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說完打了個呵欠，明明這個時候不該談論永晝的事情，他們應該趕緊去睡覺，明天趕緊去找午萱兒。

    “噢，懂了。以前在北郊的異變，確實是先圣做夢鬧出來的，永晝只是作為一個媒介，或者說是一個沒關緊的大門，把藍夏塔亞的夢魘怪物露出來了。”凌央也不知道祁成說的對不對，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家伙說的都是對的這回事。

    見他點頭，凌央就繼續說，“現在門被另一個人，也就是咱小蕭絡，沒用鑰匙就給砸開了。轟轟，永晝這個曾經的門神，就出來撒歡兒作妖了。”

    “你這么說大概也沒錯，就是比喻飄了點。”祁成勉強肯定了她一句，“總之封印裂了至少九年也沒出大事，跟現在的程度確實不能放在一塊兒論。”

    “要么我們去喊醒藍夏吧。”陸霄的思路直接指向了終點。

    “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但，我們沒有一個人能保證，藍夏塔亞真的是一個好人。”祁成喝了一口涼白開，天氣有些悶熱，說不定待會就要下雨。

    都說先圣偉大，為了世間平等才犧牲自己封印了思想力，但事實是什么，沒人知道。歷史是人為撰寫的，誰又能保證沒有錯漏。

    再說藍夏塔亞活了那么久，又睡了那么久，現在喊醒她，是個什么樣的結果，沒人敢試。

    “好不好人另說，是不是人都難保。”凌央縮了縮脖子，一個那么逆天的存在，還活了千年之久，是不是還能算是人類呢?

    “所以別打先圣的主意，她比永晝更不可控，基地不會嘗試的。”之前封印才破了一成都沒探成功，還死了不少先遣隊，現在這種情況，基地斷不會去碰藍夏塔亞。

    “嗯，比起藍夏塔亞這個人類，或者說是熟練操控思想力且大概無人能及，又擁有健全大腦的人類，永晝就算是真的有了自主意識，也好對付得多。”蔣迫沉著語調說。

    “那會不會永晝想要跟藍夏對抗，所以才想變成人了？”陸霄又是一個直線思維的答案甩出來。

    “目的先不猜，反正我覺得永晝成功變出真正的理想人類之后，不會再繼續這種新組合的模式了，沒什么威脅性，也看不出任何意義。”祁成簡單地丟下一句自己的看法。

    “那這次算不算理想？從老廖變成了德隆大叔，從陵城跑到了這里，挺遠啊，而且，挺有目標啊。”凌央估摸著這里頭又有貓膩。

    “以后變成我們的樣子怎么辦？”午大慶有些緊張。

    “不怕，我們有暗號。”凌央安撫道。

    “那要是好幾個呢？有一個人說了暗號，后面的不就可以跟著說了嗎？”陸霄開始抬杠。

    “凌隊長貌美如花，七個字，一人說一個字嘛，難不成異獸還會造句。”凌央坦然地決定。

    “也對，七個字，把蕭絡也算進來都沒關系。”陸霄簡簡單單地接受了。

    “快住口吧，能不能有點腦子。我們這里頭有可能是異獸還不為人知的，大概只能是隊長了。”祁成朝辻栢杄一指，這家伙存在感低，話少，面癱，還不愛理人。

    “啊不得了，你以后起來第一件事就喊一聲暗號噢。”凌央手握成拳頭，當作話筒伸向辻栢杄。

    “編號二十七模仿人的前提是殺死對方吧，你覺得咱隊長是殺得死的嗎？”陸霄選擇抱辻栢杄的大腿，于是乎幫著他懟了一句凌央。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說實在的，人為操控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我反正不太相信，單憑永晝自己就能設計出如此復雜的格局。”至少現在不行，祁成看了看天，感到周圍靜謐得過分，連蟲鳴也沒有了。

    “那你覺得是什么人？”陸霄這次沒有直接說出蕭家或者董暢來，因為實在是提了太多次了，他自己都覺得沒新意。

    “像是我們覺得匪夷所思的一些問題，比如上次分析過的那三件事。”祁成當然知道自己的隊友們回憶不起來是哪三件事，所以干脆仔細說明了一番。

    “蔣迫的制服，上面有竊聽器，這是董暢放的，人為。”

    “新組合的投放好像是被控制的，或者說有人嘗試著影響它的投放地點，人為。”

    “陸霄的耳機被人黑進去了，人為，而且還是知情者。”

    祁成說完，等著他們消化。

    “嗯，所以才很有必要去看看山中那個，疑似有反結界力操縱者的地方。”蔣迫同意，想要對八六一做的事插手的，不可能有太多，所以或許真的就是這么一個一直不為人知的組織在搞鬼。

    “不對不對，是單純人為辦不到的，這人還得聯通永晝。像是新組合的樣子，比如之前在幼兒園咱們一對一碰上的編號六，是永晝自己觀察后單獨制造的，還是有人給了它模板讓其實體化了呢。”凌央還是不解。

    “永晝提取了蕭絡的記憶，不是嗎？”陸霄覺得很好懂，不免給了個不屑的表情。

    “非也，蕭絡沒見過迫迫拿兩把刀，也不知道阿七會放那個大招，他估計連阿慶會畫畫都不知道。”凌央回敬一個更不屑的歪嘴笑。

    “是我嗎？”祁成推了推眼鏡，“那時候，我確實剛見過迫迫耍雙刀，也知道我自己的招式，更清楚阿慶的特長，還參與改造過他用的炸彈。而且，我碰過永晝。”

    “同理，我也一樣啊。”凌央攤開手。

    “那永晝還能提取阿慶的記憶呢。”陸霄提醒大家，上次在森林村的時候，編號二十七就直接變成了午大慶記憶中弟妹的樣子，可午大慶是正常人，沒碰過永晝。

    凌央點點頭，“是了，而且咱這回碰上的幻術跟上次其實不太一樣，上次它們是自己變形，這次是讓我們進入幻境。”

    “大概是兩種不同的術法。”祁成伸了伸懶腰，“能變人樣之外，也能讓人進入自己的幻想里。”

    “還有，在幻境里受的傷會帶回現實。”辻栢杄突然出聲，嚇得其他人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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