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御翎失憶過后,在鄒承辟的悉心關懷和照顧之下,兩人的感情一日千里。
而同時她心中也越發覺得愧于顧別他們,因為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沉溺在了男人的溫情中。
對于此,御翎只能在另一方面去盡量彌補。
因此當顧別拿到那塊獨屬于鄒承辟的令牌時,看著女子那張陳懇的臉,一時有些失聲。
顧別不知道御翎答應他的幫忙竟然會是這樣,這塊令牌就算是鄒承辟的那些心腹,也沒有辦法拿到,可以想見其中的分量。
只是對方卻因為自己的請求,就冒了這么大的風險為他偷來了。
“這塊令牌是我趁承辟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來的,我現在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不知道應該要怎么幫你,只是這些天我看這塊令牌挺重要的,應該可以幫你做一些事。”
御翎說話的時候嘴邊一直都帶著笑意,不同于以往的那種諷刺,而是實實在在的笑意。
“多謝。”
隔了好久,顧別才收起了手中的令牌。
令牌很輕,可是收起來的時候有些沉重。
“不用謝,本來就是我自己想要幫忙的,再說,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幫你,還有這塊令牌究竟行不行,如果到時候你還需要別的東西就直接跟我說,只要我能幫忙的一定會幫忙!
“已經足夠了。”顧別沒有再提出別的要求,“現階段我想要見一見公主,和他們商量一下對策,等謀劃好了后再做打算,所以已經夠了,不需要你再做別的事情了!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見御翎果真一臉心安的樣子,顧別輕聲道:“你就不怕,鄒承辟會發現這件事嗎?”
如果被對方知道自己心愛的人竟然偷了令牌,還意圖要放走梁越國的人,一定會很生氣。
這些天他跟在御翎身邊,自然也知道對方對鄒承辟的感情。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御翎又該如何自處?
“可是,我畢竟是梁越國的人不是嗎?”
意外的,失憶后的御翎就連這種責任感都比之前強了許多。
女子垂下了眼眸,聲音淡了下來。
“我身上流著的是梁越國皇室的血,就算我沒有記憶了,可這都是抹不掉的事實,即便我心儀……那也不能就這樣棄我的親人于不顧。”
女子坐在那里,從顧別的角度看過去,格外單薄。
她一個人被鄒承辟帶回將軍府,身邊都是不認識的人,周圍也是陌生的環境,什么都沒有。
御翎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其實有想過這件事暴露出來的后果,可是我沒辦法泯滅自己的良心!
女子的話題止于此。
御翎并不想要再深談下去了,這件事暴露出來會有什么后果呢,無外乎就是鄒承辟和她之間有了裂隙,他們之間再無多余的可能。
“你放心吧,最多一天,我就會把令牌還回來,到時候你再偷偷放回去就好了!
顧別顯然看出御翎的心思,他并沒有讓對方過多為難。
“一天?時間夠嗎?”
“夠的,再說我還可以讓人做一個假的,對付天牢里的那些獄卒綽綽有余。”
御翎雖然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但她看著顧別既然有信心說出這樣的話,想來也是有把握的,于是就沒有再說什么。
“那你就先休息吧,我出府把事情辦好后就回來!
“好!
暗衛的身影來得快去得也快。
因為一直跟在御翎的身邊,所以顧別對于將軍府中的部署都已經了如指掌,出入自然沒有太大的麻煩。
“宿主,您為什么假裝失憶。俊
顧別離開后,一直處于在線隱身模式的慫血終于出聲了。
阿血對于自己宿主的任務完成度是一千一百個滿意,前面幾個位面御翎都是帶著它收集到了百分百的狗血能量,所以在這個位面除了一開始將原劇情傳送給宿主后,它就沒有出來刷過存在感。
與此同時,阿血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與一開始的時候有所不同了。
比如它的機械音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了,話里的語氣也開始靈活起來。
“失憶了才能跟男主在一起啊!
御翎聽到阿血的聲音,平緩的嘴角微微翹起,因為系統本質上只是一段程序,既然她起了想讓對方做自己寵物的想法,自然會讓系統變得不是程序,而是有血有肉的。
她雖然可以直接做到,可因為在做任務,就順便讓阿血也變了變。
一個位面又一個位面的任務不止是御翎在做,阿血也在做,只不過后者做的是如何讓自己“活”過來。
這種用所謂的“世界意識”溫養的方法,她以前還沒有試過,所以這一次干脆就順便做了。
原來是這樣。
聽完御翎的解釋后,阿血想到“失憶前”的宿主和“失憶后”的宿主截然不同的表現,心下了然,雖然它并不明白“失憶前”的宿主為什么要那樣作天作地。
不過已經對御翎到達盲目信任狀態的阿血表示,無所謂,反正它家宿主最后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
只是當它經歷了下一個位面的挫折時,才明白什么叫太!年!輕!
