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已經(jīng)依稀可以聽得出林元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了,說實話人偶派對里和他類似的也是有。
道貌岸然,卻又直觀地表示著自己確實在作惡。
那位顏先生大概沒有任何話語能反駁林元的話,當(dāng)他為了金錢而協(xié)助八里工作惡的時候,自己也就失去了指責(zé)的立場。如今倒是她開口的機會。
“林經(jīng)理,我有一件事不解!
他那里不能完全聽清嗎?
陸凝放大了一些聲音:“請問您做出如此動靜,甚至不惜將整個銅方鎮(zhèn)化為地獄,究竟是什么目的?據(jù)我所知,八里工平時雖然也沾手這些陰陽事務(wù),卻也只是為個體大客戶,并不會波及整個城鎮(zhèn)這么大的范圍!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目的!标懩龔娬{(diào)道。
還真是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啊。不過陸凝此時看了看段燁的表情,他的神情一直保持著審慎,似乎是在認(rèn)真思考林元的回答。
聯(lián)系此前他對紅獄里那顆星體所說的話,陸凝確信這里面有一些只屬于他了解的事情。
“什么真相?”
陸凝思索片刻后問道:“召喚冥府牢獄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是嗎?”
直接承認(rèn)自己作惡的人,相當(dāng)棘手。首先從心防上就很難攻破,再加上一個堅定的目標(biāo),說是某種意義上的狂信徒也不為過。
“不招待我一下嗎?”張欣晴忽然笑了起來,“我覺得我們還是個很大的文娛組織來著,和旅行社還是有很不錯的合作前景來著!
這番話說得好幾個人都嘴角抽搐。
“還真是挺失望的……不過我也終于搞清楚了疑惑,我一直很好奇這地方的氣為何混雜到了這種程度,現(xiàn)在看來,你們的計劃必須要收集有各種素質(zhì)的人來完成這個項目對吧?還真是害了不少人。”
林元回應(yīng)得相當(dāng)直接。
就在這個時候,燕子丹忽然喊了一聲:“找到了!”
折扇張開,山水徐來。
她的兩件鬼器之中那個小熊是一次性的用品,而這個折扇卻是一件非常好用的地圖。當(dāng)然這樣說也不精確,折扇上顯示的都是畫,只不過這些畫作卻能指引一條通路。
如今的折扇上出現(xiàn)的是一個十字路口,路口分開,卻是如同鏡像對稱一樣排列著十二個完全相同的街景,濃霧籠罩,燈光昏暗,然而在這樣一張畫面上,卻有著粼粼水光,不似實景。
那是指向了什么?陸凝驟然抬起了頭,通過樓梯,望向那片黑夜所掩蓋的窗外。
“啊呀……”張欣晴也看到了那副畫,發(fā)出了似笑非笑的聲音,“哪里都是虛景,一面鏡子將實景折射過來,再入射到別的鏡子之中,由此能誕生無窮多的虛像。但無論如何,實像也總有一處啊。”
林元顯然有恃無恐。不過也確實如此,即便眾人知道這里的一切都不過是映出來的像,也知道正體應(yīng)該是在某個高高在上的地方看著他們,可怎么過去依然是個問題。這里兩個實力最強的便是段燁和張欣晴,而看兩人的樣子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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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那么林總經(jīng)理,我想問一句!标懩痤^,看向天花板,“我不想繼續(xù)玩這種游戲了,我能離開嗎?”
“換句話說我們還是無法離開銅方鎮(zhèn),那有什么意義?”鄧知意冷笑一聲。
“好!
“哎?喂!李文玥!”鄧知意驚訝非常,而錢義朋、燕子丹和周詩蘭也都非常驚訝地看著陸凝,無法理解她的做法。
“李文玥,你到底在想什么?”錢義朋低聲問。
“我確實不會輕言放棄,可是在對方的老家里一切都在對方的控制之下,這樣的話我們太過被動了。即便要擊潰他們,我們也可以選擇別的方式,而不是這種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的事情!
燕子丹還是比較信陸凝的,可另外的人就不是那么信服。也是,錢義朋和周詩蘭都失去了親近的人,情感上是不會接受這么輕易就放過已經(jīng)接近的元兇的。而辛宓幾個人都是銅方鎮(zhèn)的人,都很清楚離開也是無法解決銅方鎮(zhèn)的根本問題,更沒有任何辦法再后續(xù)解決。
“我沒有必要在這里就賭上性命!彼是平靜地說,“就這樣離開就行了。”
她轉(zhuǎn)身開始往樓下走去。
“哎呀……內(nèi)訌可不太好啊!睆埿狼缧Φ,“林先生,我能問個問題嗎?”
但是林元的話似乎不是回答張欣晴的。
有別的人也提出了問題,但并不知道是誰。
緊跟著,林元又回答了張欣晴。
“這個銅方鎮(zhèn)應(yīng)該要變成一片地獄了吧?那么你們又要怎么善后處理?據(jù)我所知,即便是你們干出了這樣龐大而又匪夷所思的惡事,也依然難逃官方人員的處理!
陸凝走下了樓,只有燕子丹還緊緊跟隨著她,其余的人還都在猶豫。陸凝從被打開的大門走了出去,燕子丹低聲問陸凝:“李文玥……我信你,是因為你救了我,只是現(xiàn)在我們這樣離開真的好嗎?”
