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宇的這一架一直持續到一周之后,我整整一周都沒見過齊宇,蔣夕含那邊也沒有消息,我整整急了一周。
我有些擔心,給齊媽媽打電話,我留了個心眼,問他齊宇是不是換手機號了,原手機號我打不通。齊媽媽說沒換,她昨天還和齊宇通電話來著。
我這才放心,幸好齊宇只是不想理我而已,并沒出什么事。
我有些心酸,我和齊宇剛剛恢復好的友情一夕間又灰飛煙滅了,這件事情如果解決不好的話,真難以想象我倆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怕齊宇太長時間不來學校楊升會起疑,到時候通知家長就麻煩了,于是我做了個高中三年最荒唐的決定,我和楊升說齊宇最近得肺炎了,天天在醫院掛鹽水,楊升半信半疑的,倒也沒說什么。
陳凡張大嘴沖我豎大拇指,“真棒,別看我這么膽大,從小到大我可從來沒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騙老師,佩服。“
我也沒辦法啊,能拖一時算一時,萬一被齊媽媽知道齊宇逃課,還這么就久不去上課,絕對會把他拖回去家法伺候的。
中午午休的時候陳凡和我說她給齊宇打了個電話,接通了,不過她就問了一句他在哪兒,電話就被齊宇罵罵咧咧的給掛了。
我無奈的嘆氣,我給齊宇打了無數個電話,一開始是關機,后來倒是開機了,就是不接我電話,我打過去他掛,我換手機號打過去他接通之后發現是我的聲音二話不說的也掛斷,反正就是打定主意不想理我,我就連想給他道歉都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他這個一生氣就玩失蹤并且不接電話的毛病真的得改一改了,熊孩子。
我心情低沉,中午飯也沒心情吃,下午的時候梁尋買了面包和一袋牛奶放我桌上。
“不想吃。”
我把東西還給他,目光呆滯的盯著齊宇那空空的桌子。
“你們因為什么吵架?“
梁尋在我身旁糾結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問我,這個問題他不是第一次想問我了,前幾天我就有感覺他想問我,就是一直沒問出口而已。
“他覺得我最近對他太冷淡了,就生氣了。“我當然不能和梁尋實話實說,不過這也確實是其中的一個理由。
梁尋沒說話,把面包和牛奶重新塞我手里,“吃點吧,別跟自己胃過不去了,人我幫你找。“
“你幫我找?“他能上哪找去,我這么了解齊宇我都找不到他。
梁尋鄭重的點點頭,“我幫你找。“
我看著他,勉強扯出一抹笑,“算了吧,不用你找,估計他明天就回來了,他就是和我置氣,沒什么事,你好好學習吧。“我把他面前的英語練習冊翻開,“趕緊做題吧,上課都被英語老師訓了,大笨蛋。“
上節課他做錯了一道語法題,還是一道特別簡單的題,連我都會,把英語老師氣的破口大罵了他兩分鐘。
梁尋瞥我一眼,別扭的冷哼一聲,“那是我馬虎。“
“好好好,馬虎了,趕緊做題吧,我瞇一會兒,上課喊我啊。“
我把頭轉向另一邊,背對著梁尋,卻絲毫沒有一點睡意。我哪敢讓梁尋去找齊宇呢,且不說他能不能找的到,齊宇和我生氣就是因為梁尋,我不能再把他卷進來了,那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第二天齊宇還是沒來學校,我都想好了,過兩天他再不回來的話,我就報警找他,這熊孩子脾氣鬧的太過了,不知道有人會擔心他嗎。
今天的梁尋有點怪怪的,竟然帶了一個口罩,要知道梁尋可是連霧霾天氣都不屑帶口罩的人,我記得去年冬天有段時間霧霾特別嚴重,幾乎是人人出門都戴口罩的,那時候梁尋就特別倔強的不戴口罩,他說戴口罩太憋了,可不想沒被霧霾熏死先被口罩給捂死了,更何況,現在也沒有霧霾啊,我看見梁尋戴口罩時的驚訝不亞于看見老童隨地吐痰啊。
“你抽什么瘋啊?”
