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姐果然聰敏！”墨鈺也是個會干事的，一言不合就給夜曉戴高帽子。
當然，這話夜曉聽起來，倒也樂得自在。
畢竟，好聽的話，她通通來者不拒！
要是像那個不知死活的許小姐嘛！她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之！
“那就走吧，小鈺？”夜曉將手里的杯子唰的甩在包廂里的茶幾之上，瞇了瞇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
“夜小姐想去哪里？我帶您前往！”墨鈺愣了那么一下，有些摸不透夜曉這急轉的腦回路。
剛剛是這夜小姐讓找個僻靜的地兒，怎么如今又要出去了？
“小鈺啊，不出去怎么給那個眼高于頂的許小姐制造點機會？”
“你這VIP包廂里，就我們兩個，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夜曉鄙視地看了一眼泛愣的墨鈺，起身，抬腳，高跟鞋踩在地上，姿態優雅地已經出了門外。
剛才說找個包廂既是探聽一下那個眼高于頂的許小姐身份，也是先休息那么一會兒，反正無關緊要。
至于現在，不去人多的地方湊湊熱鬧，也實在太寂寞了些！
背后的墨鈺偷摸著齜了齜牙，覺得，此刻，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活了這二十幾年，還沒有被這樣鄙視過……
然后，認命地抬步，跟了上去，幾乎就差仰天長嘆了。
唉，誰讓人家是主子呢？
出了門，長廊里空寂寂一片，畢竟作為京華會所，這高級地方倒還是少有的寧靜。
“人多的地方在哪呢？”夜曉挑了挑眉角，看向緊隨其后的墨鈺。
“地下一層，京華會所的KTV，富人的銷金窟。”墨鈺開口，神色莫名。
“OK！那就出發吧！”夜曉比了個手勢，表示完全贊同，看向墨鈺，那完全就是一副你帶路的樣子。
墨鈺心中早有猜測，自然也是立馬帶路，很快，這一行二人便已經到了這該去之地。
反正這京華會所有錢人就能進，夜曉如今大靠山都有了，自然也是隱形富豪，這麻溜地進入酒樂嘈雜的地下一層，當然不是任何問題。
夜曉踩著高跟鞋，紫色的裙子，將她精致的鎖骨露出，腳步輕移，在這燈紅酒綠的娛樂之所，完美地避開她所厭惡的那些人。
一路上，走的隨性狂妄。
當然，如今這個世界，也是個看臉的時代，雖然這有錢的上層人都是整了又整，可整來整去，反倒是大同小異起來，也沒什么意思。
夜曉那張臉，平淡無奇，自然也無法引起什么軒然大波。
當然，除了暗處那個早已經盯上的某雙惡毒的眸子。
夜曉找了個沙發坐下，邪肆地掃了一眼這燈紅酒綠的場所，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談不上喜歡，卻也算不上厭惡。
從前她做殺手的時候，這樣的場所自然見了太多，有頭有臉人在的地方，往往最骯臟最容易下手。
她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如今看來，就算是再過一千年，這也沒啥變化的。
“夜小姐，這里——”墨鈺順著夜曉的眼神也坐了下來，有點不明所以。
畢竟，夜曉這古怪多變的性子，他搞不明白，那也實屬正常。
“叫我老大！”夜曉回了墨鈺一個刀子眼，用一種拽的不能再拽的語氣開口道。
墨鈺額上不由自主冒出來數道黑線，僵硬地笑笑，開口道:“老大！”
好，他認命，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以后的日子，就算是叫姑奶奶，他也得叫！
誰讓主子都說了務必要尊崇呢！
更何況，以后——
墨鈺是個明白人，夜曉自然也十分滿意這個比那個什么墨燁會做事極了的家伙。
“兩位想要喝些什么？”夜曉這剛剛坐下，自然有人便已經上前，來的是一個算的上清秀的小姑娘，聲音聽起來如百靈鳥那樣干凈清脆。
她穿著黑白相間的工作服，手中那些單子，想要微微遞給夜曉。
“百年的紅酒來上一杯！”夜曉當然不知道這里的紅酒都是怎么稱呼，她也懶得去研究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反正，她來這，又不是喝酒的，好與壞，都無傷大雅。
至于那單子，更是連看都沒有看，便已然輕飄飄地開了口。
目光落在這個大約十幾歲的少女身上，夜曉眸中的興趣倒是又多了幾分。
因為，那個少女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藏著刻骨的悲傷和憤恨，有著的是對這里一切的厭惡，若是不仔細看去，定然已被完美的掩飾過去。
她恭謹地立在夜曉面前，目光看起來極為澄澈，依舊是操著該有的態度開口道:“小姐請稍后！”
只是，回頭的時候，那少女卻給了夜曉一種似乎有種言猶未盡的感覺，一雙澄凈的眸子里，竟讓夜曉從中看出了不知多少善意。
“看來，事情更加有趣了呢！”夜曉瞇了瞇一雙漆黑明亮的眸，看著那個少女離去的背影，頗有種得來不費工夫的感覺。
“這個少女，似乎想對老大你說些什么！”墨鈺好歹也是個暗中做事的老手，這點自然而然就能看得出來。
“這魚龍混雜的地方，還見如此善良的妹子，小鈺啊，我不用說，你應該也明白吧！”
夜曉耳畔依舊是那嘈雜的音樂之聲，這話說的雖然輕，意中滋味卻是不少半點。
果然，不需要她出手，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就會顯現出頭來。
“自然！”
墨鈺點點頭，畢竟夜曉言外之意他又不傻，當然聽的明白，他反正不認識那個服務生，此番來這里，就是順遂這夜小姐的意思，至于剩下的，隨緣便好。
夜曉這邊說著，那剛剛離去的服務生便端了兩杯紅酒，一杯放在了墨鈺面前，另一杯端在手里，輕輕地看了一眼夜曉，道:
“小姐不如接過嘗嘗？”
夜曉瞧著那半杯被那少女端在手里的紅酒，審視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涼涼地開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顯然一愣，然后依舊用那脆生生的話開口道:
“小魚！”
停了停，她長長的睫羽輕顫，似乎有些等待不急，又繼續開口道:
“小姐，這紅酒，不如您嘗嘗看，是否還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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