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上一次參加這種舞會還是在大二迎新晚會上,那時候凌少天應邀來濱大做演講,結束之后被她拉去參加舞會。
因為戴著面具,無人知道同她跳舞的是國內的新晉流量小生,那也是他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在人群里起舞。
那時二十歲的她懷揣著少女情懷,一點一點小幸福都雀躍到整夜失眠,計算著與愛人如何度過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可二十三歲,她站在舞會邊緣,尋思的卻是如何能同這些廣告商、品牌商搭上關系,又不會顯得討人厭。
季陽換了身正裝,戴著無臉男的面具站在阮雪身旁,“小雪姐,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說完還紳士伸出掌心,半弓著腰。
阮雪卻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去找伴,我沒空。”
“你怎么就沒空?”季陽頓時收回手,還不忘抱怨。
“看見了嗎?那個是小松鼠百果公司的副總,我準備一會去搭個訕,幫你撕個零食代言回來。”阮雪指著一個帶著騎士面具的男人對季陽說。
“他都戴著面具了,你還能認出來?何況你怎么就知道自己能撕下來?”季陽想咆哮,他之前怎么沒發現阮雪這么勇猛,那會他在臺上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別人在看秀,她在瘋狂發名片。
倒沒覺得丟臉,就是看的他心酸。
可阮雪卻不覺得,她得意的揚眉,“我剛才一直盯著他,你看見他袖口上的紐扣沒有,很別致,價值上萬,不會記錯。”
季陽聽完,雙手抱拳,“女俠,佩服!”
“承讓。”阮雪有模有樣的回了一句。
季陽,“……行吧,你要小心點,他要是吃你豆腐……”
“放心,吃我豆腐者,斷他子孫根。”阮雪語調平和的說著無比血腥殘暴的事情。
一旁的季陽和阿三下意識的往阮雪的身后退了兩步。
阮雪尷尬的摸摸鼻子,“我就說說。”
可親眼目睹過阮雪用話筒砸斷那男記者鼻骨的阿三,和親眼目睹阮雪用一板凳爆了張鶴頭的季陽,完全不信她只是說說。
阮雪,“……行吧。”
阮雪的話讓季陽徹底放心,頂著他那無臉男面具去找舞伴了,阮雪則朝著自己早就盯好的目標走去。
對方顯然對阮雪也有印象,很樂意的進了舞池。
正好音樂響起,帶著羽毛面具的阮雪同國內這位企業新貴蹁躚在舞池。
阮雪不怎么喜歡跳舞,但舞卻又跳的極好,引來不少人注目。
同阮雪跳舞的企業新貴有些受寵若驚,搭在阮雪腰上的手不由稍稍用力,可就在這時阮雪看到戴著無臉男面具的季陽跳到了她旁邊。
阮雪正好奇季陽找了個什么女伴的時候,季陽忽然將身旁的女伴朝著她的方向拋了過來,她身側的男伴下意識的放開她去接住對方的女伴。
而下一刻阮雪就進了無臉男的懷里。
幾乎是一瞬間,阮雪就知道對方不是季陽。
“你是誰?”這無臉男給阮雪的感覺太熟悉,以至于她下意識的問道。
可對方并不回應她,而是帶著她遠離了剛才的男伴,往舞池的正中央跳去。
阮雪見無臉男不回答,再次開口,“慕珺辰,你說話。”
對方仍是不語,但握著她的腰身緊了幾分,同剛才那位新貴的試探不同,此刻的男人霸道蠻橫,帶著強烈的占有欲。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阮雪氣急了,“慕珺辰,你混蛋!”
