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把禮服圖片拿給傅之行看,想著讓他幫忙選一選,誰知道傅先生一套也沒看上。
“蘇柚這是失戀連帶著腦子也毀了?這挑的都是些什么?”傅之行懶得再看,“沒一個能入眼的。”
言歡看著圖片上那些精美的禮服,“我覺的都挺好看的呀,而且都是世界頂級大牌的高定貨,我以前從來都沒穿過高定呢,這些大牌的衣服我都弄不到。”
她說的平常,傅之行聽了卻覺一陣陣心疼,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以后我們只穿最好的。”
言歡笑了笑:“也不用啦,其實我也不在乎穿什么,畢竟我不靠顏值。”
傅之行看了一眼她的側(cè)臉:“小朋友,站著說話不腰疼,長了這么一張臉,說不靠顏值,是想氣死誰呢?”
言歡無辜臉:“我并沒有覺的我長的好看呀。”
傅之行扯住她的臉蛋:“那你覺的誰好看?”
言歡抬眸看他:“你呀。”
傅之行的嘴角一彎:“有眼光。”
言歡臉色通紅,生怕貴賓室里突然有人闖進來看見,眼神不住的往門口瞟,傅之行好笑的在她臉上拍了一下,“好好坐著,我去打個電話。”
他起身,走出窗邊打電話,言歡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么,但肯定他說的不是國語,也不是英語,聽那語調(diào),好似是····法語?
言歡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的背影,唔,他還會說法語的么?
嗯?雖然聽不懂,但說的真好聽。
傅之行側(cè)身拿著手機,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見她直直的盯著他看,他勾唇一笑,沖他眨了下眼睛,言歡一愣,然后雙手放在心口,沖他比了個心,傅之行低頭一笑,似乎整個臉龐都明亮了起來,他對著電話輕聲說了幾句,然后掛了電話。
走到言歡身邊,他道:“我給法國的一個設(shè)計師朋友打了電話,他那有一套禮服,我覺的很適合你。”
“法國?”言歡吃了一驚:“難道你現(xiàn)在要從法國給我弄衣服?來不及了吧?而且,也不用那么麻煩呀,我看蘇柚挑的這幾套就挺合適的。”
傅之行道:“來得及,今天晚上就有法國直飛京都的航班,明早6點就到,我讓大姚過去拿,保證你在發(fā)布會之前一定穿上。”
言歡道:“不用那么麻煩吧?”
傅之行又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又不麻煩你,瞎操心。”
言歡只好依他,心里其實也美滋滋的。
“你在蘇柚挑選的這幾套禮服了選一套出來給鐘情。”傅之行對她說。
言歡不解:“給鐘情姐姐?你不是說這幾套禮服都入不了眼嗎?”
傅之行看著她道:“你不是說都挺好看的?既然你覺的好看,那她穿肯定沒有問題。”
言歡:“·····”
呃,你好像有點差別對待。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鐘情終于從阿茶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阿茶不愧是京都最有名氣的造型師,經(jīng)過她的手,現(xiàn)在的鐘情和剛才相比,簡直改頭換面。
鐘情本來底子就好,京都第一美人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雖然在外糙了十年,五官不如之前精致,眼角眉梢?guī)Я艘稽c倦意,皮膚也不似之前的欺霜賽雪,但是,卻比從前多了一絲成熟女人獨有的韻味,眉宇之間平添了幾分英氣與清傲,氣質(zhì)相比之前,優(yōu)雅大氣了不少。
言歡雙眸一亮,“姐姐,你好漂亮。”
阿茶給她選定的造型室是一身純黑色的阿瑪尼女士小西裝,內(nèi)里搭配了一條簡單的白色體恤,長發(fā)全都梳到了腦后,扎了個低馬尾,耳上是一對銀色星月對稱耳釘,唇色則是熱烈的紅色。
黑與紅形成鮮明對比,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利落又清爽,之前萎靡頹廢的神色徹底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鎮(zhèn)定冷靜與冷艷,此時的鐘情不再是那個在出租屋里哭到痙攣的卑微女人,而是久經(jīng)風(fēng)霜雨打終于重見光明的女王。
傅之行上下看了她一眼,覺的也還不錯,因此沒說什么,拉著言歡率先走出了門外。
屋內(nèi)只剩阿茶與鐘情兩人,氣氛略顯尷尬,良久之后,阿茶問她:“以后還走嗎?”
鐘情說:“不走了。”
阿茶又問:“去看過他了嗎?”