“你跟著我過來才是危險的!标懩α似饋,“那里面有辛宓三人組,有段燁和張欣晴在,戰(zhàn)斗力很強,只要不是有意往危險的地方去,那肯定沒有生命危險!
“?”
“而我們……”陸凝用剪刀刺穿了一只從墻壁里面鉆出來的幽靈,這個幽靈同樣沒有被剪刀殺死,也只是留下了一段靈體之后尖叫著鉆回了墻里。
“先走出這條街道吧!
長夜依然在繼續(xù),看起來天亮確實已經(jīng)無法等到了。陸凝回到車那里再次試了試,依然是無法發(fā)動的狀態(tài),但好在拐過十字路口還是能夠離開這里的。
出乎意料的是,在剛剛拐過拐角的時候,另外兩個個人也從拐角的地方走了出來。前面是一個落魄的男性,身上都是血,嘴里一直在嘀咕著什么。在這個人的身后,則是一名身材高挑,神色冷靜的青年女子。
葉琴——偵探,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陸凝終于看到她了。
“嗯?看起來確實有人離開了?”葉琴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李文玥、燕子丹,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的老同學(xué)了。只是這里面的意味實在有些深遠(yuǎn)了。
“葉琴……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重新認(rèn)識一下?”陸凝笑了一下,“偵探小姐?”
“是我。”葉琴點了點頭,“從林元的回答當(dāng)中,確實有人準(zhǔn)備離開,我正好也有此意,所以便帶這位先生出來了。你們也應(yīng)當(dāng)認(rèn)識一下,這是我們的同學(xué)顏夢的父親,當(dāng)然也算是這次災(zāi)難的受害者?吹剿銈儜(yīng)該明白,并不是每個那里的人都如同那位林總經(jīng)理所說,做好了為此付出一切的準(zhǔn)備。”
“小夢……死了嗎?真的嗎?”男人嘴里喃喃地說著。
“死在了家里!标懩f,“我們好不容易才從你們那個七星大樓的紅獄里面逃出來!
男子低下頭,發(fā)出了幾聲可悲的笑聲。
“顏先生,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吧?這些佐證已經(jīng)清楚證明,你也成為了他們計劃的受害者,你還要庇護他們嗎?”葉琴說。
“我根本不想庇護他們,只是我確實什么也不清楚!鳖佅壬孀×四,“現(xiàn)在我也去不了八里工的辦公室了……”
陸凝看了看顏先生仿佛要崩潰的眼神,又看了看神情冷肅的葉琴,說:“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無論我們看到的是哪個八里工,都只不過是一個虛像。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從中看出一些什么來!
燕子丹會意,展開了折扇,葉琴瞥了一眼便說:“水鏡!
“如何找到實體?”
“水鏡本為玄門正統(tǒng)道術(shù),以一生萬,雖是虛景,藏實體而不露,無從追蹤!比~琴回答道,“能得知此術(shù),已經(jīng)是托了這件鬼器的福,要想再找,只能憑運氣了。”
“這怎么行?”燕子丹急忙說,“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等了!如果還不快點解決的話,會死更多人……”
葉琴打斷了她的話:“你又有什么本領(lǐng)去救人?你也不過是在這里苦苦掙扎的其中一員而已,光是保全自己便要竭盡全力,又哪來的閑心去幫助他人?”
“啊,先不要吵。”陸凝擺了擺手,“我也只是向葉琴你確定一下,總之,只要知道這是虛的事物就好說了。但有一點,即便是虛景,也總是要投射一些東西進來的吧?”
“是的,只是就算投射的物品再怎么損壞,也依然不能傷及本體!
這也正是命運鋸齒沒能直接消滅鬼怪的原因了,那些鬼怪也只是被投射到這里的虛像。還真是挺不公平的,鬼怪的虛像能夠?qū)﹃懩热嗽斐蓪嶋H的殺傷,而自身被攻擊了只是一個影像被摧毀而已。只是命運鋸齒針對的目標(biāo)是命運線,無論是虛是實,總會挖下一點東西來。
同時,伴隨著那些符號正在依次被填充,她也慢慢感覺到了某種命運的存在。這把剪刀被做出來就是用來切斷因果命數(shù)連接的,而大千世界,因緣紛繁,一刀全部切斷并不現(xiàn)實,因此必須要能分辨出“特例”。
那些符號的作用大概就是去篩選“特例”,陸凝正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她能感覺到命運線的牽扯,甚至能夠循著命運去追蹤,只是現(xiàn)在的感覺還太模糊了。
“抱歉,能否請你幫我一個忙。”陸凝向葉琴說道,“我想我有辦法找到水鏡所在。”
葉琴挑了一下眉,看到陸凝取出了那把剪刀。
“真是個古怪的祭器!
“可不是嗎?我拿到的時候就覺得有很多古怪了,但是還挺好用的!
“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別的好辦法,就陪你試試吧。希望你真的能好好應(yīng)用此物。”葉琴點了點頭說,“我可以協(xié)助你一下,幫你遮蔽來自水鏡的窺探。另外提醒你一句,填充大半上面的符文就可以了,這個剪刀屬于不祥之禮的祭器,若是填滿同樣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感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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