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彩瞬間傻了眼。
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
回過神,她想閉上嘴,可惜已經晚了。
面對這沒有一點準備的吻,她羞赧、尷尬、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反應。
曾經的種種,又清晰無比的在她腦海中閃現,哪怕時移世易,可依然像在昨日發(fā)生的一樣。特別是與他這樣的親密,徹底勾起了她心底的那份熟悉感。
眼淚瞬間如決堤般從她眼眶中涌出,在他越發(fā)深入糾纏時,她猛地將他推開,接著將手掌甩了出去——
“別碰我!”她朦朧的眼里充滿了痛苦和恨意,嘶啞的沖他低吼道,“都是因為你,我和白大哥才淪落到這里,時至今日,你還有什么臉出現在我們面前?”
換做曾經,別說她敢對他動手,就是大聲說句話都不行。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他心中再怎么有她的存在,他也不會在她面前卸下半點尊貴。
從嫁給她起,她就沒開心過一天。
他的親人,全都不待見她,長輩明里暗里諷刺她配不上他,兄弟姐妹各個罵她狐貍精,那些想嫁他的女人更是巴結他的親人整她、害她……
而他做過什么?
他只會叫她多忍忍!
只會強勢的要求她不許離開他!
在他替君王征戰(zhàn)前夕,她要求回白大哥身邊,不想獨自留在府中。
因為她怕!
她知道獨自留下來會遭遇什么。
可是他一聽說她要去找白大哥,先考慮的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先宣泄他的一番醋勁!
怒火之下,他離開京城之時將她禁了足!
那一場冷血無情的大火,就是在她被禁足之后燃起來的……
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有人知道當時的她是有多痛苦、多痛恨、多絕望……
她恨!
恨他心中只有功名權勢!
恨他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恨他愚孝導致她被人欺辱、最后凄慘而死!
清脆的耳光落在自己臉上,莊烙荀僵如一尊石像,只是眸光含著無盡的悔恨,依舊深深的凝視著她。
季小彩掀開被子打算跳下床。
可雙腳還沒落地,又被他猛然抱住。
“對不起……”
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從他輕顫的薄唇中溢出。
她抬起頭,嘲諷的看著他,冷笑:“你也會道歉?可惜,我沒想過要原諒你。白大哥那句話說得很對,今時不同往日,我再也不需要你了,在這個世界,我可以為我自己的人生做主,不需要再看你的臉色了。你來這里的目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求你別打擾我的生活,畢竟不是每一次死亡都可以重來。”
“心兒……”
“我現在叫季小彩,不是你口中的心兒!”她冷漠的轉過臉,不想看他眼中的悔恨和痛色。
“你再逃避,你也是我的結發(fā)妻!”莊烙荀捏著她下巴將她臉蛋扳正,霸道的宣示著他們之間無法割斷的關系。
季小彩拍開他的手,再惱火的把他推開。
“我知道你現在同樣也有能耐,可是我也請你看清楚事實,別說我嫁人了,就是我想嫁還沒到法定年齡呢!”拿以前的關系來說事,他想得可真美!
莊烙荀被她堵得俊臉都快繃裂了。
如果她沒記起曾經的事,他還能小心翼翼的接近她、追求她、慢慢的讓她重回自己身邊。
可她什么都記起來了,卻是這樣的冷漠和疏離,既讓他無從適應,也讓他無法接受。
就在氣氛僵到讓人快喘不過氣時,白闕凌推門走了進來。
“喲,莊總這是干什么?我就離開一會兒,你就趁機耍流氓?”他帶著諷刺的笑,不怕死的朝他們走過去。
季小彩如同見到救醒似的,立馬就想向他靠攏。
奈何身前的男人比她動作還快,不但抓住她手,還把她往他身后扯,霸道無比的擋住她的視線。
“你干什么呀!”季小彩都想吐血了,掄起另一只手敲打他后背。
莊烙荀當她撓癢癢似的,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眸光寒森森的盯著走近他們的白闕凌。
白闕凌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簡直看不下去了。
“讓開,我們有正事要談,麻煩你這個外人先出去!”
