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厲飛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慕辭典。
他說，“你怎么在這里？”
“做服務員。”慕辭典回答。
宋厲飛當然知道。
他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也看到他的舉動了。
“你怎么想到來這里上班？”
慕辭典沒有回答。
宋厲飛那一刻也是喝了點酒，其實仔細一想，大抵是任何可以賺錢的方式，他都可能做。
他此刻覺得有些尷尬。
宋厲飛身邊的男人突然湊了過來，“你說這是慕辭典？”
慕辭典也看向了那個男人。
“還真是。你不說我安全沒認出來！你完全變了好不好！當初大伙兒讀書那一刻，你不長這樣的。”那個男人高聲道，然后突然對著其他人說道，“嘿，同學們，又有一位老同學。”
所有人就都走了過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慕辭典的身上。
慕辭典站直了身體。
耳邊傳來七嘴八舌的聲音，“慕辭典嗎？”
“真的是慕辭典嗎？”
“我完全沒認出來。”
“┭┮﹏┭┮，我心目中的慕大帥哥怎么可以長這么殘……”
“我的男神啊……”
慕辭典一直保持著冷靜。
一個男人突然把住慕辭典，“既然相遇了大家就一起喝喝酒，我去給老板說，放你一天假。”
“不用了，我現在不喝酒。”慕辭典拒絕。
是真的滴酒不沾。
胃都搞成這樣了，他不敢再喝。
“酒怎么能不喝呢？喝點喝點。”男人勸著。
慕辭典拒絕著，“真的不能喝，你們盡興就好。”
“慕辭典，你咋還這么清高？不是坐過牢嗎？出來之后就應該學會怎么和人相處啊！以前你有錢有勢就不說了，現在還這樣，做給誰看啊！”一個男人突然沖出來說道。
說出來之后，讓整個包房的氣氛有些尷尬。
慕辭典也認出了那個男人。
當時他家小企業想要拿辛氏一個項目被他拒絕了，不是看不起小企業，而是很清楚他就是想攀著同學關系偷工減料。
“我說的是實話啊！你們畢業后可能沒怎么和慕辭典打過交道，我當時見著他，嘖嘖嘖，那個時候就真的是鼻孔朝天！”男人夸張的說著。
“哎，你喝醉了吧，少說兩句。”一個女同學出來的打圓場。
“哼。”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今時今日落得如此地步，也是活該！”
“嘿，不要說了。”另外一個同學也出來制止。
慕辭典反而顯得很平靜，他說，“我出去幫你們拿點酒進來。”
說著，他就自若的離開了。
其他人也沒有攔住他。
畢竟誰都有面子的。
只是真的也是世事難料，曾經那么了不起的一個男人，怎么今天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慕辭典打開包房門的那一刻。
突然和面前的人，四目相對。
辛早早眉頭一皺。
她都差點忘了，慕辭典在這家KTV上班。
包房里面的人一眼看到辛早早，也是為了調節此刻尷尬的氣氛，連忙大聲說道，“宋厲飛，你老婆大人來了！”
慕辭典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秒。
老婆大人。
他看著辛早早。
辛早早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他站在門口。
聽到里面的人說道，“就你一個人帶家屬，宋厲飛你這波狗糧到底是撒給誰吃。”
“我也是剛好在這邊吃飯，所以順便過來和厲飛的同學聚聚，都不歡迎嗎？”辛早早笑著和所有人說道。
“歡迎，怎么不歡迎！”里面很會調節的氣氛的一個男同學連忙大聲說著，“來來來，巴掌聲響起來。”
所有人又玩成了一團。
慕辭典似乎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慕辭典走出了包房。
他走在門口，對著門口的服務員說道，“你進去吧，我來。”
“你確定？”門口服務員詫異。
他們都是輪班。
一般輪到了才會守門，其實大家都不愿意這個班，因為沒有任何小費可拿。
“嗯。”
那個服務員就進去了。
慕辭典就這么站在門口。
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里面任何聲音。
不過房門倒是經常開開關關，很多人要去洗手間，包房中一個洗手間完全不夠。
