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低頭,顯得有些自責。
女子面無表情:“爹,難道,你又是來數落我們的嗎?”
一旁的藍衣老者解釋:“大小姐,你誤會了,老爺是來接您回家的。”
女子與那書生陷入一陣驚愕,似乎不敢置信。
“爹,我說過,我不會回去的。”
藍衣老者道:“大小姐,老爺這次,是真心想接您回去,與姑爺一起啊。”
女子錯愕:“什么?”
那中年男子輕嘆:“萱兒,你姑姑想你了。”
女子眼中帶淚:“姑姑?”
此時,老者言:“小姐,您離家一月有余,老爺念了您兩年,食不下咽寢不能寐,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皇后娘娘也成日念叨,若不是今日一位公子告知,還不知您與容璟公子住在這里…”
聽到這聲公子,我朝七夜望去,他作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不發一言。
女子忍不住掉下兩行清淚:“念我?”
中年男子止住眼角欲滲出的淚:“萱兒,你第一次離家這么久,想家了吧?”
女子錯愕,望著那中年男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來,跟爹回家…爹不再阻止你了,爹尊重你的選擇…”
中年男子強顏歡笑:“你娘去得早,爹不能沒有你…”
女子欣慰,露出一抹輕笑。
呵,這倒是比直接給那書生一錠金子更加實際。
眼看午時將近,我與他沒有再繼續看這一場父女相聚。
謝萱,西褚首富謝傲之女,年芳十八,生得如花似玉,姑姑是當朝皇后。謝萱自小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崇明二十四年六月初一,與書生容璟相識與花燈夜會,生出綿綿情意,奈何容璟家徒四壁,與謝萱門不當戶不對。
在父親謝傲的極力反對下,謝萱離家出走,與容璟過了一月的平常日子。
以往的千金之軀,在這一月之中,用來習慣平常人家的清淡日子,雖過程艱辛,卻也過得安穩。
來一趟人間,還聽得一段故事,真是不虛此行吶…
“父母從來都是無私奉獻,這個謝萱,當真是幸福呢…要是…我也有這樣一個父親…該多好…”
七夜突然牽起我的手:“你還有我。”
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比星河還要耀眼的無盡星輝。
有那么一刻,我竟然生出一種想要與他共度一生的沖動。
可他,真的是為我而來的嗎?他的心中,真的有我嗎?
剛回到殿中,蘇妜便問:“落落,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出去逛了逛。”
看到我身側的七夜,蘇妜皺了皺眉:“你…是與夙堯仙上去的?”
這時,烈火走來,對七夜作一副拱手禮:“主人。”
這時,蘇妜也不再多說一句。
“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一會兒。”
比起人間硬邦邦的床,還是自己家的床舒服。
當我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時,腦海中浮現昨夜一幕。
腦中這些突然出現的畫面,竟讓我不再有抵觸之心,還會不自覺地笑笑。
他這個人,到底藏著怎樣的心思?他真的是為了我才來的天界?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眼前的畫面漸漸由迷離變得清晰,我躺在七夜懷中,在一個似有些熟悉,仙境般的地方,看著人間燈火通明,不禁生了向往。
“若是能長久住在這里,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他挑眉道:“你想住在這里?”
“想倒是想,可我,更想游歷世間。”
他輕笑:“若你喜歡,我都隨你。”
他只柔情蜜意般的看著我,微風輕撫,將他的發絲吹到我的唇邊。
而我,竟出乎意料的直接將他撲倒:“你這是在蓄意撩撥,知道嗎?”
七夜無奈:“我做什么了?”
“我不管,你就是在蓄意撩撥,用人間的話來說,你就是…流氓。”
片刻,他順勢翻過身,輕聲道:“那我便流氓一個給你看看。”
他覆上我的唇,在這一片如仙境般的地方,伴隨著清風陣陣…
我睜開雙眼,望向四周熟悉的地方,才驚覺方才是一場桃花夢…
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我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現實被他那般輕薄,做個夢都不能安穩…
我一天天的,定是太過于悠閑,才會做這種桃花夢…
我順手一摸,才發現昨日竟忘了服藥…
我這是有幾日忘記服藥了…
頭痛可不能再犯了…
我取出兩顆服下,頓覺一身輕松,卻是連方才的夢,也開始模糊起來。
昨日午后到今日清晨,我竟睡了這么久…
推開門那一剎,阿貍突然向我跑來:“喵~”
我將它抱在懷中,輕聲道:“小阿貍,這又是怎么了…”
聽它的叫聲,以我對它的了解,應該是餓了。
“老鼠都讓你抓光了,你還
會喜歡吃什么呢?”
它的眼神顯得無奈。
可惜啊可惜,我還沒辦法聽懂它想要表達的意思。
平時,它會吃一些迷霧森林中小商販烤的地瓜,也會吃一些天族廚子做的肉。
不過除了老鼠,我還真不知道,它更喜歡哪一樣。
“我帶你去吃地瓜好不好?”
它眼神依舊顯得無奈。
“那你是想吃肉了?”
“喵~”
它突然變得興奮。
“原來,你更喜歡吃肉啊。”
“我帶你去吃。”
膳房中幾十個仙娥忙里忙外,為一眾上仙送去早膳。
那個在灶前忙得不可開交,身材有些發達的年輕男子,是天族御用大廚——東方炘
他五百歲學廚,拜師廚圣易牙門下,是易牙幾百門徒中最為得意的弟子之一。
可東方炘生來自負,誓要與易牙門下大弟子的子柚比肩。
子柚是易牙收的第一個徒弟,生得貌美如花,深得易牙真傳,練就一番驚為天人的廚藝,也是易牙欽點的繼承人。
如此一個傳奇人物,卻讓東方炘生了嫉妒,苦練多年,只為每萬年一次的廚神大會,能夠贏子柚一次。
不過,他雖是自負,卻生得一副熱心腸,待誰都一副和顏悅色,也是心思單純的一個‘小’伙子
東方炘大呼:“白糖呢?誰動了我的白糖?”
這時,一個雜工回應:“在這兒,我收拾灶臺時放這兒了。”
東方炘道:“怎么一天天的,記性都讓哮天犬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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