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我與他們本就無緣,全靠他家努力花錢。”說話的人又往前靠近了些。
但他沒有拿著手電筒,凌央手里亦沒有照明,看不清楚來者何人。
聽聲音不像是相識的樣子,但按他的話意來判斷,這應(yīng)該是董家請來的某種外援吧,于凌央而言,他便非敵非友。
“那他家花錢要你來干什么的啊?”凌央往墻上一靠,歇了歇腳,故意裝作沒把對方當回事。
不過那人身上并沒有結(jié)界力波動,這個距離對凌央而言確實是安全的。
他也沒再往前走,停在了前方十米左右的黑暗里,“顧問。”
“顧問?”凌央不大喜歡對方這個說話方式,顧左右而言他,又連臉也不露,“你來都來了,不多說點什么嗎?”
對方笑了一聲,“小姑娘真有意思,真不客氣。”
“荒郊野嶺四下無人,我跟你客氣什么。”凌央離開冰涼的巖壁站好,自顧自往同伴的方向走去,一副不愿搭理對方的態(tài)度。
這家伙肯定不是碰巧剛到,他刻意等到這時候才開口出聲,而不是落荒而逃,肯定有什么想說的想做的,亦或者有什么自保的方式,篤定凌央他們不會動自己。
而且,董家人是死是活于他而言沒什么所謂,那么他肯定不是個打手,顧問的身份倒是還算可信。
“你就不好奇前面還有多少人等著你們?走哪條路才是正確的?”見凌央往后走,說話的人也跟著挪了幾步,還是維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
不想露臉?是認識的人?凌央確認過每個同伴的傷勢后,要過了手電筒直接照了過去。
“我去!”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嚇了一跳。
他并非自己認識的人,但他在被光束突然照中的那一瞬側(cè)過了臉,避開了光,露出了陰森可怖的側(cè)面。
那上面有特別駭人的燒傷。
“你還是這么莽撞啊。”對方在片刻驚慌之后,很快恢復(fù)了穩(wěn)定,直面了凌央照過來的光束。
“你認識我?”凌央把手電筒偏開了一些,“唉,你要是有話要說就過來吧,我們還要繼續(xù)趕路。”
但其實他們得休整一下了,李文濤的腳傷需要緊急做個處理,另外楚騫和齊沐身上也有一點外傷得稍微清理一下。
“我不是怕嚇著你么。”對方往前又走了幾步。
“你有編號十丑嗎?”凌央懶洋洋地反問一句,往前挪了半米盤腿坐下。身后的人正在處理傷口,她作為異性還是背過身來比較禮貌。
凌央抱起自己的背包,掏出了幾份自熱火鍋,給大伙弄吃的。
反正也要歇一歇,吃飽了才有力氣揍人。
“編號十?那我還是略輸一籌。”那家伙在大嗓門嗝屁的地方停了下來,蹲下后窸窸窣窣地擺弄著什么。
凌央故意不問,專心給飯盒加水,把各式口味排排擺好,等著它們熱起來散發(fā)香氣。
大概五六分鐘過去,那男人才緩緩走了過來,也盤腿坐下,“你這小姑娘果然很有意思,也不好奇我是誰,也不問問我來干什么。”
“你是誰,來干什么,嗯?”凌央把手電筒的光束調(diào)暗一些,擴大照明范圍,然后立在地上。
這家伙只有半張臉是燒毀的,另一半依然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你不記得我了,唉。”
他把從大嗓門身上取的東西放到了一個小盒子中,并沒有避開凌央目光的意思。
是一個手機和一段手指?
“先遣隊的?”凌央沒有問他拿人家的手指做什么,她不想表現(xiàn)得太好奇。
既然這個人是顧問,而剛才大嗓門又頻繁提起先遣隊的編號,凌央便順口一猜這家伙是自己的舊隊友。
但她那會兒才十二三歲,隊里除了三個小孩子全是大人,她記不清楚。
不過她確定里面沒有燒傷者。
“編號零三九。”他把手里的小盒子裝回口袋里,“你好,零四九。”
“我叫凌央,我有名字。”凌央翻了個白眼,先遣隊是她不愿提起的事沒錯,但這不代表她很懷念自己的舊隊友。
相反,對于這群連自己的名字都懶得記的大人,她很反感。
董朝、姜穆、洛安邦和蕭凈,是僅有的那么幾個知道自己叫什么也愿意喊她名字的人。
“啊,凌央”他仿佛第一次知道似的,喃喃重復(fù)了一遍,又笑道,“真好,我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凌央沒有接話,只是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他若真是零三九的話,現(xiàn)在年紀應(yīng)該也不大,因為先遣隊的編號是按照年齡排序的。
但他看起來好滄桑。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人?”景公桓從后面靠了過來。
“路人。”零三九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笑意,但他的臉卻半點起伏都沒有,實在是令人不適。
見景公桓轉(zhuǎn)向自己求證,凌央也只能聳了聳肩,“大概也許可能,是我的舊隊友。你知道先遣隊嗎?”
“九年前的先遣隊?”景公桓皺起眉,“可幸存者全都留在基地了啊,并沒有誰離職。”
沒錯,當年五十個人出去,十六個人回來,十六個人全留在了基地,只有后來戰(zhàn)死的,并沒有任何人離職。
凌央也清楚這個事實,所以這家伙稱自己是零三九讓她很是郁悶,“啊,啊啊啊啊,你是”
“想起來了嗎?”
“沒有,你是誰我想不起來。”凌央坦白,“但是我記得有一場火,死了好幾個人,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時間太久了,凌央當年的記憶很模糊,只知道他們被一大群的編號一追著,火燒了一大片的樹林。
“是啊,大難不死。”零三九嘆了一聲,但他的臉根本做不了表情,凌央看不出來他是喜是悲。
“那你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什么,你是給這伙人效力的嗎?”景公桓本來就是他們組擔當社交的角色,自然要問清楚來者何人,意欲何為。
“曾經(jīng)是,但是給錢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我剛才合計了一下,我決定倒戈,我跟你們走。”零三九非常輕松地一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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