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現(xiàn)在哭沒用,還是問他們吧!”疏桐冷哼。
女鬼草頭的對她比較畏懼,壓下心頭的憤怒,追問道,“你們把寶根賣到哪去了?”
酒糟鼻子那時年紀還小,聽他爹娘偷偷說起過,連忙說道,“我知道!是讓村頭的五婆子抱走了!”
“抱哪去了?”女鬼草頭追問。
酒糟鼻子縮縮脖子,“那我就不知道了!”
草頭又憤怒了,“你們還敢騙我,快把我的寶根還給我!”
酒糟鼻子連忙推著身邊的老婆子,“娘,你趕緊想想孩子去哪了?”
老婆子都嚇尿了,神智有些不清迷迷糊糊的,“五婆子娘家外孫女兒,要買個小子回去傳宗接代!”
酒糟鼻子連忙道:“寶根是男娃,一定還好好的!”
草頭驚呼,“他到底去哪里了?”
酒糟鼻子緊張的看看那小鏡子,死鬼姐姐的聲音就是從那里出來的。
小心點后縮,說道:“我恍惚聽說,五婆子娘家外孫女住在西河溝村,離咱那里也就三十多里地,嫁的那戶人家姓田,到了一打聽就知道了!”
“姐姐,我們真是為寶根好,沒爹的孩子長大了也會被人欺負,做了人家養(yǎng)子有爹娘照顧不會委屈他的!”
疏桐冷哼,“別忘了瘟疫!”
酒糟鼻子想到當年的慘狀,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西河溝村有沒有發(fā)瘟疫。
女鬼草頭性格簡單,倒沒有想的這么多,反而驚喜道:“仙人,原來我的寶根并沒有走遠,求求你送我去西河溝村吧,我要見我兒子!”
二當家一聽,也顧不得觸怒女鬼,有女大王在呢!自己要寵辱不驚才配當她小弟!
連忙道,“主子,那地兒離得老遠又有瘟疫,不如派人去打個前站,摸摸情況,沒必要勞動您親自出馬!”
疏桐覺得那黑水潭有古怪,想一探究竟,眼下倒也不急!
見她沉默不語,草頭也不敢追問,嚶嚶地哭起來,“我可憐的孩子啊!不知長高了沒有!”
酒糟鼻子一直小心觀察,發(fā)現(xiàn)她只出聲音,沒有鬼影。
壯了膽子說道,“過去二十多年了,寶根一定早成家立業(yè),有子孫,姐姐只管放心吧!”
女鬼草頭一震,隨即驚呼道,“什么二十多年?難道我已死那么久了?”
她只記得為了逃命,一頭扎進黑水潭,然后就落到這滿是黃沙的地方,找不到出路又思念兒子,傷心了許久。
不可能已經(jīng)過了二十多年啊!
酒糟鼻子怕鬼,發(fā)現(xiàn)她雖然能發(fā)出聲音,卻并沒有沖出來,心里穩(wěn)了點。
又想這便宜姐姐的聲音是國師弄出來的,把她哄好了,也許國師會饒命。
便添油加醋地說道,“你我是親姐弟,我那時候才十二歲,你看看我現(xiàn)在都大,相信我寶根會過得很好,姐姐何必再留戀人間呢!”
“胡說,我的寶根還那么小,怎么能離開娘呢?”
草頭一邊哭,一邊念念碎,“我的兒啊,夜里睡覺沒有娘一定會害怕,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飯吃!”
突然旁邊有些癡呆的老婆子跳了起來,仿佛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尿褲子了,一頭闖到里屋。
里屋和外間只隔了一道布簾子,沖進去,用異常溫柔的聲調(diào)說話。
“乖女,肚子餓不?身上還疼不疼了?要不要娘給你弄點吃的?”
哐當!
里頭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誰把瓷碗給摔了,緊接著一個年輕女子惡狠狠地罵道:“死婆子!你是不是看著我死啊?快滾去給我找大夫!”
老婆子被罵,不但不生氣反而驚喜,“乖女,你醒啦?娘可放心了!這就給你找大夫去!”
她掀開簾子沖了出來。
酒糟鼻子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娘腦子不對勁,一把撲過來抱住她的腿。
“別鬧了!”
老婆子一心一意記著受傷的閨女,仿佛忘記了屋里還有外人。
扯著他的肩膀搖道:“快給娘錢,要給你妹子找大夫,她傷的不輕可別落下什么病根!”
酒糟鼻子煩心著呢,眼下危機重重,他娘還只惦記著那賠錢貨,忍不住就扇了她一耳光。
這一下把老婆子臉打的偏向一邊,劇痛讓老婆子腦子一激靈,猛然回神。
“你打我!”
看老娘眼中有了神采,酒糟鼻子用力把她拽倒,“娘也不看看情況,趕緊跪下求饒!”
“哦!”
老婆子這才想起剛才的事情,瞬間就好像被抽了筋的癩皮狗,趴在地上。
“大王饒命,我真是被逼的,饒了我吧!”
這時屋里的人似乎清醒了,尖著嗓子叫罵,“你們都是死人啊!去找大夫!”
酒糟鼻子低聲喝道,“閉嘴,大禍臨頭了,你再折騰老子現(xiàn)在就弄死你!”
對這異母妹妹他完全無感,像他這種經(jīng)歷逃荒,手上沾過血的人,骨子里就帶著一股暴力。
繼父對她母子罵罵咧咧的,他就把老東西弄死了,這妹妹長的挺標致,想留著換一筆彩禮。
誰知這死丫頭脾氣隨了老東西,一言不合就罵人,他幾次想收拾都被老娘苦苦哀求勸住了!
他雖然脾氣不好,可也是孝子,看在娘的份上就讓她再得意一陣。
可今時不同往日,自己母子的老底被揭了,眼前又有貴人在,這死丫頭再吵不勒死她豈不要連累他們!
屋里頭那人似乎沒想到會被罵,倒也憋著氣,只聽到一陣悉悉嗦嗦的衣服摩擦聲。
緊接著簾子甩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叉著腰立在門口。
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有分姿色,可惜臉上帶著青紫,眼角也腫了,看樣子被打的不輕!
此刻,少女靠在門邊,一只胳膊垂著,另一只手捂著腰側(cè),應該是帶著病體硬撐出來的。
她年紀不大又帶著傷,可脾氣卻不小,吼起來也是中氣十足,估計只是皮外傷。
“一個拖油瓶的敢罵我,可別忘了這個家是姓曹的,得罪了我,小心我告訴族叔,把你們這不要臉的母子趕出去,讓你們流落大街做乞丐!”
少女如此跋扈,是因為酒糟鼻子母子是逃難來的外鄉(xiāng)人。
而她姓曹的,沒出什么當官的卻人丁興旺,自己更仗著有些姿色,日后一定能嫁個好人家而眼高于頂。
所以不但辱罵異母兄長,連生養(yǎng)她的親娘也沒有好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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