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以后的療養(yǎng)院很安靜。
阮雪只能聽到慕珺辰輪椅轉(zhuǎn)動的聲音和自己的腳步聲。
襯的更靜了。
進了病房,阮雪上前推著慕珺辰去衛(wèi)生間洗漱。
男人脾氣壞,又什么都講究,可經(jīng)過這一年的磨合,阮雪到底還是摸透了些,倒也不難伺候。
從衛(wèi)生間出來,阮雪扶著慕珺辰上床,自己也躺在了一側(cè)。
可卻如何都睡不著。
“睡不著我們做些別的?”安靜的躺了半個小時,慕珺辰忽然側(cè)頭對一旁神思飛離的小女人說。
阮雪猛地思緒回籠,嘴巴微張,不可思議的看著一旁長睫扇動的男人,他瘋了嗎?
“你腿骨折了。”阮雪極力平復自己被惹燥的心情,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客觀真誠。
哪知道慕珺辰卻是蹙了蹙眉,“你在想什么?”
阮雪滿頭問號她在想什么?
難道不是他在想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要睡不著,可以給我把那沓資料讀完。”說著慕珺辰已經(jīng)坐起來,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沓文件。
阮雪,“……”
她想錯了?
“所以你剛才在想什么?”阮雪怔怔的看著男人說的那沓文件,慕珺辰忽然在她耳后問道。
轟!
阮雪感覺自己腦子轟的一下,全身都變成了粉色。
接著一骨碌滾下床,拿起那沓資料,“要……要從哪里念?”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慕珺辰看著滿臉粉色的小女人慢悠悠的問。
阮雪尷笑,“沒什么,我從哪里開始?”
“其實如果你真的很想,腿不方便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幫幫你。”慕珺辰并不回答阮雪的話,反而煞有介事的要幫她。
阮雪臉紅的更透,暗暗的罵,幫你妹。
“那怎么好意思,四爺身體欠安,當然要以四爺身體為重,這文件就從這里讀吧?那我開始了……”說完阮雪也不管慕珺辰怎么想直接開始。
慕珺辰挑眉,暗嗤一聲小狐貍,然后懶洋洋的靠在床頭聽阮雪給自己讀資料,偶爾開口說一句,阮雪就乖巧的備注一句。
大部分都是公司內(nèi)部的事情,涉及各個項目,投資巨大,種類繁多,反而是娛樂方面的最少。
一直以來盛天財團給外界的感覺就是個娛樂公司,畢竟盛天娛樂是在濱州乃至全國都排的上號的大娛樂公司。
可剛剛念下來,阮雪發(fā)現(xiàn)娛樂影視方面的投資在財團里占比并不如外界想想的那么大,甚至可以說是很小一部分。
而越往下讀阮雪越是心驚,不由的抬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慕珺辰見她停了下來,“繼續(xù)。”
“這些內(nèi)容涉及的都是商業(yè)機密,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阮雪定定的看著男人問。
這里隨便一條被她泄出去,對盛天財團都損失巨大。
“你會嗎?”慕珺辰挑眉。
阮雪搖頭,“不會。”
這對現(xiàn)在的她并沒有什么好處。
“那就對了。”慕珺辰不甚在意的說。
阮雪抬頭睨了男人一眼,“不會倒是不會,可你就不怕我有一天利用這些報復你?”
“盡管來。”慕珺辰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往床上一癱,雙手背到腦后,枕著手掌,無限向往的說。
原本很嚴肅,甚至有些容易激起矛盾的話題,愣是被男人這一動作和回答弄的春光旖旎。
握著資料的阮雪,暗嘆,爺,算您狠。
“呵呵。”心里想將男人扒皮抽筋,面上阮雪溫柔的呵呵一笑,繼續(xù)讀。
只是讀著讀著就聽不到床上男人的回應了,抬頭就看到平日冷峻孤傲的男人自會早已經(jīng)閉上了眼,鼻間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阮雪一愣,輕輕合上資料,哪知道一張夾在資料最里面的紙張滑落在地上,阮雪輕手輕腳的彎腰去撿,卻在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時,蹲在地上半天沒動。
是張診斷書。
好一會阮雪鬼使神差的放下資料,整個人傾身靠了過去,看著這張睡著后褪去戾氣的俊顏,無論是臉型還是五官都是極為出眾的。
想到這男人說他母親有四分之一的混血,就有些好奇他母親該是什么樣的美人,才能生出這樣絕色的男人。
如果她同這男人生小孩的話,會不會也遺傳到他的眼睛和美貌,那樣小孩一定漂亮極了。
這么想著阮雪越發(fā)的貼近男人,腦海中勾勒出屬于他們的小孩模樣。
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的溢出淺淺笑容,接著阮雪臉上表情一僵,她剛在想什么?
明明已經(jīng)想好,等她羽翼豐滿就離開他,哪怕不報復他,但也不可能真的在一起一輩子。
且不談他們兩個人在這場婚姻里的被動關(guān)系,就光父親的事,她都沒辦法真的平心靜氣的同他一輩子,更別提生孩子。
“阮雪,你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嘛,你不能因為他有病就原諒他!”低低的斥責自己一句,阮雪收回剛才落在男人臉上她自己看不到的癡迷神情,安靜的躺在了慕珺辰一側(cè),順手將房間里的燈關(guān)上。
瞬時一片漆黑。
而在這漆黑中,剛才閉眼沉沉睡著的男人陡然睜開眼睛。
余光瞥了眼身側(cè)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小女人,長臂好似無意的壓了過去。
神經(jīng)躁動的阮雪被嚇了一跳,身體僵住一動不動,好半天發(fā)現(xiàn)身旁的男人并沒有其他動作,才扭頭去看。
就見慕珺辰側(cè)臉正好對著她,那高挺的鼻梁仿佛用2H鉛筆塑造出來的一般,唇是淺粉色,她知道很軟。
大概是這男人身上最柔軟的部分了。
雙眼輕闔,睫毛像小刷子一樣濃密纖長,阮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再伸手在男人的臉上比劃了下。
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男人長,不滿嘟噥,“妖孽。”
這世上怎么會有長的這么好看,脾氣這么糟心,手段這么骯臟的男人呢?
“慕珺辰,你就是個怪胎。”阮雪想了想低低的罵了一聲。
有時候她想,如果他換種方式和自己認識,而不是巧取豪奪、禁錮逼迫,像現(xiàn)在這種溫和的相處,也許會有不同的結(jié)果?
她不必因為心動背負愧疚。
他也不必因為自己做過的事,對她沒有安全感。
可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她想。
事實可能是慕珺辰不巧取豪奪,她已經(jīng)同凌少天修成正果,如愿結(jié)婚,成了這世間最幸福的新娘。
在人生軌跡沒有改變前,我們總以為這一日發(fā)生的事遇到的人稀松平常,就如那日圖書館外陽光下被她斥責的神經(jīng)病,如今躺在她的身側(cè),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題外話------
雙囍:你們會不會也在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后遇到一個只以為普通的人,卻最后成了終生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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