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qiáng)尼銀手,夜之城的傳奇,不甘心的退伍老兵,他無疑擁有驚人的戰(zhàn)斗技藝。我從沒見過有誰能這樣精彩地單挑一隊的警員。
當(dāng)我舉起槍的時候,工作室的人就報了警,這附近本就有大量警員駐守,為的是防止游行抗議的隊伍失控,現(xiàn)在他們轉(zhuǎn)過頭來對付我了。
“狗條子。”強(qiáng)尼低聲抱怨了一句。持槍射擊。
工作室的那些人一見到我掏槍馬上就跑干凈啦,場上只留下我和約書亞,他哭哭啼啼地:“不,不要殺人,,求你”
“你他媽閉嘴!你就是個傻逼殺人犯兼腦子不正常的宗教弱智,等老子把你帶出去你再哭吧!”強(qiáng)尼是一點都不慣著人。射傷了兩名警員后,他挾著約書亞找尋后門。
不行不行不行!
門鎖死了,槍擊也打不破,的狗條子們從正門處,海一樣涌過來,殺不完,平時這時候他們早就抱頭鼠竄了,該暴恐機(jī)動隊出來洗地的時候,他們來得也是一點不手軟。如果不是跑出來一個工作室的要求警員們不準(zhǔn)讓約書亞受傷強(qiáng)尼早就被射殺啦。
場地不利,槍械也不算順手,而我也沒提前給這些條子注入病毒。這一仗打得夠憋屈。
他惱怒已極,但還一言不發(fā),我能覺察到他水銀一樣明亮沉重的思維在我的大腦流淌,殺人的本能如海膽的尖刺一樣顯目,這時候我明白強(qiáng)尼為什么總有那種自信和混不吝的氣質(zhì),就因為他他媽的夠強(qiáng)!
約書亞閉著眼睛,緊湊狂怒的槍擊,熾熱滾燙的金屬彈丸從耳畔飛過,像是夜幕下轟隆隆咆哮的大河,他不去瞧,但能感覺到,我也知道他能感覺到,因他在此刻高聲唱誦主的名。
耶穌受難!背負(fù)圣十字,驕陽炙烤圣子的血肉之軀。
他真把自己當(dāng)彌賽亞了。
現(xiàn)場亂得夠可以,只有我默不作聲地,默不作聲地在目盲的黑暗里沉思。
強(qiáng)尼的戰(zhàn)斗不會停下來的,他面對的不是夜之城的警備力量,他面對的是劇情的糾錯機(jī)制。這些警察,他殺不完的。
“,不管你有什么主意,你都快點動手。”
在沉默里我的視力一點點恢復(fù),就像是定時鬧鐘一樣提醒我是時候從沉思里走出來了。
我告訴強(qiáng)尼:嘿,我好像知道玩家是誰了。
“先別說這個了,你到底行不行?我得準(zhǔn)備一下,帶這個廢物沖出去,你要是沒什么事就先別說話。”
聽我的,強(qiáng)尼,你把約書亞放回十字架上。
他照做了,穿過槍林彈雨,把約書亞丟回十字架上,這時候他幾乎完全暴露在警員的火力覆蓋中,但就在約書亞碰到十字架的一瞬間,槍聲停止。
不但槍聲停止,那些逃竄的工作室人員也不知何時重新回到座位上,如果不是地上還躺了十多具尸體,幾乎就像是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強(qiáng)尼有些疲累,我的身體同樣覺得十分酸痛,高烈度的戰(zhàn)斗后,我現(xiàn)在困得要死。
這時候我們依舊拿著錘子和釘子,約書亞閉上眼睛祈禱。
工作室的人小聲催促:“快點!”
強(qiáng)尼蹲在十字架旁邊問我:“現(xiàn)在怎么辦?還有你說,玩家是誰?”
你還不明白嗎,強(qiáng)尼?你看看那些人,一個個都是舞臺上的木偶,劇情就是控制他們的那條線,而我們,則是提線的人!我們,就是玩家!
