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幾天,W先生都沒有來信息,也沒有見他陽臺的門再次打開過,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病倒了,如果是傷口處理不當發(fā)生了感染,那還是有可能會出現敗血癥,感染性休克的……我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發(fā)個信息關心一下他的病情,但是我又擔心他會不會懷疑我只是關心賠償金額而已,那該找一個什么借口詢問呢,到底問還是不問呢……
我在糾結中過了一天,我時刻注視著他屋里的變化,這幾天似乎都沒有燈光透出來,我心想著也有可能只是由于工作原因出差而已吧。我站在陽臺上不知道盯著對面13樓看了多久,不知不覺中連雨水打濕了我的衣服都沒有感覺……突然他屋里的燈亮了,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拉開陽臺的落地窗窗簾,也沒有出現在陽臺。等了十來分鐘他還是沒有出來收拾他放在陽臺里的桌子、凳子和紫羅蘭,他只是從屋里控制著陽臺外的窗戶,他把整個陽臺外上的窗戶都關上了,他安裝的應該是單向玻璃,窗戶關上之后我連他屋里是否開著燈都不能看出來,此刻,他有可能已經站在陽臺觀察著我,觀察著這個一直盯著他陽臺看的人將來是否會再次對他造成人身威脅吧……
我拿起手機不由自主地給他發(fā)了個信息:請問賠償金額大概是多少呢?我想有個心理準備,如果金額太大的話,我也可以提前跟朋友先借點。
W先生:我現在行動不便,我更需要一個保姆。
我:我們這片小區(qū)有一個聯絡群,我可以把你拉進去,你只需要把你需求的家政的條件寫下來,后面會有人聯系你的。
W先生:我剛搬過來,不熟悉這里的人,萬一招了一個壞人進來,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估計隨便一個家政阿姨都應付不來,而且你不是被打劫了嗎,我還需要一個可以保護我出入的人。
我:這個群里的人都是住在這里的,應該挺靠譜的,我們這里還有一個健身館,可以再請一個教練給你當保鏢,但是價格方面估計得好好談談。
W先生:你上次被打劫是怎么逃過的?
我:以前學校安排有醫(yī)護人員防身課程,我學了一點點。
W先生:那你過來給我當保鏢和家政吧,正好可以抵債。
我:我平時要上班的,估計時間不合適。
W先生:沒關系,等你下班了再來,打劫也就晚上多,保潔也可以晚上做。
我:我晚上還要去上法語課呢。
W先生:那你不來的話也可以,我請的人你得給我負擔他們的酬勞。
我:我考慮一下吧,畢竟法語課已經接了,不能說不去就不去。
W先生:最遲明天早上給我答復。
我:好的,最近傷口怎么樣了?
W先生:感覺不太好,有點化膿。
我:有沒有去醫(yī)院清創(chuàng)過?
W先生:這幾天出差沒空去。
我:范圍大嗎?
W先生:還挺大的吧,整個前胸延伸到腹部。
我:要不現在陪你去醫(yī)院清理一下?
W先生:剛回來我想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說。
我:病可不能拖,這樣會越來越難控制的。
W先生:真的好累,我要睡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你有沒有發(fā)燒?
W先生并沒有繼續(xù)回復,估計是真的已經睡了……
我整個晚上輾轉反側,我算了一下,我上的法語課的工資都不夠給他請一個家政,他還需要一個保鏢,我把幾個月的工資搭上去也不夠啊,那還不如我去照顧他,說不定不出半個月他就痊愈了呢……
第二天早上,我給他發(fā)了個信息說,我決定去給他當家政和保鏢,今晚下班七點回來就去給他搞衛(wèi)生。我跟法語聯盟請了半個月的假,一下班就在飯?zhí)秒S便吃了點,然后馬上趕回去給他當家政……
我站在他家門口,按了按門鈴,過了良久,他出來開了門。他穿著一件雪白的T-shirt,一條灰色的休閑長褲,一雙棉拖鞋,手里拿著一本書,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站在門口。
W先生:你進來吧,那邊有拖鞋。
我:好的,您現在需要我給你做點什么呢?
