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綿從沒見過秦杭對任何人低聲下氣，她也不愿意看到自己一直崇拜的小偶像對任何人低聲下氣。
“好啦！這又沒什么事兒，況且你這么做也是為了我好，干嘛要這樣啊。”
葉思綿拽了拽秦杭的袖口，讓她抬起頭來。
“不過杭杭，這個申請還有機會可以取消掉嗎？”
“嗯……機會當然是有的，我這個也只是一個口頭推薦，等到開學之后還有一個現場演講環節呢，那時候你是可以直接提出放棄的，不過……”
“不過什么？”
聽到前一句話的葉思綿還是很開心的，如果不是出現了這個令人無語的轉折詞。
“不過吧，如果你放棄了的話，這個機會可能是不能轉讓給任何人的。”
葉思綿權衡了一下，覺得即使這樣問題也不是很大。
畢竟這個機會也已經是她的了，她有權利來分配使用。
“行，那就這樣吧。”
葉思綿抬起手揉揉自己的一蓬亂草，做出了放棄工證的決定。
“行，那就勞煩你和我先去一趟學校吧。”
秦杭微笑著發出邀請。
“哇，這大冷天的，秦杭同學，你能不能讓我安分一點在家待一會兒啊。”
秦杭笑容始終如一，哀嚎無用。
“來家多暖和啊，咱不去了行不行呀~”
秦杭挑了挑眉，但是神態依舊如故，試圖說服也失敗。
“是你不要這個機會的吧，你不應該對自己的決定負一下責嗎？”
秦杭終于說了話。
自己挖的坑，最后果真得自己埋上才行啊，葉思綿無語望天。
“快走啊！別在這愣神了，我在外面等你，你現在立刻穿衣洗漱去。”
“喂……”
反抗未果，葉思綿只得慢悠悠地從床上爬下，滿懷憤懣地做著出門的準備工作。
……
有了穿著校服的汪婧在身邊陪同，宋汶進入學校的過程比他想象的順利了許多。
宋汶心里對汪婧多少有了點感激。
“叔叔，您這邊走，這里是我們平時上課用的教學樓。”
宋汶慢慢地踏上樓梯，看著走廊旁一個個的教室，心中倏地有了種奇特的感覺。
這里的環境與氛圍，好像能讓他撇掉多年來身上積累的風塵仆仆的塵埃，安下心來感受高等教育的美好。
可盡管有了這種感覺又能怎樣呢？
宋瑄不顧及家庭情況非要選擇繼續上學，還是讓他老子一個人拉扯大。
除了他與辛家小孩，村里就沒別的同齡孩子繼續升學在高中讀書了。
……
“咱們要去哪啊？”
即使葉思綿已經足夠衣冠工整楚楚動人了，但還是壓制不住心中無比的困倦。
“大小姐，咱們現在呢，需要先去一趟教務處，把你這個情況和人家說明一下，好讓安排這個工證的人心里有個數。”
葉思綿拉著秦杭的手，無奈點頭。
“我們才高二，就這樣貿貿然地給我們了這個用處這么大的證，難道不用考慮以后出現更合適的人選要怎么辦嗎？”
葉思綿一直不明白的就是這個。
現在大家都還沒有定性，怎么能在這個時候確定拿證的人選呢？
“你就別操心這些了，你都能想到的事情，學校的專人自然也能想到。”
秦杭拍拍葉思綿的頭。
“到了畢業季之前，如果綜合成績的桂冠易主，學校當然會準備一場新的考試來單獨考核他們的。”
“這個證很難得，最后的得主一定會是那個更為適合的人。”
……
“叔叔，這里就是宋瑄的班級了，哎呀，他物理可真的是非常出眾，所以一進校就能分到這個學校特意籌建的理科導彈班呢。”
宋汶沒有說話。
在他眼里，不管自己的兒子學習再怎么好，也無法與他共同承擔家里的事務，和一個廢人沒什么兩樣。
一個物理學的好而已，到頭來還是在白吃白喝自己父親拿心血換來的錢，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造錢的本事。
宋汶從窗口望進宋瑄的教室，輕輕地搖搖頭。
……
“你看到剛剛那個老師看你的眼神有多么奇怪了嗎。”
秦杭忍著笑看著身旁的葉思綿。
“看到了……”
葉思綿翻了個白眼。
她知道推掉公證的選擇可能看起來有些傻里傻氣的。
可難道這個證就一定會適用所有人嗎？
那可不見得吧。
“哎，來都來了，咱們直接從班門口那里繞下去吧！”
葉思綿不想繼續感受秦杭停留在她身上戲謔的眼神了，趕緊轉移話題試圖拉走她的注意力。
“這位奇葩，剛才你還困成那樣，一轉眼你就清醒了啊。”
秦杭被葉思綿拽著一路狂奔。
“喂！葉思綿！你能不能跑慢點啊！”
葉思綿特意跑的這么快還松開了手，為的就是去甩開秦杭。
她看到秦杭一個溫婉的文青用力追趕她的樣子，她就覺得那種成就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呦！這是誰啊。”
嘲諷的語氣，在葉思綿聽起來有種特別的熟悉。
嚯！
這一抬頭，葉思綿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臉上在一瞬間都掛滿了黑線。
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怎么連放假隨意抽一天來學校都能碰到這個汪婧啊。
還有她旁邊的老大叔又是哪位？
“叔叔，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和宋瑄關系很不一般的葉思綿。”
汪婧壞笑著說完，露出了看好戲的眼神。
她倒要看看，葉思綿雖然聰明，但她說的這句話可是具有一招制敵的功力的，她，又能怎么接盤。
……
宋汶的眼神在聽到葉思綿名字的一瞬間就變得凌厲起來，隨后開始上下打量與他還有一定距離的女孩。
這什么情況啊？
葉思綿有點懵，而剛剛趕來的秦杭看到這一幕也沒法直接反應過來。
兩個人都處于大腦當機的狀態。
葉思綿開始快速的腦內風波。
這大叔看起來很關心宋瑄的事情，那就差不多可以肯定他是宋瑄的家人。
宋瑄家窮，又是獨生子，所以這個大叔，十有八九是他的父親。
葉思綿和秦杭對視一眼，覺得現在的氛圍可真的是無比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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