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這一來一回用去兩個多小時,但是那輛黑色轎車還停在那里。
在芩谷預(yù)料之中。
畢竟像陸長鳴這樣的人,基本上一天的“工作”就是吃喝玩樂啊。
芩谷從中午一直踅摸到下午四點(diǎn)過,啃了兩個饅頭,去茶樓里要了一杯水,把中午那頓囫圇過。
快到五點(diǎn)鐘的樣子,芩谷終于看到那個矮墩男人出來了。
不過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穿著齊臀露肩旗袍的女子,女子先是挽著對方的手臂,等對方去開車的時候就站在臺階上跟陸長鳴打招呼,說下次還陪他唱歌。
一副妖嬈中帶著幾分慵懶的樣子。
陸長鳴發(fā)動了車子,朝女子笑著道:“走吧,跟我玩兒去……”
女子便道:“你說真的?”
陸長鳴拉開副駕的車門,“當(dāng)然,來吧!
女子便真就直接汲著拖鞋,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上去……
芩谷淡淡地看著,對于這樣的事情,她見怪不怪。
只是再次掃了輛共享單車,遠(yuǎn)遠(yuǎn)地綴在后面。
也幸好她把自己的電話手表用膠帶綁在對方車子上面,自己帶著秦芳的手機(jī)。
所以可以通過手機(jī)和電話手表的定位確定對方的方向。
這次,車子開的時間比較久,到了城郊的一戶類似農(nóng)家樂的地方。
芩谷停了車,再次把衣裳換了過來,把臉上頭上的灰塵洗掉。
一條長長的石板巷道的深處,兩邊栽種郁郁蔥蔥的樹木,一進(jìn)入里面,立馬涼爽下來。
原來里面是別有洞天啊。
一個中年女服務(wù)員問芩谷做什么,芩谷手里拎著一個帆布包,只說:“陸總叫我來的,讓我把東西送進(jìn)去!
服務(wù)員“哦”了一聲,不知不覺的,看芩谷的神情帶著一絲輕蔑。
以為她和之前那個女孩子一樣,是干“那種”工作的,朝另一棟三層小樓努努嘴,說道:“那里,二樓盡頭那間!
芩谷對對方的反應(yīng)不以為意,拎著包直接走去了。
叩叩叩——
里面的人正在“熱身”,被突兀的敲門聲打斷,真是掃興。
陸長鳴小腹憋著一團(tuán)火,這火還沒下下去呢,就騰地一下竄到胸口了。
怒氣沖沖地吼道:“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了嗎?”
門外沒有回應(yīng),躺在床上的女子調(diào)笑著道:“是不是你家里的那個黃臉婆查崗來了?嘻嘻”
“她敢!……”
叩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陸長鳴罵罵咧咧地從還散發(fā)著沐浴露香味的柔軟身體上爬起來,下了床,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根毛巾系在腰間,便叉著腿走去開門。
“……”他嘴里罵罵咧咧地,門剛一打開,便覺得一股電流席卷了身體。
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芩谷閃身進(jìn)入房間,反手關(guān)上門,落閂。
不放心地又電了一下。
躺在床上的女子只聽到外面?zhèn)鱽磉说囊宦暎吨ぷ訂枺骸瓣懤习逶趺戳?陸老板??br />
芩谷一邊警覺地聽臥室里傳來的動靜,一邊抽下窗簾扎帶,將陸長鳴手腳反綁了起來,順便從衛(wèi)生間拿了一張毛巾把嘴塞住。
女子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覺得外面窸窸窣窣的有些動靜,最后實(shí)在憋不住,便起身,抓了一張?jiān)〗砼谏砩暇统鰜砹恕?br />
芩谷站在玄關(guān)處,故技重施,搞定了女子。
同樣捆了起來,塞住嘴巴。
芩谷又仔細(xì)把房間例外檢查了一遍,一室兩廳一衛(wèi),隔音效果超好,一看就是專門供那些“老板們”在外面逍遙的。
芩谷把女子耳朵用紙塞住,拖到廁所關(guān)了起來。
畢竟接下來她要問陸長鳴很多問題,雖然她并不欣賞女子這樣的職業(yè),但是從內(nèi)心也不想把局外人牽連其中。
她知道的越少,對她越有好處。
一盆冷水澆下,陸長鳴一個激靈醒來。
看著芩谷,眼中兇光迸現(xiàn),奈何嘴里有東西,只能從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芩谷手里墊著一柄水果刀,慢悠悠地說道:“這里的環(huán)境挺不錯的,而且隔音效果也好,所以,你最好識趣一點(diǎn),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了嗎?”
扯掉毛巾,陸長鳴吼道:“你,你究竟是誰?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還不快把我放了!看你年紀(jì)不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報(bào)警,你究竟有什么難處,你說,要多少錢我都給……”
不得不說,陸長鳴能混到包工頭的位置,這忽悠人的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
若是真的求財(cái),對方這一番話就足以讓對方動心了。
但是芩谷不是,她是求真相。
芩谷說道:“六月二號那天,你們在萬和建筑工地上發(fā)生了一起工傷事故,可有此事?”
陸長鳴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你?你是蘇慶海什么人?莫非……你是他的女兒?”
他腦袋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將芩谷上下打量一番,有些不確定。
畢竟在大表姨子的描述中,那個跟大侄子耍朋友的女生只是高中生啊,而且聽說還跳河,昏迷了半年多時間,才剛剛醒來……怎么一個植物人至少要幾年才能勉強(qiáng)恢復(fù),要想和正常人一樣生活都非常困難,怎么可能……站在自己面前?
更何況,面前女子臉上畫著濃妝,只是以他閱女無數(shù)的經(jīng)驗(yàn)判斷出對方年齡并不大,又根據(jù)對方問道蘇慶海的事情,才猜出對方的身份來。
芩谷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那件事,是你叫人去做的?”
陸長鳴已經(jīng)猜出芩谷的身份,自然是滿口否認(rèn)。
對方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這手段,這氣勢,承認(rèn)了豈不是他不想活了?
“不不不,當(dāng)然不是……蘇,蘇妹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很難過,但是那真的只是一起意外。哦,對了,你是不是想說醫(yī)藥費(fèi)的事情?唉,當(dāng)時都是那些工人在嚷嚷說你爸違規(guī)操作……但是我絕對不是這么認(rèn)為的,不管怎樣,只要在工地上出事,我們絕對是要負(fù)責(zé)到底的。這兩天我也正在為你爸的事情奔走,向上級申請賠償,大概有十多萬,讓你爸不要擔(dān)心,好好養(yǎng)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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