鐘情搖頭:“還沒去。”
阿茶扯了下嘴角:“去看看他吧,幫我給他帶一束百合花,我好長時間沒去看過他了。”
鐘情嗯了一聲,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寂。
曾經(jīng)是最好的朋友,卻因為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兩人心生嫌隙,直至末路,卻沒有想到最后那個男人誰也沒選,而是與一個樣樣都不如她們的女人結(jié)了婚,可笑的是,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孩子都八歲了。
往日歲月不堪回首,曾經(jīng)逝去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就像她們之間的友情,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回到傅家老宅的時候,顧辭和傅小寶早已經(jīng)等在外面,一見傅之行的車子停下來,兩人同時飛奔了過來。
“小嬸嬸!”傅小寶撲到言歡身上,撒嬌的搖著她的手臂,“你怎么才回來啊,我等了你好久。”
言歡摸摸她的臉:“想我了?”
傅小寶別扭的哼了一聲:“才沒有呢!”
言歡笑。
“表嫂,我來幫你拿東西吧。”顧辭殷勤的從言歡手里接過幾個袋子,“累不累?餓了吧?廚師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回去直接就能吃,對了,我還有個事想問問你,咱們吃完飯再說。”
兩人一左一右,挽著言歡的胳膊進了大院。
被從頭忽略到尾的傅之行和鐘情:“·····”
因為傅之行提前打回來電話,言歡他們一進大廳,飯菜就已經(jīng)全部端上了桌,周亭亭先是和言歡說了幾句話,然后看向了她身后的鐘情。
鐘情叫了一聲阿姨,聲音已經(jīng)哽咽,周亭亭看了她一會,走過去將她抱住。
“終于舍得回來了?”
兩人就這樣抱著哭了起來,傅之行就當(dāng)做沒看見,拉著言歡的手坐了下來。
直到最后老爺子重重敲了下拐杖,冷著臉說了句:“都過來吃飯吧。”兩人的哭聲才漸漸停了下來。
一頓飯吃的還算平靜,周亭亭一直在問鐘情這十年在英國生活的情況,老爺子偶爾插幾句話,雖然語氣依舊冷淡,但看的出來他同樣關(guān)心鐘情。
傅之行依舊吃的很少,大部分時間他都在給言歡夾菜,偶爾湊過來和她說幾句話,或者忍不住扭頭看她吃東西的樣子,餐桌上的氣氛還算融洽,只除了顧辭。
“表嫂,我聽說你之前和那個游泳冠軍合作過,她這人怎么樣?”
言歡吃了一口蝦,想了想道:“你說沙云嗎?我和她就合作過一次,那次她只是來我戲里客串幾個鏡頭,然后在游泳方面指導(dǎo)了下我們。”
“那她脾氣性格怎么樣?好不好相處?她真人長的怎么樣?漂亮嗎?”
言歡有些無語,“你一次問這么多問題啊。”
顧辭委屈巴巴:“表嫂,我這次要和她一起錄制節(jié)目,我要和她在節(jié)目里談戀愛。”
言歡道:“那很好啊,恭喜你。”
“我一點也喜不起來。”顧辭憤憤道:“我是被逼的,是我媽給我安排上這個節(jié)目的,我其實一點也不想去!我顧辭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又不是沒人要,為什么要去節(jié)目里和這么一個陌生女人談戀愛啊!還要被那么多人看著評頭論足!而且!”顧辭的火氣似乎又大了一些:“還給我配了這么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我靠一米八三的身高,比我還高兩公分,我一大男人不要面子的嗎?”
言歡忍笑,“那很好啊,以后你們生的寶寶一定長的很高,說不定將來也是世界冠軍呢。”
“表嫂!”顧辭痛心疾首:“才多久,你就和我哥學(xué)壞了!你你你太過分了!”
言歡咽下一口菜,“給你找個世界冠軍談戀愛,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難道你覺的為我們國家掙的世界榮譽的英雄配不上你?”
“你···你···”顧辭急了,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瞪著言歡看了一會,突然沖傅之行吼了一聲,“你老婆欺負我!”然后撂下筷子,噔噔噔氣呼呼的跑上了樓。
耳邊終于清靜下來,言歡終于可以安心吃飯了。
身邊有人湊過來問她:“那我們將來生的寶寶是什么樣的?”
她順嘴就道:“你這樣的。”
“·····”
言歡反應(yīng)過來,小臉一紅,羞惱的在桌下踩了他一腳。
傅之行沒躲,任她踩,他低頭悶笑,笑聲低醇,一發(fā)不可收拾。
“好好吃飯,笑什么呢?”一邊老爺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老大不小了,沒個正形。”
傅小寶朝他二叔看了一眼,湊過去和老爺嘀咕:“我二叔現(xiàn)在看起來傻乎乎的,一副不太聰明的亞子。”
老爺子哼了一聲:“也就對言歡這樣,對別人,還是一副棺材臉。”
·····
飯后,趁傅之行不注意,鐘情將言歡拉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珠珠!”一進屋,鐘情便緊緊拉住了她的手:“我憋了一天了!真的是你嗎珠珠?”
