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愣住,不明所以,這是什么意思?
許優輕拍著許立的背部,安慰道:“小叔,你嚴重了,想容她一直很敬重您的,如果她真的上天有靈一定會來看您的。”
許優差點就將許想容的靈魂還在人間這事說了出去,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一個普通人如何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女兒變成鬼呢,而且還是三個,雖然現在只有兩個了。
“或許吧,你突然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安慰我吧,說吧什么事?”
許立又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喝了酒,眼中滿是頹廢。
許優說道:“小叔,我們來是想問一下,您還記得當初,是怎么發現想容自殺的嗎?能不能把其中的細節再給我們講一下?”
許立喝酒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許優,一臉復雜地問道:
“你來就是問我這事的?”
許優被突然許立這么一看,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以為許立是生氣,急忙放緩語氣誠懇地說道:
“小叔,我知道,想容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我們不該來揭你的傷疤,再問您關于想容自殺的事。”
“可是最近我開始夢到想容給我托夢,說她死得冤屈,說是讓我幫她查清當年造成她自殺的真相。而且不僅是我夢到了,連沈晨兒和凌霏霏她們兩個也夢到了,你們說是不是?”
許優急忙對兩人使了一個眼神,凌霏霏和沈晨兒立馬會意,急忙點頭齊聲附和道:
“是啊,許叔叔我們都夢到了。”
“真的?”許立有些半信半疑,似乎不太相信三人,夢到了許想容給她們托夢這件事。
“真的,真的。”三人齊齊點頭答應道。
凌霏霏走到了許立的另一邊坐下,滿臉悲痛地說道:
“許叔叔,想容生前和我們是好朋友,當初她突然自殺我們都感到很難過,很長一段時間都接受不了。”
“經常會做夢夢見想,夢見想容渾身血淋淋的,跟我們哭著喊著,說有人害死了她,讓我們一定找到害死她的人,幫她報仇。”
“林叔叔你知道嗎,想容的那副樣子真的很慘,很讓心疼。”
凌霏霏動情地說著,眼中充滿了回憶,她說的并不是假話。她確實曾無數次夢見許想容的鬼魂來找她,只不過在夢中說的,并不是讓凌霏霏幫她害死她的人,而是冷冷地看著她,要取她的性命。
那副樣子凌霏霏真的怕極了,害怕到整夜整夜失眠。那些夢至許想容去世之后,每夜都會光顧,現在凌霏霏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見許想容,和現在的兩個許想容不同,在凌霏霏的腦海中的,是一個面目猙獰、皮膚潰爛,渾身血淋淋的許想容。
許優一聽見凌霏霏這么一說,還以為凌霏霏是在故意說給許立聽的,顯得更加激動,抓著許立的胳膊,神情悲痛地說道:
“是啊小叔,我、霏霏還有晨兒,我們三個都做過這樣的夢,尤其是最近做得更加頻繁了。”
“我們猜想,一定是因為想容的忌日要到了,所以想容才會頻繁托夢給我們,想要讓我們盡快幫她查清事情的真相,在她的忌日到來之前,還想容一個公道。”
“霏霏,晨兒你們說是嗎?”
“嗯。”凌霏霏沉重地點了點頭,應道,神情十分復雜。
沈晨兒正在想事情,突然被許優這么一叫,有些反應不過來,急忙點頭,敷衍地答道:“啊?是是。想容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沈晨兒望向凌霏霏,總覺得凌霏霏的反應和說的話有些怪異。凌霏霏是許想容生前唯一的好朋友,在許想容自殺后會夢到許想容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凌霏霏居然,說許想容的鬼魂面目潰爛、渾身血淋淋的,這怎么可能!許想容的鬼魂現在雖然一個變成了厲鬼,但也不是凌霏霏說的那樣。
就是算是為了騙取許立的信任,也用不著這么說吧,畢竟許想容是服用安眠藥自殺的,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變成面目被毀,渾身血淋淋的樣子。
而且還是許立第一個發現許想容的死亡的,肯定見過許想容死的時候的樣子,怎么可能會相信許想容死后會變成那副樣子。又不是他殺。
最讓沈晨兒感到奇怪的是,凌霏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真摯,眼中滿是恐懼,沒有絲毫對好友死去的惋惜和悲痛。
就好象真的見過那樣的許想容一般,要知道許想容的主魂之前可是一直在凌霏霏的家里,凌霏霏不可能在過去那么長的一段時間里,一次都沒有見過許想容的主魂。
既然見過許想容的主魂,那凌霏霏必然會知道,現在的許想容的鬼魂和她生前別無兩樣,只是不用吃東西睡覺,也不用走路,直接用飄的。
那凌霏霏現在對許想容鬼魂的這股恐懼又是怎么來的?沈晨兒預感,凌霏霏肯定有什么事在瞞著他們,而且這件事很有可能和許想容的自殺原因有關。
許優懇求道:“小叔,你看晨兒和霏霏都這么說了,您就再跟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吧,我們好調查導致想容自殺的真正原因。”
許立突然站了起來,冷不丁地說道:“讓我告訴你們我當初是怎么發現想容死的,好讓你們去查想容自殺的真相?”