不過眼下已經達成一位面一個問題成就的阿血在問完了一個問題后就又乖乖遁了。
窗外風清云朗,又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今天鄒承辟并不在府上,御翎打算出去走一走,要知道接下來的劇情還需要一位重要的人。
女子頭部的傷雖然看著嚴重,但實際上她并不能感受到任何痛意。
對于御翎來說,所有的東西只要她不主動去感知,都是不能感受到的。
安排伺候御翎的人有很多,下人們沒事的時候因為御翎的吩咐,是不允許出現在她的房間里,所以一路往外走的時候,并沒有其他人。
只是一踏出房門,外面就有一堆人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候在那里。
哪怕御翎失憶后性格變了許多,可主子畢竟是主子,盡管御翎平時沒有什么吩咐,他們也不敢有所怠慢。
不過看見這些人,往外走的腳步卻沒有片刻停頓。
御翎每一步走得都十分云淡風輕,然而很快就離開了院子。
那些下人仍舊規矩的守在外面,似乎并沒有看見自己的主子剛剛離開了。
女子今天穿的是一身水藍色寬袖長裙,頭發披散在腦后,額頭依舊纏了一圈白色的紗布,外罩一件帶了帽兜的披風,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孱弱。
懷冶回過頭時看見的赫然就是這樣的御翎。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剛剛還在心底偷偷想起對方,轉過身那人就出現在了眼前,以至于他連腳下的步子都頓住了。
自從上一次在別院中和御翎分別后,懷冶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冷靜”。
即使是回到將軍府,他依舊如此。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明明知道不該泥足深陷,可他還是不由自主關注著御翎的消息,一直到得知對方安然無恙后才松下了一顆心。
隨即他又聽說那人失憶了。
懷冶也說不清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時心里有什么感受。
也許失落于對方忘了和自己唯一的一次近距離相處,也許輕松于對方忘了自己曾經的針鋒相對。
總之,在他又輾轉反側了一晚后,他終于肯面對自己真實的想法。
他徹徹底底地栽了。
懷冶二十四歲,正值青年,前途光明,有著滿腔抱負。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喜歡上什么人,更沒有想過自己僅一個照面的時間就這樣莫名其妙喜歡上了別人。
可是御翎卻打破了他的不可能。
這些天在接受了自己的感情后,懷冶終于冷靜了下來,而冷靜過后是巨大的空虛。
他沒辦法和對方在一起,甚至兩個人之間或許永遠都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
他不過只是一個謀士,而她卻是將軍心尖上的人。
聽說御翎失憶后性格變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古怪驕橫,和大將軍之間的感情也有了很大進展。
今天懷冶就是因為想著這些事情有些心煩,所以干脆跑出來隨意逛蕩一圈。
而就在他剛準備要回去的時候,竟然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懷冶甚至有些稚氣的揉了揉眼睛,他擔心這只是幻覺,可等他揉完眼睛,發現對面的人還在,而且還走近了幾步。
青年的心跳頓時加快了起來。
他極力穩住面上的表情,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破綻。
兩人之間還剩下幾步路的時候,懷冶率先朝對方行了一個禮。
“見過翎姑娘!
青年的聲音有著特有的辨識度,長相也是如此。
因此懷冶就看見當自己抬頭后,御翎笑了笑,那一笑猶如雪后初霽。
隨后他便聽到女子說:“是你,我認得你!
原本就加快的心跳因為這句話跳動的更加厲害了,她失憶了,卻還記得自己,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在她心中也是有所不同的。
懷冶知道這樣的想法是荒唐的,可到底還是控制不住這樣想到。
只是女子的下一句話就打碎了他的想入非非。
“我昏迷之前有見過你!
是了,她說的是自己掉下角樓時他跑過來的時候,那時候御翎還沒有徹底昏迷,眼睛還睜著。
這樣一來對方還記得自己就不足為奇了。
懷冶并沒有失望。
因為那時候他也想過,如果對方醒過來后,還會不會記得自己。
現在他已經得到一份額外之喜了,自然不會更加貪心。
他淡淡一笑,依舊是書卷氣十足,“沒想到翎姑娘還能記得在下!
“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昏迷之前的事情還是能記得一點的!庇釋⒂行┗涞拿倍抵匦吕嘶貋恚爱敃r我身邊還圍了好多人,不過我對你的印象最深。”
“為什么?”
懷冶注意到御翎拉帽兜的動作,想起對方的傷勢應該還沒好,腳步一轉就將對方帶到一處擋風的地方,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因為你長得最好看啊。”
女子的笑聲帶了些許俏皮。
分明只是一句打趣的話,可卻讓懷冶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心臟。
那里跳得實在太快了。
“翎姑娘過譽了!比欢砻嫔希嗄赀B語調都沒有一絲變化,他好像只是在和一個略微有些相熟的人隨意聊著一個話題,“對了,翎姑娘的傷勢怎么樣了?”
聽到懷冶的問題,御翎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傷口已經好很多了,就是還不太能吹風,等過段時間就完全好了!
“那就好!
也不是太相熟的人,話題顯得有些枯燥而乏味。
只是懷冶不知道以后能這樣單獨和御翎談話的機會還有多少,也許今天是最后一次機會,他并不想這樣簡單而潦草的結束這次的談話。
于是青年又道:“翎姑娘失憶是將以前的事全部都忘了嗎?”
這話帶著一點試探的語氣。
他并非像顧別一樣懷疑御翎沒有失憶,而是怕提起這件事御翎會不高興。
索性,對方臉上的表情并沒有因為這句話有所變化。
“全都忘了!庇狳c點頭,“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女子的語氣很尋常,連一絲刻意的傷情都沒有,可懷冶就是覺得有些心疼。
沒有記憶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不安的事情。
對方在將軍府本身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失憶前的御翎是梁越國的公主,是在吳喜國所不能提到的存在,失憶后的御翎并不比失憶前好。
至少失憶前她還可以為自己長出一身的刺,用自己的閱歷來保護自己。
可是失憶后的御翎變成了一張徹頭徹尾透明的白紙,她什么都寫在了臉上。
如果這時候有誰想要傷害她的話,實在太簡單了。
懷冶不想對方受到傷害。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找我幫忙。”
鬼使神差的,他就對著御翎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等說完以后他才意識到有所不妥,就算御翎真有什么需要,也一定會去找將軍,他算什么。
果然,等懷冶望過去就看到御翎有些驚訝的面龐。
還不等青年說出些什么補救的話,那邊女子就已經“嗯”了一聲。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宛如新月。
“好啊,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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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位面都是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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