里面出出進進的人，多少都會和他招呼一下。
或許這么多年沒見，或許他混得確實很慘，大家也都只是禮節性的問候一句，不會多說。
夜好像深了一些。
房門又被打開。
宋厲飛走出來。
走出來那一刻，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慕辭典，“離開一會兒應該沒問題吧。”
問他離開工作崗位。
“有問題。”慕辭典說，“不過如果是和客人一起，就不會有問題。”
宋厲飛看著慕辭典的模樣，他笑了一下，“走吧，去外面抽支煙。”
慕辭典跟著宋厲飛一起，走向了KTV的一個露天后花園。
里面太悶了，還是外面的空氣讓人舒服。
宋厲飛拿出兩支煙，遞給慕辭典一支。
“戒了。”慕辭典說。
宋厲飛笑了笑，自己點燃了。
他吸了幾口。
緩緩才說道，“我可以先借你一點錢，你先自己創業，以你的能力，自己經營一個小公司應該沒問題。等你賺了錢再還給我就行。“
宋厲飛是真的很想幫他。
“暫時不用。”慕辭典還是拒絕了。
還是用的“暫時”。
宋厲飛抽著煙，“又不是不讓你還，干嘛非要這么逼自己。”
“我要是真的過不下去了，我會來求助你的。”慕辭典說。
宋厲飛搖了搖頭。
男人的自尊有時候真的……挺能撐的。
他說，“好吧，反正你別對我客氣。”
“嗯。”
“對了，我和辛早早……”宋厲飛眉頭一揚，“你介意嗎？”
“不介意。”慕辭典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宋厲飛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慕辭典應該不會再有想法對辛早早了。
他直言道，“其實我們之間……”
“宋厲飛。”身后，傳來辛早早的聲音。
宋厲飛轉身。
辛早早拉著他的手臂，“少抽點煙。”
“哦。”宋厲飛點頭。
他把剩了一小段的煙支熄滅。
“走吧，我們進去。”
宋厲飛就跟著辛早早走了。
慕辭典看著他們的背影。
他還一直以為，辛早早或許最后會選擇季白里。
想來。
有些人錯過了就錯過了。
慕辭典跟在他們后面，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
時間越來越晚。
包房中走了一些人，但是辛早早和宋厲飛一直沒走。
包房門又被打開。
慕辭典看著眼前的一個有些熟悉的女同學。
記憶中，她好像一直都很害羞。
這么多年過去，似乎還是如此。
慕辭典對她一笑，“柳茜。”
“你，你認識我。”柳茜有些驚訝。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臉蛋很紅很紅。
“你和以前沒什么變化。”
“是嗎？”柳茜有些失落，“我以為我漂亮了一點點……”
“是漂亮了。”慕辭典點頭。
是比以前好看了。
“真的嗎？”柳茜顯得有些興奮。
“嗯。”
“謝謝。”
慕辭典只是禮節性的笑了笑。
做服務員，經常需要微笑。
一個多月的練習，他也習慣了。
“那個，那個，能不能留一個你的電話，我的意思是，大家同學一場，好久沒聯系，要是有什么事兒什么的……”柳茜臉更紅了。
“你記一下吧，我在上班期間不能用手機。”慕辭典直言。
柳茜心口砰砰砰的直跳。
她都沒想到慕辭典就同意了。
她今天看到他真的是太驚訝了，不只是他變化太大，而是而是……
她真的暗戀了他很多年。
她今晚真的鼓起了好幾次勇氣才敢主動靠近他。
她有些激動的拿起手機，“你說，你說。”
慕辭典把自己號碼告訴柳茜。
柳茜存下，有些小激動，“以后可以多聯系你嗎？”
“我可能很多時候都比較忙。”
“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上班的，我真的不會。”柳茜連忙說著。
慕辭典微笑著點頭。
柳茜真的心口在砰砰砰跳個不停。
與此。
包房被人又打開了。
辛早早和宋厲飛出來，出來就看到柳茜一臉羞澀的面對著慕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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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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