“哼,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許立怒不可遏皆,渾身都在顫抖,情緒十分激動,哽高聲說道:
“想容覺得自己死得冤屈為什么不托夢給我,讓我幫她查明真相,為什么是托夢給你們,讓你們來質問我。”
“我才是想容的父親,我才有那個資格為想容查明事情的真相,為想容討回公道。”
“你們都沒有資格,你們也不配為想容討回公道,你—”許立指著許優,憤怒地說道:
“身為想容的親堂弟,居然對想容抱有兒女之情,表面上把想容當成姐姐,實際上把想容當成你的女朋友來對待。”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小子那陰暗骯臟的心,想容是你親堂姐,與你是血親,你居然對她有這種齷齪的想法。實在是令人感到厭惡、痛恨、我呸。”
許立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臉上滿是對許優的厭惡。
許優握緊了拳頭又松開,低下了頭,不出一聲,既不反駁也不承認,但其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凌霏霏和沈晨兒兩人都愣住了,紛紛轉頭看向許優,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真沒想到許優喜歡的人居然會是許想容。
“許優,你真的喜歡許想容嗎?”
凌霏霏忍不住問道,眼中閃著淚光,幾乎就要哭出來。
許優沉默不語,凌霏霏走上前,蹲在許優面前,漂亮的眼睛中流出了晶瑩剔透的眼淚,追問道:
“回答我,你喜歡的是想容還是我?”
“霏霏,我,”許優的眼中滿是躲閃,不敢去看凌霏霏的眼睛,里面全是淚,他不想去看。
“我和想容一起長大,她對我又那么好,對她有好感是難免的。至于你,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只是我的父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我才…”
許優突然停住了聲,不敢往下說下去。
“所以你才和我在一起的嗎?”凌霏霏的視線已經完全模糊了,一顆又一顆累不要命地往外流,臉上滿是心痛之色。
“所以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對嗎?”
“霏霏,我也不是要故意騙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忘了想容,也不敢違背我父母的意思。”
許優抱著痛哭,一臉痛苦,事情發展成這樣他也不想啊,他也不想的。
凌霏霏痛苦地閉上了眼,說道:
“許優,我徹底看清你了,今天之后我們就分手吧,我再也不想當舔狗了。”
“嗯。”許優輕輕點頭,他終于解脫了,再也不用在心里有另一人的女人的情況下,和別人交往。
“哈哈哈……”許立突然笑出了聲,聲音爽朗卻充滿了嘲諷之意。
“狗男女互相嫌棄,還真是少見。”
凌霏霏聞言怒了,當即大吼道:“許立,我敬你是想容的父親,才一直對你客客氣氣的,你別給臉不要臉,說話給我放干凈點,什么狗男女,他許優是狗,我凌霏霏不是。”
“你凌霏霏不是?哈哈哈…”許立突然又笑了起來,神情中又是悲痛又是嘲諷的。
“怎么不是,你心比天高,認為自己是天才,是舞臺的中心,人群的焦點,眾星捧月的對象。”
“所以當你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像你一樣優秀的人的時候,你就嫉妒,嫉妒得發瘋,延伸成了眼紅和恨。”
“因為想容成績比你好,你就弄丟她的筆記本,想讓她復習不到位考試考砸了,結果你失望了,想容考試前從來不復習。成績照樣比你好,照樣拿第一,你拿第二。”
“因為想容喜歡油畫,畫的畫漂亮,被同學喜歡,你就故意譏諷想容崇洋媚外,學習西方的油畫,不學習國畫。”
“因為想容長得比你漂亮,你就偷偷在想容的飲料里添加芒果汁,想要讓想容過敏出丑。可是想容有想容花,即使是過敏也不會出現在身體上。”
“害得想容沒有發現自己過敏,最后昏厥導致過敏性休克,差點沒搶救過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敢說你沒有做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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