“是我。”言歡抬頭沖她輕柔的笑著,“姐姐,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你當(dāng)年給我吃的巧克力糖,真的很甜,雖然你只照顧了我一天,但珠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珠珠!”鐘情激動的忍不住將她抱住,眼眶又紅了,言歡道:“姐姐,你別哭了,你今天哭的夠多了。”
鐘情忍著淚水點了點頭:“我不哭,不哭了。”
她放開言歡,認真的看著她:“珠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和阿寧之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言歡嘆息一聲,神色憂傷:“他不記得我了。”
“啊?”鐘情驚呼一聲:“他真的失憶了?不對啊,可是他明明都記得我們啊。”
言歡道:“他應(yīng)該是只缺失了一部分記憶,而恰恰他缺失掉的這部分記憶是和我有關(guān)的,所以,有關(guān)和我一起的記憶,他統(tǒng)統(tǒng)不記得了。”
“怎么會這樣。”鐘情奇怪道:“我走之前他還好好的啊,他是唯一一個送我離開的人,那個時候他很好啊,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言歡將后來她被霍家人偷偷從傅之行身邊帶走的事向她說了說,“那段時間我被我媽和霍家的人控制起來,一直無法和他見面,后來等我再出來去找他,已經(jīng)找不到他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段時間他被送去了法國,而也就是在那段時間里,傅寧川死了。”
鐘情的臉色瞬間白了下去,“這么巧····”
言歡又道:“我曾問過···心理醫(yī)生,他說像這種失去一部分記憶的情況,應(yīng)該是腦部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或者撞擊,我查過那兩年京都所有發(fā)生的交通事故的記錄,但是沒有他的,當(dāng)然了,也有可能不是交通事故,或者他曾遭遇過其他的什么,又或者,這些記錄曾經(jīng)被傅家人動過手腳,所以我查不到···而且····”言歡停了停,聲音低了低:“心里醫(yī)生告訴我,像他這種缺失了某一段時間記憶的情況,應(yīng)該是精神上受到了某種刺激所導(dǎo)致的情況比較大一些。”
鐘情蒼白著臉問她:“你是說····他記憶的缺失,應(yīng)該是和寧川的死有關(guān)?”
言歡點頭:“我的猜測是這樣。”
鐘情跌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她:“珠珠,我有點怕····”
言歡神色凝重,是啊,她也怕,因為這意味著,傅寧川的死很不尋常,而傅家人,一定隱瞞了什么。
“阿姨她···有沒有認出你?”過了會,鐘情問她。
言歡道:“沒有。過去那么多年了,我長大了,而且之前她只和我見過幾面,沒有過深的接觸,所以她一直沒有認出我來。”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她你就是珠珠呢?”鐘情問她:“我記得她以前挺喜歡你的,或許····”
“姐姐,我不能冒著這個險。”言歡鄭重道:“傅家人我只和傅之行感情深,而他卻還把我忘記了。周媽媽當(dāng)年喜歡我,就像和喜歡一盆花,一只小狗一樣的喜歡沒什么區(qū)別,而且當(dāng)年我無故消失,到如今十年過去了,我在她的心里早就什么都不是了,如果我貿(mào)然承認我是珠珠,還向她打探當(dāng)年的事,你猜她會怎么想我?而且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你我都不清楚,誰知道他們到底隱瞞了什么?”而且,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傅政和夏疏的關(guān)系,但這一點,言歡沒法和鐘情明說。
“但姐姐你和我不一樣,鐘家和傅家是世交,而且你是周媽媽看著長大的,你們幾十年的感情了,還有最重要的,你和傅大哥的關(guān)系,我知道,周媽媽一直想讓你嫁給傅大哥的,只是后來傅大哥執(zhí)意娶了陳意,她對你有愧疚感,我覺的當(dāng)年的事,你可以慢慢試探著去問一問她。”
“她對我有愧疚感…。。”鐘情敏感的注意到她的這句話,“你怎么知道?”
言歡看著她一笑,眼底卻是心疼:“當(dāng)年你懷了傅大哥的孩子,而他娶了陳意,所以我猜,這就是當(dāng)年他為什么對外公開你是他女朋友的原因。”
鐘情知道,她嘴里的這個他,是傅之行。
“他想幫他大哥留住你。”
“傅家讓你失去孩子,所以,他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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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在嗎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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