可男人根本不在乎阮雪的低斥,依舊自顧自的跳著,且將她摟的更緊。
阮雪被迫配合著男人的舞步,卻又因為不甘心,每次刻意踩到男人的腳上,只聽到對方淺淺的悶哼聲,可依舊不回答他是誰。
“慕珺辰,你覺得這樣好玩嗎?我打你電話你不接,去酒莊找你你對我避而不見,現在卻戴著面具將我從旁的男人手中搶過來,又不肯承認自己是誰,有意思嗎?”阮雪倚的男人很緊,幾乎半個身子都貼在對方身上,看似節奏緩慢的跳著舞,實則語調一句比一句氣急敗壞。
偏偏阮雪如此的氣急敗壞,對男人毫無影響,仍舊是沉默不語。
阮雪深呼吸,忽然覺得很累,干脆也不問不說,就這么靜靜的倚著他跳舞。
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貼的太近的緣故,阮雪還在男人身上聞到了一股奇怪的不同以往的氣味。
有點甜又點腥。
不由的去看男人,卻對上一張無臉男面具,別說看到對方的表情,連下巴都瞧不見。
暗暗嘆了口氣,阮雪將注意力放在音樂上,打算等音樂一停,就撕掉他的面具。
一曲終了,阮雪拉著男人就往外走。
可就在他們快出舞池的時候,新的舞曲響起,人群涌入,而她緊握著手忽然被人扯開。
“小雪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在這!”季陽早看到舞池中阮雪親密的和一個同樣戴著無臉男面具的男人半擁在一起,以為阮雪認錯人,怕阮雪被占便宜,剛往進沖舞曲停了,連忙去從另一個無臉男手里搶阮雪。
阮雪被季陽拽住,正要說放開,另一只拽著無臉男的手被甩開,等她再去找,人群涌動,早已沒了對方的身影。
“小雪姐,你是不是把剛才的男人當成我被占便宜了?”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季陽聲音里全是擔憂。
“我沒事,回酒店吧。”阮雪心情陡然跌到谷底,連昨晚準備大干一場的心情都沒了,神情沮喪的往外走。
季陽趕忙扯掉面具,“小雪姐,你到底怎么了?”
“你剛才沒去跳舞?”阮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季陽的話,干脆轉移話題。
“噢,衰死了,剛才有個人把我撞了下,害的我被侍者手里的香檳潑了一身,才換了身衣服就看到你被個丑男人占便宜!”季陽越說越氣憤。
阮雪沒心思聽,“好了,回酒店吧。”
說著阮雪已經朝外面走去,余光瞥了眼周圍,并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心底到底不太甘心,忽然問身后的李三,“阿三,你剛才看到你們老板了嗎?”
走在兩人身后的阿三,冷不丁聽到阮雪這句問話,害的他神經瞬間緊繃,“太太別開玩笑,老板腿沒好,怎么可能來舞會?”
阮雪一僵,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慕珺辰腿斷了,他是不可能來HL的酒會,更不可能陪她跳完一整支舞。
她是傻了吧!
阮雪忽然很氣憤,所以她剛才是被一個陌生男人占了便宜?
可是剛才的感覺太像了,就如同慕珺辰本人一樣。
無論身形還是氣味都很相似。
“太太,是不是您太思念老板,所以產生了幻覺?”阿三在回答完阮雪這個冷不丁的問題后,又弱弱的問。
本來已經有些開始懷疑人生的阮雪,聽到阿三這句,覺得十分惱火,“我怎么可能想他想的產生幻覺?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阿三被兇,默默的后推幾步,太太真的好兇,為什么妹妹不相信?
只是兇完阿三,阮雪也不由的懷疑,難不成真的是她感覺錯了?
忍不住開始回憶剛才跳舞時候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氣味相似,但又好像有些不同,臉被完全遮擋,一點都看不清楚,身材像極了,但又好像比慕珺辰更清瘦。
最重要的是感覺,那感覺太像了。
但這世界上給人感覺相似的人太多了,只是她一貫覺得慕珺辰獨一無二,如果拋開心中這種可怕的偏見,那說不定真的只是一個給人感覺像慕珺辰的男人……
阮雪越想越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錯了。
那慕珺辰到底在哪里呢?
為什么要躲著自己!
“小雪姐,你沒事吧?”看著一言不發的阮雪,季陽有些擔心。
“沒事,走吧。”阮雪有氣無力的說,腰間還有那個男人留下的溫度,隔著薄薄的布料灼的她肌膚微痛。
季陽和阿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悄的跟在阮雪身后。
“阮小姐,請留步。”就在三人準備回酒店的時候,一個清朗的男聲從后面響起。
三人同時停下腳步。
阮雪回頭就看到之前同自己跳舞的曾副總,微微皺眉,“曾總,有什么事嗎?”
“我特意來向阮小姐道歉。”這位三十來歲,事業成功的男人,微笑著對阮雪道歉。
阮雪一臉懵,他道什么歉?
曾副總見阮雪不太明白,連忙解釋,“剛才在舞池,事發突然我才放開阮小姐,還請阮小姐見諒。”
“這個……怎么會,不是您的錯。”阮雪恍然大悟,連忙笑著回應。
對方卻熱情不減,邀請阮雪去飲杯咖啡壓驚。
這來意很明顯了。
季陽很不爽,阿三則一臉警惕。
嘟嘟嘟……
阮雪正準備拒絕這位曾副總的好意,身后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喇叭聲,打斷了她的話,不由回頭去望。
就見幾人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一輛勞斯萊斯正不耐煩的按著喇叭,似是嫌他們擋了道。
阮雪凝眉,心底生出一抹怪異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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