我伸手要去摘他的口罩,梁尋突然身子往后傾,躲開我的手,把口罩捂的更嚴實了,“我……我昨天感冒了,不想傳染給你。”
屁,去年流感興起的時候也沒見他戴口罩啊。
“你到底怎么了,不會是青春期起痘了不敢見人吧。”
梁尋把書包放下,邊從書包里拿習題冊邊瞥我一眼,“看破別說破。”
“真起痘了啊。”我就隨口瞎說的,竟然這么準,那我就更想看看了,伸手又一次要去摘他口罩,“別不好意思,看看嘛……”
“別動。”梁尋打掉我的手,語氣有點嚴肅,“別鬧,趕緊學習。”
“切。”我撇撇嘴,把手收回來,從書桌里把習題冊拿出來,小聲嘟囔著,“不看就不看,這么兇干什么?”
這一天我都在找機會想看一看他的痘痘,可梁尋防的太嚴實了,也不怕熱也不怕憋,愣是全天戴著,就連午飯都沒吃。
至不至于,起個痘而已,這么怕看,還有偶像包袱了。
直到晚上晚自習下課,我才看見梁尋所謂的“痘痘”
晚上我本來已經和陳凡離開教室了,走到半路發現手機落在書桌里了,我又折回教室取手機。走到門口,發現教室里只剩梁尋一個人了,他背對著我不知道在弄什么,我玩心大起,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從后拍上他的后背。
“喂哈哈哈,嚇你一跳吧,你怎么還沒……”
只笑了一聲,看見梁尋的臉時我的笑聲都卡在了嗓子里。
他嘴角紅紅的還有點發紫,面積不大,不過看起來有點嚇人,梁尋一手拿著小鏡子,一手拿著棉簽在抹藥。
看見我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安……安欒,你怎么回來了!”
“這怎么回事?”
不是說青春痘嗎?這嘴角的傷哪來的?
“沒事。”梁尋滿不在乎的輕笑一聲,似乎是扯到了嘴角又小聲抽了口涼氣,“沒事,小傷……哎你別這種眼神看我啊,我可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找到齊宇了?”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你和他打起來了。”
昨天說幫我去找齊宇,今天嘴角就受傷了,還不想讓我知道,用腳都能想出來是怎么回事,還騙我說起痘痘,真虧他想的出來。
梁尋把鏡子和藥膏收起來,“嗨,就……男生你知道的,有時候脾氣不太好,一言不合唄,但我發誓,齊宇沒受傷。”他很認真的舉起三根手指發誓,語氣竟有些愧疚,“他……他傷的比我輕。”
我心里突然疼了一下。
梁尋怎么找到的齊宇我不知道,但是他是為了我才去找的齊宇,梁尋不會主動挑事,我估計齊宇見到他心里不痛快,應該說了些什么過分的話倆人才會打起來的。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我。
看著他嘴角的傷,我有些心疼,還有他此刻的小心翼翼,生怕我會因為他打了齊宇而生氣。
傻瓜。
我定定的看了他好幾秒不知道說什么,最后重新把棉球拿出來,默默的擠出點藥膏,擦上他的嘴角。
梁尋有些愣,怔怔的由我給他擦藥,我手有這重,他疼的直皺眉,“輕點……輕點。”
“活該。”我下手一點也沒輕,“我都說了不用你去找齊宇了,你干什么還去啊,你不知道他最……”
我話沒說完,梁尋疑惑的看我,“知道什么?”
“沒什么。”
我細細的把他受傷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把棉簽扔進垃圾桶里,坐到他前邊的椅子上,嘲諷的看著他,“還說是痘痘,你騙人都這么有技術含量,我都信了。”
為了瞞我戴了一天口罩,下了血本了,又不怕把自己憋死了?
梁尋撓了撓頭,“嘿嘿這么大人了還打架有點不太好意思讓你知道。”
“你還知道丟人啊,沒事打什么架啊。”
齊宇從小就打架,特別皮實,梁尋和他打起架來可占不著便宜,齊宇沒下狠手,他傷城這樣已經算輕了。
梁尋自知理虧,悶聲沒說話,“對了,你怎么回來了。”
“手機忘拿了。”
梁尋從書桌里把我手機拿出來給我,我打開看一眼,沒有一個未接來電也沒有一條短信,看來齊宇是鐵了心不見我,都和梁尋打了一架了還要怎樣?
