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啦！啦哎！娘暈了，你們快看呀！”毛氏覺得懷里一沉，婆婆已經閉著眼睛癱倒。
其他人也連忙圍上，一個個大呼小叫起來，“娘，你怎么了？！
“娘，你快醒醒啊！”
眨眼功夫，剛才打的激烈的兩個人，一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一個昏迷不醒，圍觀群眾看傻眼了。
趙守信正抱著他媳婦兒叫屈呢，聽說汪氏昏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是張家人圍著，他也看不出什么了。
心下思量，要不要趁亂逃走？
正亂哄哄的，就聽到人群后頭有人大聲咳嗽。
“這是怎么啦？”
眾人回頭，發現里正，族長都來了，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張得文一馬當先，身后張老頭扶著他哥，走到人群當中。
趙守信看見張得文來了，立刻拔高嗓門就嚎喪起來。
“哎呀，張里正你可來啦，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媳婦被他們家打死了呀！”
張得文只聽報信的人說他小嬸和小月大舅母打起來了。可沒想到會這么慘烈啊！
大驚失色，“你說什么？真出人命了！”
趙守信這會兒也豁出去了，嚎哭道：“這在場的人都看真真的，我們從他家門口路過，那死婆子就罵我們啊，我媳婦和她拌了兩句嘴，她二話不說沖上來就打，你看看把我媳婦給打的都沒了人樣啊！”
說著，把懷里媳婦那張豬頭臉露出來給大家看。
張得文看錢氏那慘不忍睹的臉，也忍不住心底暗抽，“這真是嬸子打的？”
“是啊，除了她還有誰啊！”
趙守信拍著大腿。“我們一家子好好走路，這是招誰惹誰了呀？那瘋婆子逮到就打呀！我媳婦沒法子同她還手，他們一家子都沖出來，你看看把我媳婦給打的！”
張得文還真擔心了，趕緊叫人搭把手把人扶起來，讓人看看錢氏如何。
人群中走出幾個婦人把錢氏拉起來，有人在她鼻子底下試試，驚喜道：“還有氣！”
張得文可放心了，趙守信捂著屁股也被人扶起來。
立刻裝出慶幸的樣子，“我媳婦還有救？真是謝天謝地啊！”
張得文聽說他被小月家的牛給頂傷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準備讓人把傷者送去看大夫。
這邊，老張家幾個人嘰哩哇啦的圍上來了，“堂哥啊，我娘也被打壞了，你看看！這么大歲數的人了，在自家門口差一點被人活活打死啊！”
一臉慘狀的汪氏被推出來，張得文有些厭煩老惹事的小嬸，可看她一臉慘樣也有些動容。
這兩個傷的都不輕啊，這是要同歸于盡的架勢？
張老頭正扶著他哥站后頭，冷不丁看見自己老婆子一臉的血棱子，慘不忍睹。
連忙沖上來，“老婆子，你怎么啦？你們幾個是怎么照顧你娘的？”
馬氏扯子嗓子就喊，“爹啊，你要為娘做主啊，這外鄉人跑來欺負本地人，族里一定要替我們撐腰啊！”
張得文簡直是頭大，喝道：“行了，都少說兩句，眼下兩邊都傷的不輕，先送人去看大夫！”
錢氏和汪氏都是臉上帶血，看著很嚴重，選擇了裝昏。
張得文直接指揮把老張家的門板卸下來，一人一張抬著，準備往南山坳去找大夫。
看熱鬧的村民自發的讓出路來。突然有人眼尖叫道：“呀！那不是肖大夫嗎！”
張得文抬頭一看，還真是，性格孤僻不愛與人打交道的肖大夫，居然會出現在村里。
此刻沒心思糾結肖大夫的行程，連忙招呼。
“肖大夫，你來的正好，快來看看這邊有兩個傷者。”
肖大夫腳步一頓，品嘗過陳娘子做飯的手藝，他覺得自己做的飯菜簡直無法下咽。
在家里糾結了半天，最后決定打著關心芳姐病情的旗號，上門去看看，能不能再蹭頓飯！
拎著簡易的藥箱進村，看見前面吵吵嚷嚷的一群人，他正打算繞道呢！
被人叫住又聽說有人受傷了，職業使然，他也不能坐視不理，便快步走了過來。
“肖大夫！快來看看我媳婦兒，還有沒有救啊？”趙守信大叫。
張家幾個兒子也毫不客氣，“先看看我娘，她這么大年紀了可耽誤不得！”
兩個門板各一個傷員，一左一右放在地上，兩邊都大叫著讓肖大夫先給自家看病。
肖大夫眉頭一擰！他性子淡漠，最討厭與人打交道，這地方圍觀的人太多，吵吵嚷嚷的讓他頭疼。
張得文喝道：“都給我閉嘴！”
注意到肖大夫臉色難看，揮手道：“天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做飯吧。”
看熱鬧的村民還有些戀戀不舍。
“怎么看熱鬧還上癮啦？這都打出人命了，你們也不知道勸一勸。回頭我再找你們算賬！”張得文黑著臉喝道。
圍觀群眾看他真動怒了，還是比較怕的。
村里的里正就等于一個村里的土皇帝啊！誰家有什么大事小情的少不了要求到他手上，一個個訕笑的溜走了。
現場只剩下張家幾人和趙守信兩口子。
“肖大夫，趕緊替我娘看看呀！”張得河催促。
肖大夫沉著臉，難道要他在大街上給人看病？
“把人抬屋里去！”張得文喝道。
張得海連忙道：“看我們都急糊涂了，來快把娘抬進屋！”
幾人搭把手，把汪氏抬進去了，趙守信看看邁腿跟上，急道：“那我媳婦怎么辦？”
“你們幾個趕緊幫忙把她也抬進去！”張得文暗罵這一個個沒眼力勁。
馬氏不樂意了，“這潑婦把娘打的這么慘，還讓她進屋，沒門！”
張得文臉色陰沉，喝道：“再耽誤，真出了人命就找你算賬！”
馬氏看錢氏那張臉比婆婆慘多了，好像真的會斷氣似的，脖子一縮不吭聲了。
兩個門板抬到堂屋，并排放著。
張得文知道肖大夫看病的時候不喜歡人多，揮手讓大家都出去等。
屋里肖大夫細細查看了二人，又摸了脈搏，心里大概有數。
起身，出來。
“肖大夫！我娘怎么啦？”
“我媳婦呢，還能活嗎？”
肖大夫根本不搭理他們，對張得文說道：“看脈象都正常，臉上看著厲害，不過是皮外傷，敷些藥養一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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