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老祖的是我,若老祖因我遷怒師傅”陳溪話說一半,果不其然看到茍大業臉色大變。
陳溪看到蟑螂啥反應,這師傅看她就啥反應,嫌棄的很。
“所以師傅要大義滅親,嚴懲徒兒,這才不會讓徒兒連累到師傅。”
茍大業捋胡子,“你我師徒一場,為師怎好讓你受這苦那你就去吧。”
陳溪心里呵呵噠,裝不過三秒,真是個塑料師傅。
心里鄙夷,面上卻做出謙卑狀,拜別山羊胡,大步朝著外門走去。
“且慢。”茍大業叫住陳溪。
陳溪心一哆嗦,難道這塑料師傅良心發現,不讓她走了?
“這個,你且拿去,你我師徒一場今后若是有人提及為師”茍大業從懷里掏出一瓶療傷低級丹藥,痛心切骨的表情讓溪爺差點以為他握的不是不值錢的丹藥,而是切了個小手指頭送她
“弟子知道,我已被內門除名,也不好再稱你為師傅,以后有任何際遇都是我自己造化,與你無關。”
茍大業這才滿意點頭,還算這丫頭上道。
看著日天溪遠去的背影,他捋著胡須嘆息。
“還以為你能得老祖垂愛,誰知你竟這般沒福氣,好自為之”
見陳溪步履沉重,茍大業又是一陣唏噓,得罪了老祖,此子不能有出頭之日了,怎一個慘字了得。
從老祖身邊的內門弟子變成了外門雜役,地位下降的如此厲害,雜役弟子是宗門最苦最累的地方,她過去想必要受不少欺凌吧
這絲毫的憐憫很快就不見了。
一想到擺脫了惹事兒的逆徒,茍大業又暢快起來,老祖若知道他如此深明大義,一定會對他印象深刻吧?
想他平日里不過是排不上號的宗門小人物,想見老祖一面都還難,生平還沒機會跟老祖說上一句,這孽徒有此機緣近身伺候老祖,還如此不知福,真讓人惱火
茍大業正想著,就見老祖貼身仙童過來了,滿臉不耐,茍大業忙鞠躬施禮。
“天日溪人呢?”仙童看著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口吻卻十分猖狂。
“請稟明老祖,我已將那逆徒攆至外門罰做苦力,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仙童聽此言氣得跺腳,“胡鬧!老祖讓她在大日殿做苦力,誰讓你把她送到外門的?”
苦力走了,大日殿的雜活那不還是要他們幾個來做嗎?
茍大業尬住,好好一個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那我現在尋她回來?”茍大業不敢得罪老祖身邊的仙童,小心揣測。
仙童正想讓他快去。
老祖的聲音傳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茍大業忙跪下。
“隨她去。”
小仙童聞言心雖有不甘卻不敢不從,茍大業跪在那忐忑地等老祖下文。
沒下文了。
老祖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他只想給那該死的女人一點教訓,只要她肯跪下來認錯,他也好既往不咎,誰知那女人揮揮衣袖跑去外門。
就讓她受那勞役之苦,他才懶得管她呢。
此時的陳溪正躺在樹上,嘴里叼著根仙草,看著下面的雜役收拾院落,逍遙自在。
一個鼻青臉腫膀大腰圓的外門弟子過來,忍著臉上的傷對陳溪恭敬道。
“師姐,床鋪已經給你鋪好了。”
“唔,不錯不錯,我這嘴里沒啥味啊去打個鳥回來拿荷葉包了烤給師姐我打打牙祭。”
“可是師叔他們都在辟谷,我們烤肉被發現”
“師叔他們辟谷跟我們有關系嗎?”陳溪一邊說一邊掰手指頭,咔咔響。
這壯實的外門弟子瞬間想到了剛剛被這暴力師姐胖揍的痛苦回憶。
“我現在就去。”
飲恨而去,只恨自己沒用,被師姐打成豬頭,只能任由師姐差遣。
陳溪滿意,誰說這里人事復雜,總有斗毆發生?
誰打人了,站出來給她看看!
被她犀利的視線掃過,這一院子的外門弟子不敢偷懶,活兒干得更勤快了。
一來就打遍全院無對手的陳溪順利升為受人尊敬的大師姐,躺在樹上吹風看景兒哼小曲。
“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地人間!”
聽歌聲的諸師弟無不懷恨在心,剛來就打架的暴力師姐,你咋好意思唱這個呢!
陳溪用武力掃平這個雜役院,不僅一點活不用做,過得還跟大爺似得。
外門管事的雖知她是犯了錯被罰過來的,卻不知她已經在外院稱王稱霸了,陳溪就像是學校里的惡霸,用武力封口了師弟們,沒有一個人敢跟管事師叔告狀。
于是反饋到老祖那的信息就成了:天日溪洗心革面,在外院努力表現,什么臟活累活都搶著做。
陳溪在外院待了一周,胖了幾斤她不知道,但覺得應該不少,捏捏肚子都有贅肉了,原主還是個意發胖體質呢。
可師弟們盛情難卻啊,今兒烤個野山雞,明兒來個嫩炙小野豬,陳溪越發豐腴了。
宗門風景好,溪爺經常找個高的樹,躺在上面一邊吸收著天地靈氣給原主修煉,一邊欣賞美景,到點兒下來吃師弟們滿滿愛意的野味,這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滋潤。
她這邊愜意,老祖卻是倍感煎熬。
身上因雷劫受得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一想到那個惹他生氣的人兒,心便如烈火燒。
尤其是聽外門管事說她在那兢兢業業,想必已經知錯了,若繼續這么罰下去怕她會承受不住,有心想調她回來,又抹不開面子。
老祖很糾結,不知該拿她怎樣才好。
此時的溪爺正在抱著師弟孝敬的野山莓吃,酸酸甜甜很是開胃,吃得溪爺又琢磨起晚上該吃點啥,儼然是來農家樂的,一點沒有過任務的打算。
突然,溪爺看向不遠處,瞇眼,這氣息是
大大!老祖來了!!!剩剩也感覺到了。
陳溪馬上從樹上跳下來,一腳將吃剩的野山莓踹飛,看路過師弟扛著個鼎憋得滿臉通紅,她毫不猶豫地走過去。
這院里無人不知師姐的厲害,小師弟看她過來腿都嚇哆嗦了。
“師,師,師姐!我枕頭下還藏著最后一塊醬牛肉,都孝敬給你”求師姐不打啊!
“鼎給我。”陳溪把嚇的語無倫次的小師弟攆走,自己扛鼎,步履蹣跚做出一副走得很艱難的悲催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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