“疼不疼啊。”我有些心疼的看著他。
梁尋看著我的眼睛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傻子。
“你怎么找到的齊宇啊,他和你說什么了?你們倆怎么打起來的?”
“安欒,你一下午問這么多讓我無從回答啊,要不明天再說吧,我有點困了。”
他打岔,我沒理他,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梁尋傻笑著,看我不理他訕訕的收回嘴角,“我給齊宇打電話,他告訴我的地點,在一家賓館里。我們也沒說什么,我就說你特別著急的想找他,希望他早點回學校上課。至于怎么打起來的……哎對,可能是我話太多他聽煩了了吧,他一失手不小心打了我一拳,然后就打在了一起了。”
其實梁尋說的這些話我都猜到了,只不過他說輕了,還幫齊宇遮掩著呢,肯定是齊宇見到他之后火氣不打一處來才把人給打了。至于齊宇和梁尋說些什么我倒不擔心,反正肯定沒說不該說的,要不然梁尋不會見到我還這么正常,更何況齊宇還不至于告訴梁尋我喜歡他這種話,那就是把我往外推啊,他沒那么傻。
“行了,我和齊宇的事情我自己會找他處理,你把傷養好是正事,萬一留個疤的話就不帥了,以后找不到老婆可別怨我啊。”
“不怨你怨誰?我這要是留疤了啊,那也是為你留的,感動不。”
“屁。”我笑了出來,“看來你還是不疼,這么貧。”
“疼,怎么不疼。”他賤兮兮的把臉伸過來讓我看,我一巴掌推上他的頭給他推了回去,換來梁尋的大聲控訴,“你有沒有良心……”
我倆在教室坐了一會才離開,寢室樓下剛要的分別的時候,梁尋突然拍了拍我的頭,“安欒,不要因為別人把自己弄的不開心,知道嗎?”
我愣愣的點頭,“知道了。”
如果換做以前我可能會和他說,那不是別人,是齊宇,對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但現在,看著梁尋那紅紅的嘴角,我說不出口。
第二天下午,按著梁尋給我的地址我找到了齊宇,他開門見到我的時候一愣,扭頭就進屋。
我也不在乎他的態度,跟在他后邊走進去,他的房間里簡直可以用垃圾場來形容了,滿桌子的泡面盒和各種外賣盒,都堆成小山了,這種屋子也能住下去,就不能找人打掃打掃,也不怕遭蟲子。
齊宇坐在床上玩平板,看都不看我,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動手幫他把垃圾都扔了,又把屋子收拾了一圈,就連他扔在地下的臭襪子我都不嫌棄的替他洗了。
都忙活完了只夠我才拉把椅子坐到他床邊,靜靜的盯了他一會兒,“你真不打算理我了?”
齊宇明顯不想理我,把游戲聲放大,整間屋子里瞬間分貝飆升,他繼續打游戲。
我惱了,把他的平板奪過來關機扔到桌子上,齊宇煩躁的吼我,“你有病吧。”然后要下床去拿平板,腳還沒等沾地被我一下子推了回去,“你還沒鬧夠啊。”
齊宇憤憤的看了我一眼,不下床拿平板了,直接躺在床上,把身子轉向背對著我的那一邊,“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出去。”
“你這毛病能不能改改,躲著不見我能解決問題?你多大了。”
他默了兩秒,然后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行,說吧,想說什么。”
我開門見山,“說說你到底在氣什么?”
齊宇低著頭擺弄手指,半晌自言自語一樣的低喃,“我也不知道我在氣什么。”
“齊宇,第一,我沒有和梁尋在一起,這是真的,我不騙你。第二,我先給你道歉,那天我不該說那些重話。”
我對齊宇真的已經拿出一百分耐心了,我是個很吝嗇給別人道歉的人都已經追上門給他道歉了,也該消火了。
齊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我,然后有些傲嬌的撇過頭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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