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自己也舉著手電筒,和凌央打過去的光碰到一起,完全辨不清來者何人。
聽音色是個男的,但就這說話的語氣,應(yīng)該不是蕭繁榮。
凌央把電光轉(zhuǎn)小一圈,打到了側(cè)面的墻上,認(rèn)清了門口站著的是人是彭不休。雖然他背著光,但這孩子個子高又駝背,就算只剩個剪影,也十分好認(rèn)。
“啊啊是那個......”洛曉才說了半句話就被凌央攔住了。
“嗯,那個。”她只是這么回了一句,并沒有后話。
洛曉觀察著凌央的表情,可她根本沒有表情,好像根本不在乎門口多了個人一樣,正在認(rèn)真地看著那個出不去的木偶人。
對了,剛才這只爬出了深坑的假人好像也說話了。
那木頭制成的人偶撞了一下阻隔結(jié)界后,便后退了兩步,轉(zhuǎn)了個身,抬頭對著凌央這頭。
“喂,是那兩個基地的朋友嗎?”這是彭不休的聲音,他站在門口,也同樣正往這頭看,還招了招手。
木偶人雖然沒有學(xué)他說話,卻和身后的人一樣抬起手來,朝凌央她們揮了揮。
“唉呀我的親娘啊,我要有心理陰影了。”凌央縮著脖子抱怨一句,依然沒有理會彭不休的意思,轉(zhuǎn)過去重新看了一遍身后的房間布置。
洛曉見她這樣,自然也不敢開腔搭理門外的人,而且對方手上的照明太亮了,借著光瞥一眼都難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來的,為什么蕭繁榮沒有一起脫困。
總之聽聲音,他沒什么大礙,挺精神的。
凌央當(dāng)彭不休不存在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她剛才離開花枝招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根據(jù)那個房間的特點,想出了一個不利用結(jié)界力開掛也能脫出困局的方式了。
但這個法子不是特別人性化,她感覺不該是彭不休能做到的。
不過,那個房間還有很多未知她們并未探索出來,也或許人家注意到了凌央沒發(fā)覺的盲點,想出了另一個方式脫困,一個沒那么狠心的方式。
不管彭不休是不是確如表面上看著那般無害都好,總之凌央沒打算在這皇陵中多找一個盟友,或者累贅,所以根本就沒理睬對方的意思。
“那個,凌央......那只爬上來的木偶好像在,在指導(dǎo)底下的木偶啊。”洛曉在她身后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
“嗯?”凌央郁悶地回過頭去看,彭不休在門口還未進(jìn)來,但那木偶顯然也對這個人類不感興趣,正在面向坑中尚未成功攀上來的同伴們手舞足蹈。
“不是,你看底下的,沒有在爬坡的那些。”洛曉示意凌央轉(zhuǎn)移視線。
塌陷之處的木偶數(shù)以百計,但并非所有假人都在嘗試著往上爬,坑底確實還留有不少的木偶沒有參與到攀爬的隊伍中。
但它們并非無所事事,反而十分有秩序地排成數(shù)列,正在學(xué)著頂端已經(jīng)上了地面的那只木偶的動作。
且把成功出坑的木偶稱作頭領(lǐng)吧,這位頭領(lǐng)臉上帶著一抹嫣紅的油彩,映照著它面部那僵硬死板的詭異笑容,頗有一股怪誕又神秘的味道。
它在干什么,洛曉也看不明白,凌央更是一頭霧水,但這些木偶整整齊齊的架勢,挺像是在進(jìn)行什么不一般的儀式。
才看了十秒左右,洛曉就不知不覺從心里騰起了一絲恐懼之情。
“別怕,你當(dāng)它們在跳廣場舞好了。”凌央能感覺到洛曉的呼吸變得紊亂,知道她被眼前所見嚇到了,目睹這樣類似跳大神的行為,身而為人都會不免感到有股寒涼在輕輕刺著自己的脊背。
不一樣的是,跳大神是人類在模仿動物或植物的動作,將之表達(dá)成了某種常人無法理解的語言,以此達(dá)到向大自然傳遞信息的目的。
而眼下的情況正相反,是非人木偶在使用人類的肢體語言,機械地重復(fù)著一套大概只有它們自己才懂的動作,卻像是在試圖向在場的人類發(fā)出信號。
它們想說啥,實在是不好懂,這令人費解的儀式除了讓看到的人郁悶以外,起不到任何溝通的作用。
“怕不是在召喚什么?”凌央歪著腦袋尋思著,跳大神不就是招風(fēng)求雨喚大仙用的嗎?
“你別嚇我啊。”洛曉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不進(jìn)來嗎?”凌央突然朝門口的年輕人喊了一句。
這局面比較難解釋,凌央猜不準(zhǔn)出路在哪里,不如多來一個人攪一攪,也說不定蕭家人知道一些規(guī)則。
“它會打我嗎?”彭不休把手里的光打到房間內(nèi)的深坑里,“哇哇哇哇,好多!”
“不會,它們都很友好。”凌央信誓旦旦地回答,然后也不管到底他進(jìn)不進(jìn)來,又轉(zhuǎn)過身朝身后打量,“要么我炸它一個大坑如何?”
這話還沒得到洛曉的回應(yīng),這個房間就先嘎一聲給了答復(fù)。
“又干嘛。”凌央下意識全身一繃,忍住了才沒有打開風(fēng)防保護(hù)自己。
防御結(jié)界耗能太大,她舍不得。
一陣重物磨合的擦響自四面?zhèn)鱽恚柩氩恢獮楹螒{空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壓迫,“又是什么機關(guān)嗎?”
“是墻,墻動了。”洛曉記得凌央不讓自己拉她,所以急得把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她們選擇的落腳處在房間入口的右側(cè),離墻邊不遠(yuǎn),所以正好在看墻上浮雕的洛曉馬上就注意到了墻壁的異動。
但不僅是她們身邊的這一面,四面的墻都動了。
除了入口的那一面,其余三面的浮雕墻都在緩慢地向中間靠攏,而她們頭頂?shù)奶旎ò逡布尤肓舜肆校蔀檗Z隆隆朝前四面合圍的一員。
“這我就......”不好應(yīng)對了,畢竟除了往門外退,好像也沒有更好的出路,但如果現(xiàn)在退出了這個房間的話,且不論入口還能不能折返,就說這個行為本身吧,基本可以說是毫無意義。
就算能退出去,她們也只不過掙得一個重來的機會而已,在一個不清楚如何破局的困境里,重來有什么用處。
玩一個不知道規(guī)則的游戲,要怎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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