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予正喝飲料,噗的一聲噴了。
就那么點(diǎn)微風(fēng),還樹都吹歪了,尼瑪,吹起牛逼這么狠?
只見,祁墨夜斟酌兩秒,不咸不淡的附和,“是挺彎的。”
江邪:“……”
“這快一個小時了。”逸說。
大伙兒看祁墨夜都不顧及,隔壁桌風(fēng)予立馬加入話題:“小衣衣,你嘗試過在雨中淋一晚嗎?”
“沒。”凌衣滿臉認(rèn)真,“普通女孩子絕對受不了的。”
左蕭也跟著說了句,“或許,還沒吃晚飯。”
他們所有人一臺戲,刺激江邪。
發(fā)燒的緣故,江邪嗓子不舒服。
他別開臉,手握成拳頭放到唇邊,低聲咳嗽。
這頓飯吃了半個小時,吃得不安穩(wěn),江邪根本沒吃多少。
他們在室內(nèi)吃飯,沒人知道樓下童見走沒走。
飯后,江邪回房間。
他來到窗戶邊,看往外面。
樓下,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人看守大鐵門。
女孩穿著深藍(lán)色的簡單T恤和牛仔短褲,還是昨晚那套衣服,看得出來,她沒來得及回去。
沒走。
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
發(fā)燒使江邪變得不理智,脾氣比平時更差。
他雙手緊緊握拳,力道大得拉扯到肩膀的傷口。
不是說以前仗著幫過她,他得寸進(jìn)尺?
不是說別讓他纏著她了?
現(xiàn)在又來干什么?
是知道他救她受傷才來的。
可憐他嗎?
施舍他嗎?
沒這個必要,反正到頭來,在她那里,只是內(nèi)心的愧疚。
江邪站在窗戶邊,又低低的咳嗽起來,感覺體溫更高,呼吸變得灼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變天了。
之前逸和風(fēng)予他們說的,不再夸張。
夏季的夜晚,陣陣風(fēng)刮過。
童見依然沒要走的意思。
像是,不見他,不罷休。
江邪臉色極為難看,快被這個女人氣死了!
她是真的犟。
這點(diǎn),他早該知道。
江邪邁步離開房間,下樓。
風(fēng)予那些吃瓜群眾立馬冒頭。
“牛逼,妹子在樓下站了整整兩小時。”
“堂主不喜歡的姑娘,等兩年也沒用。”
……
這邊,夏鉦同樣等了童見兩小時。
完全沒動靜,便下車去前面看看,過去后,發(fā)現(xiàn)童見站在門口。
夏鉦不確定童見是否剛出來,“小見,見完朋友了?”
江邪下樓,門外夏鉦不知道哪冒出來的,正和童見說話。
男人的眉眼冷淡幾分。
童見抬頭之際,看到江邪的身影。
他終于肯下來了。
旁邊的夏鉦,自然也掃到了江邪。
畢竟同桌吃過火鍋,夏鉦頓悟,原來童見指的朋友是江邪。
之前還奇怪,童見來A國后根本沒時間出來玩,哪里交的朋友。
江邪單手插兜,沒再往前,眼神淡漠的望著他們。
這會兒風(fēng)大,童見的頭發(fā)被吹得有些亂,抬手整理一番。
她沒想到夏鉦居然沒走,“學(xué)長,你怎么還沒回去?”
“哪能把你一個人丟下,怎么帶你過來的,就怎么帶你回去,有個交代。”夏鉦說。
江邪的嘴角輕輕扯了扯,充滿諷刺。
帶著別的男人來找他。
真牛啊。
他轉(zhuǎn)身。
童見有些著急,出聲叫住他,“等一下。”
他們之間有扇大鐵門,一個在門內(nèi),一個在門外。
江邪若是不出來,童見進(jìn)不去。
江邪腳步未停。
童見干脆連名帶姓,“江邪!”
她很少叫他名字,大多時候和其他人一樣,稱呼他江少,時時刻刻保持著距離。
這次,江邪停下。
童見深深呼了口氣,偏頭跟夏鉦解釋,“學(xué)長,你先回去,真的不用等我,他們是我朋友不會傷害我,在這很安全,處理完我自己打車回去。”
顯然,昨晚是江邪救了童見,他們的私人恩怨,夏鉦沒多問。
他點(diǎn)點(diǎn)頭,朝車子的方向走。
童見對門口看守的人說,“不好意思,能讓我進(jìn)去嗎?”
看守的人知道看眼色。
剛剛這個女人敢直呼堂主的大名,不簡單,而且堂主都下來了。
他們讓步,給童見開了大鐵門。
童見說了句謝謝,邁出步伐。
一個姿勢,站了整整兩小時沒怎么動,第一步有些腿麻,差點(diǎn)崴腳。
江邪皺眉,他走到她面前,保持著兩米的距離。
童見打量他,男人臉色有些蒼白,表面看不到傷口,她不知道具體傷的哪里。
“你——”
“怎么樣。”他打斷她的話。
童見一頓。
什么?
“你送來,我就像狗一樣來舔你,滋味怎么樣?”他說。
童見一時無言,眉頭皺了皺。
不太喜歡他這么罵自己。
童見很清楚,那番話對江邪很過分,甚至當(dāng)面扔了禮物,“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用不著道歉,你沒錯。”江邪直直看著她,沒有過多情緒。
是他一廂情愿罷了。
童見沒介意他的態(tài)度,能夠理解,換做有人跟她說那種過分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昨晚……傷哪了,嚴(yán)不嚴(yán)重?”
童見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小傷而已,出手前壓根沒看清你的臉,如果是愧疚來道歉的,用不著。”江邪受夠了她把他當(dāng)恩人。
以前他很享受。
現(xiàn)在真不需要,反而厭惡這層關(guān)系。
童見靜靜看著江邪。
言外之意,換任何人,他都會救。
撒謊。
沒看清臉,為什么要捂她的眼睛?
又是一陣大風(fēng)吹過,仿佛吹散了那股微妙的氣氛。
童見感覺江邪很不舒服,肯定跟傷有關(guān),似乎挺嚴(yán)重,“你讓我看看傷口,我就走。”
江邪嗤笑一聲,“怎么,褲子脫了給你看?”
“……”童見被噎。
“屁大點(diǎn)傷,再來晚點(diǎn)就痊愈了。”他道。
江邪這些言語,童見當(dāng)然不信。
臉色出賣了他。
突然,男人別開臉,低聲咳嗽兩下,在夜晚的光線下,臉色更為慘白。
童見蹙眉,剛想出聲,肚子卻傳出一陣咕嚕嚕的響聲。
“……”
“……”
雙雙無言。
空氣凝結(jié)幾秒,江邪看她。
童見昨晚暈倒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jìn),說實(shí)話又餓又渴。
她沒理,問:“你感冒了?”
江邪移開視線,嗓音染沙啞,答非所問,“不是想看傷口?樓,脫了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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