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著程慕寒的衣領將他拉過來，昂起下巴質問他：“聽到沒有！”

    程慕寒看著紀安夏的臉，而后視線逐漸下移，看她的眼睛鼻子，再往下，定格在有些干裂的嘴唇上。

    紀安夏有些緊張，輕輕動了動嘴，沒等反應過來，程慕寒就吻了上去。

    車窗外冰雪漸大，短短一會兒就將車身鋪滿了一層薄薄的雪花，車內兩人卻恍然未覺一般，直到安翠的電話再次響起，紀安夏猛然一驚，將程慕寒推開，驚慌失措地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媽媽。”

    “到哪了？”安翠問。

    “還在路上。”紀安夏看了一眼程慕寒，回答道。

    “大約還有多久到？”安翠又問。

    紀安夏：“一個小時左右吧，在下雪開得有點慢。”

    紀安夏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很心虛，因為總感覺安翠能夠通過手機監視自己似的，將她和程慕寒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掛斷安翠的電話，紀安夏真的不敢再耽擱，催促程慕寒：“趕緊走！”

    程慕寒眼角含笑：“知道了，趕緊把被子蓋上，還有腳也縮進去。”

    紀安夏乖乖把腳卷起來，靠在座椅上，目光直視前方，腦海里卻回想著剛剛那副畫面，她很想時光就此停留，或者快一點長大，這樣就可以和程慕寒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想歸想，還是要回到現實，安翠肯定不會允許她在這個時間段談戀愛，前車之鑒，不管對方是誰，她都會說先把書念完，這些事情暫時不要考慮，而且態度會很不好，就像是禁忌之談一樣，所以紀安夏好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都吞了回去。

    后面程慕寒把速度提高了不少，四十多分鐘之后就到了分叉路，這邊海拔要比沈東那邊低一點，但也在飄雪，只不過沒有沈東那邊大，路上也沒什么痕跡，就像下著小雨一般。

    因為分叉路往上還是泥濘路，車子很少能開進去，程慕寒就下車拿上傘陪紀安夏回去，時間已經快要一點鐘，紀安夏本來沒打算讓程慕寒送，但是路上實在太過荒涼，再加上這會兒沒什么人，她心里真的很慫，就沒拒絕。

    到了柏樹旁邊的石頭那里，程慕寒停下腳步，把傘遞給紀安夏：“快回去吧。”

    紀安夏點點頭：“那你也早點回去。”

    “我知道。”程慕寒說。

    紀安夏家里沒有燈光，只有安翠房間的窗戶口露出幾絲細微的光亮，她們還在等紀安夏回來。

    紀安夏回頭看程慕寒還打著手機電筒站在原地，心中略過幾絲暖意，她走到家門口敲了敲門，王紅禮披件衣服出來打開門：“回來了？”

    紀安夏輕輕嗯了聲：“還沒睡？”

    “睡什么睡，你現在長大了，出門不回家都不知道事先知會父母一聲嗎？”安翠氣沖沖地跑出來吼道。

    紀安夏知道安翠他們是在擔心自己，心中有愧：“媽媽，對不起，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別回來了，看你能在外面玩出個什么花樣來！一點不知羞！”安翠憤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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