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央根本沒把任健放在眼里，這會兒才回頭看了一下，“怎么了？”
“沒有沒有。”任健摸著額頭不敢發火，這瓷杯質量可真好，砸在自己頭上居然結結實實完完整整，直到掉落在地才碎成幾塊。
“別耍花樣。”凌央警告一句，“這地方也尋到了，解藥也在找了，你可是毫無用處了呢。”
任健吞了吞口水，“公平買賣，說好的，咱這會兒算兩清。”
凌央翻了翻白眼，覺得任健有些吵，“誰跟你買賣了？我們只是對殺人坑人都沒興趣罷了，按道理你這種小人，最合適的處理就該是......”
她比了個咔嚓的手勢，甚至都懶得轉過身去給對方看。
蕭姓老人屋子里的家具很少，凌央沒有翻到適合做固定板的東西，便走了回來，打量起客廳里的桌子。
拆起來不太方便，算了。
她重新坐了下來，轉向陸霄吩咐，“別揍他，他受傷了還要浪費治療陣的能量呢。”
“啊，沒錯！”陸霄后知后覺，不僅是任健，大家身上可都多多少少帶了傷，這情況很不利。
“治療陣的事情，我待會問問蕭絡，如果效力真的減弱了，或許他有辦法增強一些。”凌央摸了摸手腕上系著的永晝碎片，“啊，我知道蕭絡為什么叫蕭絡了。”
“唉？”陸霄皺了皺眉頭，不解。
“因為聯通蕭絡嘛，聯絡，哈哈哈哈哈哈。”凌央自顧自笑了起來。
“......”陸霄直覺這笑話實在是冷，奈何祁成不在，沒辦法想出一個更冷的反擊一下。
凌央放松完心情，便稍微坐正了些，打算跟小徒弟聯系一下。
但陸霄卻不知道她需要安靜，一刻也歇不下地朝任健發問，“話說我真的很好奇，你是進來救林適的，干嘛突然欺負起人家普通市民來？”
他終于等到這個機會，可以搞清楚壞人的思路了。
“做生意就是這樣的嘛，因地制宜，市場需要什么，我們就造什么。”任健很明顯對這個問題很是喜歡，臉上的橫肉都笑抖了。
“市場？造？”陸霄沒聽懂，看了一眼凌央，后者瞪了他一眼。
凌央放棄了聯通蕭絡，也開始盤問起了任健，“你消息倒是很靈，才剛來，就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喜歡什么生存方式。”
“那是。”任健仿佛找回了自信，連坐姿都放松了不少，“我跟他們不一樣，像我這種成功人士，無論在哪，都能找到迅速扎根的方法。”
“你扎你的根，管別人飄著還是浮著，為什么要拖其他人一塊浸泥水？”凌央查看了一眼三名隊友的舒適程度，午大慶基本上已經沒有知覺了，辻栢杄正閉目養神，蔣迫則還想繼續強撐。
“唉，反正他們現在已經沒有斗志了啊，特別是那對新婚夫婦，才來了多久，一周？天啊，居然就放棄了，想要一塊兒赴死。”
任健說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法理解，“這多沒意思，你看看我，我們，來了大半個月，不僅沒有一絲泄氣，反而還覺得越來越有勁了呢，這就是強者與弱者的不同！”
凌央這頭正在說服蔣迫閉眼歇息，“聽話，我在這呢，出什么事了我罩著。”
原來說霸道總裁的臺詞這么過癮！
她抬起頭還沒能把笑容收起來，就這么一臉得意地看向了任健，“你說什么？”
不好意思，根本沒在聽。
陸霄倒是聽了，卻沒同步到對方的邏輯，“你說了這么多，我還是不明白，支配一群小綿羊有什么好開心的，牧羊的不是狗嗎？”
任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滿，只是答非所問地又道，“適者生存，既然是弱者，就只能被強者支配啊。”
“行吧，那你又干嘛把亂斗改成圍剿呢。”這一點陸霄更是想不明白。
“哈，看來你也缺乏強者意識。”任健笑得神秘兮兮的，一種站在云端的優越感占據了他的內心。他又微微搖了搖頭，笑這群年輕人跟自己并不在一個等級上，理解不了強者的思維。
陸霄鄙視地瞇了瞇眼睛，不清楚這家伙這處境有什么好笑的，“問你什么回答什么，別扯些沒用的。”
陸長官并沒有祁老師的邏輯和口才，并不適合做問話的工作，但是他又很心急，等不到祁成完事以后再問。
“哎呀，其實弱者的存在也是合理的，他們可以調劑強者的生活，為強者的成就鋪路。所以當我發現他們沒了斗志以后，我就好心接近他們，為他們拋出了合作共贏的橄欖枝，燃起了他們的希望。”
任健一邊說，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松垮垮的襯衫，“我喜歡看他們最后發現自己被耍了以后的模樣，失望？絕望？無可奈何？多有意思，多有意思。”
這頭豬的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廢料，簡直是重污染啊，凌央嫌棄地別過臉。
“不止吧，你肯定還騙他們說你有出去的方式，或者說只要找到林適，你們出去以后還會得到一大筆錢，與者有份，合作共贏，嗯？”陸霄居然差不多摸清楚了這家伙是怎么想的。
“沒錯，輕輕松松就上鉤了，一群任人擺布的蠢貨。”任健輕蔑地冷哼一聲。
“那，最后一個問題。你本來就是個變態，還是進來以后才進化的？”陸霄十分認真地追問。
任健頓了一秒，“......強者都——”
“——強者？你以為你是適應了環境的強者？不，你只是本就有缺陷，所以一到這里就馬上被擊垮被同化了的神經病而已。”凌央打斷了對方的話，抬手指了一下任健，“給人希望又澆滅希望，這是強者所為？”
她也同樣冷哼一聲，“反社會就反社會，別把有毛病說成與眾不同，賤，人。”
“你們，你們對我有誤解。”任健耐心地想要解釋。
凌央打了個呵欠，“要能理解那才叫可怕。”
陸霄也不理解，而且也沒了興趣。他站起來走到凌央身邊，“我去看看阿七，這個人要么就直接做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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