莊烙荀黑沉著臉回頭,眸光冷冷的睇著身后的小女人:“我是外人?”
他那眼神威脅性十足,季小彩立馬升起戒備,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
就沖這男人早前的脾氣,她敢說,今天她要是讓他下不了臺,他絕對會親手捏死她。
怕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并不想把局面弄僵,到時對誰都沒好處。
她假裝什么都沒聽見,伸長脖子從他肩膀處看向白闕凌:“白大哥,我爺爺怎么樣了?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去病房,他有問起我嗎?”
瞧她那沒骨氣的樣子,白闕凌是真的恨鐵不成鋼,嫌棄得臉色都不好看了。
不過正事還是要說的。
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他正色道:“我告訴季爺爺,最近學校要舉辦一次活動,你被選上了,最近都要加緊排練,所以今天才沒去看他。”
這理由,讓季小彩松了口氣。
白闕凌又接著道:“為了能讓季爺爺盡早康復,更為了不讓其他人打擾到他,我想讓季爺爺轉院到義寧市去。”
義寧市是省會城市,聽完他提議,季小彩揪心的皺起眉頭:“爺爺一個人去嗎?”
知道她不會放心,白闕凌耐心的安撫她:“義寧市的醫(yī)療水平怎么也比胥寧市強,而且我告訴季爺爺在那邊我有認識的熟人,不但能讓他早日康復,而且醫(yī)療費還能減免很多。我知道你不會贊同,但把季爺爺留在胥寧,季家這幫人早晚要把他氣死。你也別不放心他,李山現在跟他挺談得來的,讓李山陪他去,我們以后每個周末去看他一次,畢竟胥寧到義寧也就兩個小時車程。”
經他這么一說,季小彩認真思考起來。
不說白大哥,就莊烙荀也擺明了要收拾季榮和張文君,她奶奶不可能善罷甘休,早晚要找到爺爺說事。別說爺爺幫不上什么忙,就算他身體健康又能做什么?
送爺爺去別的地方,她是很舍不得。
可目前的情況,不論是從治療方面還是從爺爺的心情去考慮,她都應該支持白大哥。
“白大哥,你有跟我爺爺說嗎?”
“剛才提了一下。”
“那他怎么說的?”
“他說要問問你的意思。”
“嗯。”她心里有數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就像某個男人不存在似的。
看著他那又臭又黑的臉色,白闕凌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嘴角翹得高高的,眉眼含著笑,白皙的俊臉上如同開了花。
“姓莊的,你還要霸占她多久?”
“我們夫妻間的事,用得著你多管?”莊烙荀忍著一腔怒火,咬著牙冷硬的溢道。
“夫妻?”白闕凌嗤笑著起身,“這算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等你們有了結婚證再說吧,否則別亂說,小心小彩告你污蔑她清白!”
季小彩被莊烙荀擋在身后,雖然沒看到莊烙荀此刻的神色,但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怒火。
她趕緊給白闕凌遞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現在好多事都等著他們去做,這個時候再引爆一個地雷,他也不嫌麻煩的。
白闕凌接受到她暗示,哪會不懂?他收了幾分笑,關心問道:“好些了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我想讓你去見見季爺爺,等把送他去義寧的事商定好以后,我就能及早做安排,早點把他送去義寧,也能早點安心。”
“我沒什么事,現在就去吧。”季小彩說著就要下床。
但身前的男人始終抓著她手不放。
她有些窘,又有些惱火,最后不得不先示弱:“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鬧脾氣?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我把爺爺的事處理好了再說?”
莊烙荀沒應她,只是冷冷的睇著白闕凌:“爺爺的事我會處理,不用你操心!”
白闕凌出奇的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還笑瞇瞇的點頭:“那行啊,反正你有錢有勢,有你出面最好不過了。”
他巴不得呢!
以后要是季爺爺有什么不滿的,讓這家伙背鍋,那才是真爽!
莊烙荀是不知道他的心思,要是知道,估計這會兒能當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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