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幼發現姜之問這幾天有些古怪,好像心不在焉的。
其實她自己也很不自在,自從姜家宴會之后,兩人的關系發生了質的變化,再朝夕相處,感覺就不一樣了。
從前洗澡上廁所心無旁騖,肉體只是肉體,如今……是誘人的肉體。
姜之問依舊是不愛說話,回家之后除了吃飯洗澡上廁所,大多數時間都躲在房間里。
他這是在躲著她嗎?是一時沖動做了選擇又后悔了么?
宋溪幼有些落寞,細細回想起來,和姜之問的相處如涓涓細流,從來都是細膩曲折,沒有轟轟烈烈的情節,就連剖示心跡,都是那樣朦朧模糊。姜之問向來是孤獨而自我的,一時頭腦發熱,走進了她的世界,清醒之后就又回到自己的圈子里了吧。
或許,他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
一間房子里三個人,各有各的煩憂。
大花求爺爺告奶奶,找遍了容城關系網,最終找到一個不懼她老爹淫威的兄弟,答應替她擋下這一劫。
蘭麝520號房肯定是要去的,不過,她一進去,稍后就會有人破門而入,大喊,“大花,沒有你我怎么活得下去!”相親自然就黃了,嘿嘿。
大花自以為萬事俱備,擼了個妝出門。稍后,姜之問也出了門。
姜之問去了容城大學,正如他過去幾天一樣,或早或晚,他每天都要來這見一個人。
校園里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烘托出溫暖的氛圍,林蔭路盡頭的長椅上,這一回等著他的,是兩個人。
“戚老師,這位是?”姜之問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鞠躬問好,目光落在戚老師身旁那個白發老太太身上。
“小宋啊,來了?”戚老師牽著身旁人的手,站起身來,滿面慈祥,介紹道,“這是我太太,她姓辛。”
“辛老師你好。”姜之問看著這兩個白頭的老人,心中莫名地暖起來,仿佛這燈光流瀉進心里。
“你好你好。”辛老師跟姜之問握手,她很喜歡這個女孩子,斯斯文文素凈大方,很對她眼緣。
“我太太也是音樂學院的教授,說起來,她還是我師姐。”戚老師挽著辛老師,和姜之問走在林蔭道上,說起了從前的事。
“你還是說清楚的好,我們今年都是七十五歲,你還比我大一個月。”辛老師笑著“埋怨”,“你為什么是師弟,你好意思說么?”
“哈哈哈……”戚老師看著辛老師的眼睛,笑得停不下來,“這種陳年舊事,你還記著。好了好了,也不怕小姑娘笑話,我就說一說。”
辛老師含著微笑,靜靜聽先生敘述往事。
“剛進大學的時候,我們是同一級,還是同班同學。”戚老師臉上帶著無比柔情,“她是我們系唱歌最好聽的人,也是長得最美的人,追她的人這條路都排不下,然而只有我上大課的時候都能挨著她坐——多難啊,我給她室友打了好多次的熱水才得到這個機會。”
要想接近女神,首先要巴結女神的閨蜜,每個時代都是這個道理。
姜之問不由得也笑了,“那您怎么不直接給辛老師打水呢?”
戚老師怔了怔,辛老師挽著他胳膊,笑道,“他傻唄。”
姜之問不接話,靜靜聽他繼續說。
“我是挺傻的。”戚老師握了握辛老師的手,笑著說,“大二那年期末,她生病住院。我這個傻小子啊,試也不考了,在醫院里陪了她一周,然后,就留級了。”
姜之問不解,“那辛老師為什么……”
“因為她是系里的寶貝啊,主任怎么舍得她留級?她剛住院的時候就給她申請了緩考。”戚老師故意做出委屈的神情,逗得辛老師又是一陣笑,“我就知道你還記仇呢!”
姜之問跟著也笑了,“那為什么戚老師沒有緩考呢?”區別對待,這主任也確實有些偏心了。
“主任巴不得我退了學呢!”戚老師大笑,“我這個老丈人啊,昨天還說我不著調,配不上他姑娘呢!”
辛老師也笑得眉眼彎彎。
原來,主任也是辛老師啊……
姜之問心頭一熱,不覺莞爾。抬頭看樹葉間的路燈,這些燈光,真的很暖啊。
“今年,是我們結婚五十周年。”戚老師長長感嘆,緊握住辛老師的手,“戚太太,你說你喜歡有靈性的小姑娘,瞧,我給你找了個學生。”
姜之問點頭。這幾天,他一直在向戚老師學習唱歌,原因自然不必多說。
剛找到戚老師的時候,他說,他是姜之問的朋友,是姜之問介紹他來的。
姜之問大學是在容大讀的,也是在那時認識了戚老師。戚老師偶然聽見他的聲音,覺得是個可造之材,想教他唱歌,姜之問卻婉拒了。唱歌,他實在不大感興趣——那時的他甚至沒想過自己會踏入影視圈。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當初的我你愛答不理,如今的我……(大霧)
“好啊,我先生說你是之問的朋友。”辛老師舍下戚老師,牽起姜之問的手,“那孩子很不錯,他剛發的《行云》我聽過了,很好。既然他推薦你來,我一定會好好教你,我聽著你的聲音條件也很好。”辛老師笑得慈愛,慈愛之外還有一絲了然,你們這些年輕人這點小心思,我們過來人還不懂嗎?
為喜歡的人唱歌,實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當晚,戚老師和辛老師教了姜之問他們一起創作的歌曲:《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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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老師和辛老師這個故事,看過《忘夫所以》的小可愛應該懂得。
《踏雪》,這一輩子,總算是不相欠了
(小姜寫的時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錯過了那一年大雪,可余生都是我與你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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