“哦,操,,有時候你還真是個天才!”強(qiáng)尼興奮地把煙頭都吃了,“不過,知道了這個有什么用呢!劇情還是劇情,你不可能讓一句話就讓夜之城燃燒起來,但如果劇情里有在夜之城扔核彈的安排,那就一定會有。”他說著還把自己逗笑了,“你瞧,當(dāng)初我去炸荒坂塔,可不就是劇情的安排嗎?想想也真夠操蛋的,我真不能忍受自己的過去,就好像”
就好像活在謊言里,是的,我們都有這種感覺。
看看那些人,公司狗,殺人犯,他們平時都會讓我們心生警惕,因為我們知道他們是危險的,一個代表資本,一個代表罪孽,夜之城里就屬這兩種人混得最好。
現(xiàn)在我們還怕他們什么呢!劇情就像河面上的網(wǎng)一樣,一旦勾到魚,就死死地纏緊,走不脫的。自由的感覺只有在網(wǎng)眼的小小縫隙里,那么叫人窒息。
所以理論上,游戲里的每個人都可以是玩家。只要他們能看到籠罩在頭頂?shù)木W(wǎng)。只要他們明白這網(wǎng)是呆滯、充滿漏洞的。
“等等,照你這么說,我們不是玩家,我們是蟲子才對。”強(qiáng)尼似乎因為思考而覺得頭疼,“真正的玩家應(yīng)該一開始就不在游戲里。你說錯了,我們沒找到玩家。”
強(qiáng)尼,你還沒明白嗎?玩家那種東西怎么可能真的出現(xiàn)在游戲世界里,一定是需要角色讓他們待入的,而我們正是那個給玩家代入感的游戲人物,玩家就活在我們身上,就像是上帝一樣。
強(qiáng)尼終于認(rèn)可了我的說法。
只要劇情完成,不管過程有多離譜,都是成功。
約書亞可以不用死,但十字架上一定得釘上某個人。
我看那些公司狗就很合適。
瑞秋,粉紅頭發(fā)的公司員工,她從來都看不起約書亞,當(dāng)然也瞧不起我,她站在布景燈后面冷笑呢。
那么我就施施然走過去把她扛起來就像扛一只木偶,當(dāng)我把約書亞推下十字架,而把這個漂亮又惡毒的女人按在上面的時候。我分明瞧見瑞秋臉上重疊了一張透明的臉龐。
強(qiáng)尼故作虔誠,“哦,你不是彌賽亞嗎!救救你自己吧,也救救我們!”路加福音23:39
非常好笑,強(qiáng)尼。
覆蓋在瑞秋體表的那層虛幻的影子,就像透明的蟲蛹一樣。
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意外,瑞秋的臉尖叫著,但蟲蛹在發(fā)出粗重的男人喘息。
我將長釘刺入,“你既然同樣受懲罰,還不怕神嗎?”路加福音23:40
蟲蛹發(fā)出痛苦的嚎叫,皮膜下的女人掙扎,但卻無法掙脫。
這層蟲蛹,是劇情的真實顯化,只有我的雙眼才能看清,包裹著罪人的血肉,那是彌賽亞。
蟲蛹里傳出一萬個約書亞的禱告,就如曾發(fā)生在劇情的長河里的無數(shù)次死亡:“父啊,赦免他們!因為他們都是無知之人。”路加福音23:34
翻騰紅霧,十字升起。
后現(xiàn)代賽博耶穌基督,于今日今時受難。
第四面墻工作室的新超夢熱忱果然反響激烈,片子里那個死在十字架上的人外形和約書亞一模一樣,但實際上是用數(shù)字技術(shù)合成的,驚奇的人物故事,強(qiáng)烈而真實的情感信號,這兩樣加起來可不就是市場大殺器嘛。至于約書亞本人,我沒管他去哪兒,這種人愛死多遠(yuǎn)就死多遠(yuǎn)吧。
重要的是什么呢?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可以回米絲蒂的小店,喝兩杯龍舌蘭,聽朋友們吹吹牛。
我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著急。
真的一點兒也不著急。任務(wù)是排滿了,但只要我不去做,又有什么大礙呢。誠然許多故事等著我去推動,朱迪阿爾瓦雷茲,帕南帕爾默,那幾位中間人隨時有大把的委托要給我。
我真的有些厭倦了。
因為我明白,這些劇情,就沒有哪個會讓我覺得順心,在葡萄酒莊就不用想喝到上好的朗姆酒了,在夜之城也是這樣,通通都是悲劇,如果我不去做,反倒還相安無事。
去他媽的劇情。
去他媽的拯救世界。
我是玩家,在這游戲里做什么都由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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