”
“那是因為我接案子慎重,有把握我才會接。”
“反正他沒法跟你比。”作為秦棠的忠實粉絲。再加上她對盧博的厭惡,喬翹便一直夸耀秦棠。
“行了,來都來了,不如咱們看看!
“沒什么好看的。”
“這是怎么了?突然這么生氣?”
“沒什么!眴搪N躲開了秦棠的目光,又端起了一旁的水,猛得喝了幾樓,用以緩解自己的緊張。
她并不想讓秦棠知道盧博就是她的父親,她就秦棠這么一個朋友,她也會害怕秦棠知道自己的父親,當年為了名利,居然會被人收買,陷害別人,這樣忒會不會看不起自己。
再者,她壓根就不想跟盧博扯上什么關系,一個在老婆孕期出軌的男人,攀附有錢千金,最后直接否認自己曾經結過婚,還有過孩子,這種男人,就不配自己叫他一聲父親。
大概也是老天有眼,像他那種人,結婚那么多年,連一個孩子都沒有,只能現在想著自己還有一個女兒。
可笑至極,簡直就是報應。
“出來了!鼻靥膽袘械目吭谝慌钥粗鴮γ嬉蝗喝俗吡顺鰜,還在談笑風生。
時隔多年,秦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就好像當年,弱小的她跪在父親的墓碑前,抬頭望著站在他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
“總有一天,我會狠狠的將你的尊嚴給踩在腳下!
可是,沒有那么一天,那些人還未等她長大,就一把火燒了她的家,讓她許嘉禾這個人永遠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但是現在,她秦棠,總有一天,她會堂堂正正的站上法庭,讓這個男人成為她的手下敗將。
也總有一天,她要親手將這個男人送進監獄。
喬翹知道秦棠說得是誰,卻怎么也不肯回頭,不想看見那個男人。
盧博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小伙子,如今的他事業有成,嬌妻在懷,盛名在外,此刻的他,站在廳中央,不停的跟一旁的男人解釋著什么,面帶微笑,說得頭頭是道,迎來一陣夸贊聲,而對面的男人則是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呵!
“你笑什么。”喬翹不解的看著秦棠,沒接收到秦棠的回答,以為她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便迅速將頭給轉過去。
就是這一眼,讓尚在談笑風生的盧博臉色為之一變,他身旁女士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喬翹立即將頭給轉了過來,不再看向那一邊。
盧博叫喬翹轉過頭去,又看向了她對面的秦棠,而此時的秦棠。則是落落大方的沖她笑了起來。
就是這一笑,竟然讓他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這個女孩的模樣,好像跟他腦海中當年那個小女孩的模樣有些重疊。
而當年的記憶,也再次噴涌而出。
“總有一天,我會狠狠的將你的尊嚴踩在腳下。”
――許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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