W先生:我餓了,冰箱有蔬菜,你先做幫我做晚餐吧。
我:好的。
我進了廚房,看了看冰箱里的菜,心想完了,我打小就不會做菜,這下怎么辦……我用手機查了一下番茄蛋的做法,又查了一下苦瓜炒牛肉的做法,心想一個人吃兩個菜差不多了,今晚餐就先這樣吧,再多的菜我已經學不來了……
不知道倒騰了多久我才把番茄炒蛋做好,當我在做苦瓜炒牛肉的時候,我把牛肉一下子倒進油鍋里突然一股熱氣上竄,感覺整個廚房都被油煙包圍了,那鍋里的熱油在不斷地飛濺著,拿著鍋鏟的右手根本沒辦法靠近,我順手拿著鍋蓋擋在前面,準備翻炒一下牛肉。我的眼鏡上翻蓋著一層煙霧,鍋里的情況一點都看不清楚,只能拿著個鍋鏟在那里瞎倒騰……W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他右手接過我的鍋鏟,左手把抽油煙機打開,然后說,你先到客廳坐一下吧,讓我來就好……我站在廚房門外,油煙很快就被抽干凈了,我看著他在里面冷靜地翻炒著,眼神十分專注,雙手翻炒的動作很麻利,不一會他就把苦瓜炒牛肉做好了。他把做好的苦瓜炒牛肉端到餐桌上,我把我做的番茄蛋并排著放到他面前,然后又去準備了一副碗筷放到他跟前。
W先生:幫我盛碗米飯吧。
我:米飯……我好像忘記下米了。
W先生看了我一眼,徑自走進了廚房,不一會拿出來了一盆子面和一副碗筷。
W先生:你不會做飯以后不用進廚房了。
我:我可以學。
W先生:學著怎么把我的廚房燒了嗎?
我:我家里也有廚房,我可以……
W先生:你還是算了吧,別把人家的家給燒了。
我:那你先吃,我去整理一下廚房。
W先生:一起吃完再收拾吧。
我:我已經在學校吃過了,我整理完廚房一會兒再出來收拾餐桌。
W先生:嗯,隨便你。
我一邊收拾廚房,一邊時不時地往客廳看,看他吃那番茄炒蛋時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臉上根本發(fā)現不了任何的情緒變化……我收拾完客廳之后,坐到他跟前,看著桌子上吃得只剩下四分之一番茄炒蛋的盤子,心想著估計這個番茄炒蛋應該還可以吧,于是我就問:這是我第一次做番茄炒蛋,這個番茄炒蛋還可以吧?
W先生:一般般吧,還有進步空間。
我:你是做什么的呀?我看你燒菜的手法好嫻熟啊,該不會是廚師吧?
W先生:不是。
我:那是?
W先生:法醫(yī)。
我:法醫(yī),好巧哦,我是教人體解剖的,我們算是同行吧?
W先生:不同。
我:嗯,是有點不同,平時幾點上下班啊?
W先生:時間不定,有案子就會去。
我:那我每天七點左右來是不是都有人在啊?
W先生:不一定,如果我出差了會提前跟你說的。
我:這幾天你出差了吧?是不是有什么案子了呀?
W先生:下班不談工作。
我:你最近傷口怎么樣了?你都是有醫(yī)學背景的,應該知道化膿是可大可小的,你打算什么時候去醫(yī)院啊?
W先生:我已經叫同事幫我處理過了,無大礙。
突然他的手機微信提示音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然后說:我吃飽了,你收拾一下就回去吧。
我:有任務啊?
W先生:不是。
他說完之后就往客廳的沙發(fā)方向走過去,打開電視,聽著新聞,看著手機……
我把剩下的菜和面端到了廚房,我忍不住嘗了一點自己做的番茄蛋,那是我吃過最難吃的番茄蛋,沒有之一,咸度跟海水還得一比。然后我又吃了一點苦瓜炒肉,肉有點老,估計就是自己剛開始火太猛了,總體味道還可以。那個面雖然只是普通的開水面,但是放了那么久那個面還是一條條的很Q彈。我收拾完廚房和餐桌之后,來到客廳,看著坐在沙發(fā)上一直低頭回復微信的他問:請問,需不需要收拾一下客廳什么的呢?
他一直認真地打著字,頭也沒有抬起來,說,把廚房的垃圾一并帶走就可以了。
我回去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無聊地刷著抖音,眼睛已經處于半閉半開的狀態(tài),但是我還是不舍得放下手機,心里總感覺他今晚還會給我發(fā)信息的……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睡著了,突然手機信息提示音響了,我看到是W先生給我發(fā)的信息之后瞬間就精神了。
W先生:明天不用來了,你來了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我:除了做飯不太會,搞衛(wèi)生我還是可以的。
W先生:不需要了,賠償金也不需要你給了,只是輕傷,我同事會給我處理好的。
我:好的。
看到這個信息我是開心的,因為省下了一筆賠償金,我又可以重新計劃著換電腦和去旅游的事情。
第二天我沒有課,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買新電腦,雖然配制比之前設想的低了一點,但是以目前的條件來看,這個是最優(yōu)選擇。我拿著安裝光盤研究了半天怎么安裝操作系統、設置防火墻等等,還跟信息中心的宴松老師申請了校外V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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