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的話讓青鋒全員都沉默了,默默地喝著水坐著休息。
李櫟用微顫的手擰開瓶蓋,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找張漢要回托他保管的手機,邊撥號碼,邊起身向外走去。
他要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李荔”一動,自然而然又引起了現(xiàn)場觀眾的注意,一個接一個,從零星的鼓掌開始,全場第二次響起齊齊地掌聲。
直至“李荔”的身影沒入選手入場通道,再看不見了,掌聲依舊沒停。
“你們聽。”
羅燃突然對身邊的隊友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是給咱們的掌聲。”
全場的掌聲持續(xù)不斷,經(jīng)久不衰,其間伴隨著不時出現(xiàn)的叫好聲。
“打得好!”
“太棒了!”
“你們是好樣的!”
林原心里很是茫然,掌聲太熱烈了,轟隆隆地灌入他的耳朵里,這是他職業(yè)生涯有史以來,得到的最熱烈的一次掌聲。
是第一次,恐怕也會是最后一次了。
他不愿相信,得到那么多神殿粉絲肯定的青鋒戰(zhàn)隊,即將要不復(fù)存在了。
在他身邊,唐一飛和汪晨再也繃不住了,捂著臉嚎啕大哭。
……
賽后的記者招待會。
“李隊長,很遺憾貴隊輸了比賽,請問,對今天的比賽結(jié)果,你的心情如何,有什么想說的嗎?”
來了不少媒體想要采訪這兩支戰(zhàn)隊,本場比賽如此膠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天狼已經(jīng)一枝獨秀很久了,即便是近年來風(fēng)頭正勁的bb,面對他們,都是“沖擊”的態(tài)度。但青鋒,這支原本名不見經(jīng)傳的隊伍,竟然能和天狼纏斗到這個地步,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所以那個記者問這個問題時,并不是因為這是例行問題必須要問,而是真心想從“李荔”口中聽到些東西。
或者是解釋,或者是辯解,又或者是決心。
“今天的比賽輸了,我的心情如你所說,”李櫟看向那個記者,“遺憾。”
記者們面面相覷,李荔大神還是這種個性,言簡意賅。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李荔大神現(xiàn)在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但該問的還得問啊,這場比賽的爆點實在太多了,隨隨便便拎出一條就能占據(jù)明天神殿新聞的頭版頭條。
“李隊長,今天你的琴師用的真的是太好了,真是太深藏不露了,數(shù)次解除危局,扭轉(zhuǎn)局勢,可以說是如同bug的存在了,可不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琴師的使用心得啊?”又一記者迫不及待地問道,其他的都不重要。李荔和琴師這兩個詞要是擺在一起,不定能引發(fā)多大的反應(yīng)呢。
“不好意思,這是技戰(zhàn)術(shù)機密,不能分享。”李櫟面無表情地說道。
該名記者:……
又一名記者問出一個全場都關(guān)心的問題。
“青鋒有新的投資人了嗎?”
李櫟搖了搖頭。
他打了一圈電話,一無所獲,無論是錢總,還是市體育司那兒,都沒有什么好消息。傳說中的“峰回路轉(zhuǎn)”,并沒有出現(xiàn)。
在場的記者們發(fā)出“啊——”一聲遺憾,個別人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即便大多數(shù)記者都嘴皮子溜又能寫,但面對此時此刻的情景,似乎一切安慰都太蒼白無力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青鋒的失敗,抱著惋惜。
“李隊長,今天的比賽是不是因為你選擇了玄甲這個職業(yè),才輸了的?”一個不客氣的聲音突然從角落響起,“這是不是代表著你對戰(zhàn)局的判斷失誤?”
在場的人聞言,紛紛扭頭去看是誰問出這么尖銳的問題。李櫟本人還沒怎樣,他身邊的隊友都對那個出言不遜的記者怒目而視。
這是什么傻叉問題?!
他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隊長今天打得有多好。一個徹頭徹尾的外行,難道想憑著簡單粗暴的扣帽子,就把失敗的責(zé)任推到李荔頭上?
“比賽輸了和隊長無關(guān),是因為我們……”
林原的分辨沖口而出,才只說了一句,就被李櫟攔住了。
他直視那個記者,后者在他目光的逼視下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剛想找補幾句,就聽“李荔”說道:“選玄甲是失誤?那你說,應(yīng)該怎么打?”
“當(dāng)然是應(yīng)該選擇劍俠了,副職業(yè)……”那名記者說了半句就卡住了,“李荔”的琴師今天發(fā)揮的太驚艷了,沒什么可指摘的地方,那人也算反應(yīng)快,這句說不出就直接跳到下一句,“但主職業(yè)怎么能輕易改變呢?哪個職業(yè),也不如劍俠得心應(yīng)手啊,最后就差那么點,要是選擇劍俠,早就贏了。”
“是嗎?”
李櫟面無表情地問道,“沒有捉影,要怎樣實現(xiàn)‘聚怪’,使得范圍攻擊的奪魄能最大程度發(fā)揮效力?沒有扛鼎,我們連最后的希望也不會有。”
懟人的話沖口而出,李櫟的心里憋了一團火,莫名的怒氣和極度的后悔交織在一起,心情復(fù)雜萬分。
那人張了張嘴,剛想回答,突然又覺得哪不對,思維一下子卡住了,他本以為自己的眼光很獨到,觀點也犀利,可怎么“李荔”就問了他一句,他就張口結(jié)舌答不出來了。
情急之下,他有些羞惱:“你是職業(yè)的,還是我是職業(yè)的,技戰(zhàn)術(shù)問題你竟然問我?”
“你也知道你不是職業(yè)的啊,那你還在我面前班門弄斧?”李櫟譏誚地說,“你就是想批評我,至少也要罵到點子上。”
個別人繃不住低笑出聲,活該啊,就算想挑錯,起碼也過過腦子嘛。
李櫟才剛對那名記者實施了嘲諷,下一秒就話鋒一轉(zhuǎn)。
“這場比賽輸了,確實是我的責(zé)任。”
“隊長!”林原痛呼。羅燃也是一臉的憤慨,似乎下一秒就要拍案而起了。
今天的比賽,在總體實力遜于天狼的前提條件下,一路緊咬,數(shù)次力挽狂瀾,甚至在最后一刻兵行險著,僅以毫厘之差輸?shù)舯荣悺?br />
打成這樣還要擔(dān)責(zé)任?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遠遠地站在記者身后的李荔,聽了這話,都不解地皺起了眉頭,這場比賽,李櫟絕對超水平發(fā)揮了。由于地圖的特殊性,即便是李荔自己上,也不會有更好的結(jié)果了。
他又何必把責(zé)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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