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一晚上,大花看盡了人情冷暖——暖是他們的,她只剩下冷——然后第二天,她成功地感冒了。
“大熱天的怎么會感冒?”姜之問看了眼宋溪幼遞過來的體溫計,三十九度,再看看臉頰通紅的大花,眉頭皺得很緊,“起來,上醫院!”
“我不去!”大花裹緊了被子,鼻音濃重。
“乖,生病了怎么能不看病呢,我陪你去好不好?”宋溪幼無可奈何,坐到大花跟前,哄孩子似的柔聲勸她。
“某人自從十歲那年被狗咬了,連著打了一周的狂犬疫苗,就怕了醫院,再也不肯去了。”姜之問雙手環抱,語氣冷颼颼的。
額……宋溪幼當場就腦補出了一場苦情大戲:年幼的大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兇惡大狗追得撒丫子狂跑;鏡頭一轉,白大褂醫生拿著尖利的針筒,無情地扎透她嬌嫩的皮膚……
原來大家都有童年陰影。
“那,也不能就這么拖著啊……”
“我沒事的,正好老爺子又逼我去約會,這下好了,不用去受罪了……我睡會就好了,哎呦,可算是解脫了……”說著,大花就滑進被窩里,蒙住頭開始睡覺。
嗯?約會?宋溪幼和姜之問兩相對望,瞬間達成一致意見。
宋溪幼給蘇正道打了個電話,后者對侄子這種棄暗投明的表現大加贊賞,然后給方家遞了消息,再然后正在公司里看小說的方淮就被勒令去照顧未來媳婦了。
這下好了,宋溪幼釋然,問,“那我們現在干嘛?在家里當電燈泡好像不太好。”還是兩只功率超高的燈泡。
姜之問想了想,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小兩口于是牽著手出了門。大花躺在床上頭腦昏沉,對于自己被賣了這件事絲毫不知情。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方淮立在她床頭,臉色苦得像吃了屎一樣。
“媽耶!”大花頂著雞窩頭忙不迭地往床里頭挪了挪,裹緊被子,一臉警惕,“你小子怎么溜進來的?”
“之問哥和嫂子出門前把鑰匙留在了門口。”方淮嘴角耷拉著,他拖過凳子來坐下,問,“大花姐,你沒事吧?我爸打電話給我,說你就剩下一口氣了,讓我來見你最后一面。”來了一看才知道,哪是剩一口氣,簡直全身都是氣!都要氣炸了!
“你才要死了呢!”大花聽得直瞪眼,抽出枕頭來照著他臉砸過去,“你怎么就這么蠢呢!兩家老爺子的套路你還沒摸清是不是?”
大花氣得捶床,當時是有多想不開,拉了這個榆木疙瘩小騷包來充數?照這樣子,等不到年底,沒被老爹逼死,他就先把她氣死了!
“我……”方淮有苦說不出,又見大花實在是燒得厲害,索性就懶得和她爭執,起身,“你喝藥了嗎?家里還有藥嗎,我給你端來。”
“我要喝姜絲可樂!”大花氣哼哼的。
“我……不會做。”方淮撓了撓頭,姜絲可樂?這是煮出來的還是泡出來的?
“你……”大花氣得肝疼,可也拿他沒辦法,只好垂下頭悶悶地說,“滾吧滾吧,別讓我看到你,我有點上頭……”
方淮松了口氣,如蒙大赦,縮著脖子趕緊溜走。
**
大花再次從昏睡中醒來是因為聞到一股糊味。她剛才夢見,有一頭豬生起火,嘴角流著口水,伸出兩只蹄子把五花大綁著的她往火堆里送——
嚇醒了,緊緊裹在被子里的大花出了一身的汗。
不過頭昏倒是好了不少,她穿上鞋子搖搖晃晃地往樓下走,追尋那糊味的來源。
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慘叫——
大花的頭又痛起來,方淮這小子又作什么妖啊!
小跑著來到廚房,大花驚呆了——冒著氣泡的黑色液體在地上四處流淌,灶上的鍋里冒出熊熊大火,方淮站在鍋邊,呆若木雞。
“你愣著干嘛呀!”大花一個箭步沖上去,把鍋蓋蓋上,順便狠狠敲了方淮的頭,“你小子是想死嗎?我還想多活幾年!”
方淮卻忽的摟住她的腰,哇哇大哭,“嚇死我了,大花姐!”
大花眼角抽了抽,上輩子是作了什么孽?竟然攤上這么個祖宗。
關掉氣閥,打開鍋蓋,依稀分辨出糊在鍋底的那一團是姜絲——暫且稱這一塊一塊的不規則體為絲吧——又看看地上的黑水,大花心頭的氣一下子就消了。
“你……沒事吧?”
方淮受寵若驚,忙擺手說,“沒有沒有,謝謝大花姐!”
他的手在眼前晃來晃去,大花的目光落在那發亮的水泡上,再看那張慘兮兮的臉,心一下子就軟下來了。
“就算我欠了你的吧!”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大花牽起方淮沒受傷的那只手,帶他到客廳坐下,自己去找了醫藥箱來給他包扎。
“大花姐,你這樣包,我整只手都沒法動了……”方淮低頭看著自己的“熊掌”,咧嘴苦笑。
額……確實是包得不大好,大花惆悵,自己又不是小西柚那樣心靈手巧的姑娘,根本就做不來這種事情嘛——
話說,小西柚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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