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蘊看了一眼還坐在座椅上的蘇陌遺。也不知道這樣的話該不該說,但是蘇陌遺很明顯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自顧的拿起了茶盞。輕輕的呷了一口茶。
“道蘊你這茶罐里的茶倒是不如我侯府里面的好,改天我叫他們來給你送上一些。”
道蘊這才知道了,其實他什么都可以說,蘇侯爺讓他什么都可以說。
于是也就笑著對慕金橙說道。“清河公主,你也知道我們神木的大皇,那是稍有一個不如意就會全家被誅,當年我們李家就是這樣的。蘇侯爺當時還特別的年幼。拼盡了全力才給我們家寶了一根獨苗。送到了我這里。我不該感激他嗎?”
九年前的蘇陌遺才十歲剛出頭吧?慕金橙才知道原來有些心思深沉的人,天生就是那樣的。有些人,一生下來就在謀劃。有些人,一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有些人一生下來,就是為了名利仕途而奮斗,有些人從來不知道。人間的情分為何物?
蘇陌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在神木的這些侯府當中,定國侯,是唯一一個世襲罔替的。也是唯一的一個術士之府。
蘇沫怡你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什么樣的姿態(tài)?待在了大皇身邊呢。那些世,在我死去后的那些時間里,你又得到了什么好處呢?
或者作為一個女人,我也特別的想知道。你最后究竟娶了誰?有沒有比我好看?有沒有比我賢良?有沒有身份比我高貴?還是更比我博學?
慕金橙就像往常的女子一樣。遇到蘇陌遺所有的事情就變了質(zhì),早就忘記了,在大金的時候還鄙視著那些女子如斗雞一般的攀比,可這個時候他只想著還有什么樣的人會比自己更值得喜歡。
蘇陌遺,我其實才是最值得喜歡的,是不是那些往事不能得到的都經(jīng)年的被壓在心底成了埋怨?成了不能放棄,成了,即便是我恨你,我也還想知道。我究竟哪里不值得,還是常羊山不值得?還是這權力的誘惑太大?還是你的欲望太多?
蘇陌遺,或許你想要的是這神木的天下。亦或是我從來沒有看清你在那冷峻清雋的面孔下。究竟深深的隱瞞著什么?
我是不是少數(shù)知道千機衛(wèi)是你的人。千機衛(wèi)呀?那在這九州之中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事不能做,無人不能殺。
他是獨獨大家都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獨獨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自己的身邊,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秘密傳送出去。而且從來沒有泄露過,從來沒有背叛過,從來也沒有被抓住過。
千機衛(wèi)之所以還能在這九州之上留下了千機衛(wèi)的名聲。是因為在避無可避,在躲無可躲的時候毅然決然的赴死。而他們身上的腰牌證明了他們的身份,從此千機衛(wèi)才成了九州之上的傳說,才成了人人都想要得到的神器。
蘇陌遺有時候我也很想知道,這樣的千機衛(wèi)到底是怎么樣培養(yǎng)出來的?我也很想為常羊山培養(yǎng)出這樣的隊伍,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們常羊山也有這樣的千機衛(wèi)就不會被屠戮,就不會血流成河,就不會被神木踏平。
我們常羊山數(shù)10萬之眾。怎么就一干二凈了呢?
莫名的思緒就扯得很遠,看著外面的銀杏樹,之所以對這個銀杏樹這么感興趣,還是因為這是圣主最喜歡的樹。銀杏的葉子如扇面,每當秋天鋪滿了常羊山的地面的時候,鋪滿了圣宮的地面的時候,總是圣主最高興的時候。
他們常羊山上的銀杏樹。也有近千年了。可是也就只能近千年了。
后來,連根被拔起。再也見不到蹤影。
大概的知道了蘇陌遺已與道韞的關系。慕金橙還笑著說道。“我相信你同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感謝你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蘇侯爺也應該不會怪罪吧?”
蘇陌遺放下茶盞,笑著對慕金橙說道,“不會不會,凡是公主所需,只要我有,只要你要。”
也不知道蘇陌遺什么時候會說起了情話。真真叫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同以前他認識的蘇陌遺一點都不一樣,今天的蘇陌遺同慕金橙所認識的所有的蘇陌遺都不一樣。
看見他的固執(zhí)。看見他的軟語。甚至看見了他哄孩子。看見了他什么事情都可以說。可是越是這樣清明的蘇陌遺,越叫慕金橙懷疑。
這灼灼清明之后的黑暗,這陽光之后的黑暗,是伸手不見五指。
“本宮有些乏累了,還是請道蘊你帶路吧。”
“清河公主這邊走。”被帶到了自己的齋房內(nèi)。
倒是被點上了沉香。裊裊的沉香,舒緩情緒,余味悠長。
把人送到了之后,就叫沙彌把熱水抬了進來。
“清河公主,我們這里沒有女眷,也沒有女婢,還請將就。我給您準備了新的禪衣,是新做好的,從來沒有穿過的,您可以放心。”
“那就多謝了。”
慕金橙笑著接過禪衣放在了桌子上。
道蘊也就行了禮離開。
道蘊自離開了這里以后就去了前廳,去了蘇陌遺那里。
此時的蘇陌遺還等在正廳,他就知道到道蘊定會有話問他,所以還沒有離開。
一進來便打開了天窗說亮話。“蘇侯爺,倒是不避諱這位神族的公主。就是不知道今日的行蹤,神木的大皇可否知曉?”
“城里今日的貴女們都發(fā)了瘋。誰還有心思鼓搗我們?道蘊,今日我將清河引薦給你,無非是希望他日,若有朝一日,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幫他一幫。”
“蘇侯爺這就開玩笑了,神族的公主什么時候輪到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相幫了?但也不是道蘊我推脫,如若真有那天,我必萬死不辭,您盡可放心。”蘇陌遺之于李家是再生之恩。所以道蘊是有求必應。“有了道蘊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也出去走走。”說著就起來出了這正廳。繞過這棵千年的古樹,就到了慕金橙所在的禪院外面。撿了一個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此時月朗星稀。此時夜色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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