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攔住了張德,這個大漢三署郎官才沒好氣地跟在光祿大夫范昆的后面去了他們的屋子,”陳立告訴諾蘇梅朵,“張德也太過分了,完全不像禮儀之邦的官員。本來說好了點到為止的,卻使出了他的必殺技七傷掌。要不是巖石駙馬有神功附體,恐怕早就五內俱裂,死于非命了呢!”
“什么?”諾蘇梅朵大驚,“張德向我巖石師兄使了七傷掌?”
“是的,”陳立肯定地說,“我不知道驅動七傷掌的心法,但我看得出那是七傷掌的招式,”張德使出的,就是七傷掌的第七掌——奪命摧魂掌。”
“巖石還用胸脯接了他一掌?”
“是的,”陳立趕緊說,“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巖石師兄真的沒事,已經和司馬先生一起,回到司馬先生的房間去了呢!”
“那個張德呢?”
“也和光祿大夫范昆一起回了房間。”
“糟糕。”諾蘇梅朵只說了兩個字就趕緊往驛館里跑。
“陳立不是說巖石沒事的嗎?”蒙多懿德追上了他的王子妃,“你不用這么著急呀!”
“巖石是沒事,要是那個三署郎官真的使出了七傷掌時,他恐怕已經命懸一線了呢!”諾蘇梅朵更加加快了腳步。
他們趕到司馬相如住處時,巖石和吳青青真的還在那里。
“巖石師兄!”諾蘇梅朵一進門就問,“你真的用胸脯接了張德的奪命摧魂掌?”
“是啊!”巖石回答,“張德一味死纏爛打,不吃他一掌他就不肯善罷甘休,我也是無奈之下之下才提氣護住心脈接了他一。過后還假裝自己受了內傷了才得以脫身呢!你不用擔心,我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你是沒有,可是張德使出的是七傷掌。七傷掌是最為狠毒的武功,傷不了別人時,那反轉過來的力道就會傷著自己呢!他使的是七傷掌中的第七掌,叫做奪命摧魂掌,”諾蘇梅朵說,“既然摧不了巖石師兄的魂,那內力反轉就會要了張德的命啊!”
“這——”巖石一下急了,“我真沒想到這一點呢!”
“什么?”司馬相如也慌張了起來,“張德真的會被自己的掌力所傷?”
“其余人先在這里坐著,我想讓司馬先生和陳立隨我前往那個三署郎官的住處去,只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呢!”諾蘇梅朵扭身往門外就走。
司馬相如和陳立也急急忙忙往屋外就走。蒙多懿德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跟在后邊。
“禍事是我惹的,我也去吧!”巖石站起來要跟著走時,卻被吳青青一把拉住了。
四個人趕到三署郎官張德的住處時,張德還真的躺在床上,氣息全無,鼻里口里眼里都在往外面流血。
“怎么回事啊?”大漢中郎將司馬相如問光祿大夫范昆。
“不知道怎么會這樣!”范昆回答,“好好的回屋里,一進門就突然昏倒,你說是不是那個越國駙馬在用什么妖法害了張德將軍啊!”
“我……我不知道呢!”司馬相如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二十個大內侍衛紛紛嚷嚷:有的說這事與越國駙馬無關,有的說張德一定是被人使了妖法,要大家一起過去找巖石報仇。
諾蘇梅朵正不知怎么辦好,卻忽然感覺到什么東西在自己的貼身處在滾動、跳躍。
諾蘇梅朵意識到了什么,便把手從寬寬大大的袖筒里伸了進去。
他那纖細的手從里面出來時,手里托著的卻是一顆珠子。哦,是接應道人送給她的那顆珠子,不過是鳩鳥蛋一般大小,卻熠熠地閃著光。
諾蘇梅朵把珠子托在了手中。
珠子在她手里漸長漸大。珠子里面,黑追逐著白極速地旋轉著,漸漸透明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泡。
大家看時,大水泡繼續變大著,成了一個旋轉的光環,把諾蘇梅朵包裹進了光環中。
水泡一碰屋子的地板,便帶著王子妃一起消失。
黑與白相互追逐的光環依舊快速地轉動。
夜郎王子妃開始覺得自己置身在了一個通道里。
通道里日月倒轉,星海西旋,白天黑夜在迅速交替,眼里黑黑白白光閃,耳中呼呼嚯嚯風吹。
諾蘇梅朵一點也不慌張,只是閉住了雙眼,端坐在珠子里面。
不知過了多久,王子妃的四周安靜了下來。
她睜開眼,眼前卻不在是旋轉的通道。這里,天昏昏黑黑,云飄飄渺渺,風颼颼數點冷雨,陰慘慘幾聲哀嚎。
“這是哪里?”
“這是通往酆都森羅殿的道路!”一個聲音告訴王子妃說。
“什么?我來到了陰曹地府?”
“是啊!”那個聲音繼續說,“不過夜郎王子妃也不必慌張,你是來尋找大漢朝三署郎官張德的靈魂的,找到了,你用袖子一攏,我就會把你送出去!”
“你是誰?”諾蘇梅朵問。
“接引道人的還魂珠呀!”那聲音說,“不過我現在的主人是你,我是你的還魂珠。”
諾蘇梅朵與那顆現在已經看不見的珠子說話時,看到了四周影影綽綽,一些影子從較遠的地方飄過。
定睛再看時,她的內心也有些毛骨悚然:那些影子有男有女,卻都一個個青面獠牙,紅唇里伸出長舌;赤腳光身,散發中閃爍藍縷。戰戰巍巍,幾具骨架當風走,飄飄蕩蕩,無數游絲化蛇旋。
越往前走鬼氣越重,鬼影越多。
諾蘇梅朵鎮定了下來,她把手往腰力一摸,那根馬鞭在握,再把鞭子一抖,鞭子就成了一把拂塵,搖曳在手中。
夜郎王子妃搖著拂塵繼續走她的路。
道路如煙霧一般飄飄渺渺,曲曲彎彎。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翻過山口,前方的山巖下赫然蹲伏著一座宮殿。
宮殿門洞開,那些鬼魂魚貫而入。
諾蘇梅朵也跟在后面走進了進去。
宮殿里什么也沒有,一條幽深的隧道從殿后向山心蛇行,隧道四壁跳躍閃爍著藍瑩瑩的光斑。
越往前走越陰氣森森。
洞壁中會突然伸出一些頭顱,面目猙獰,呲牙裂嘴;突然出現一只只沒有皮肉只有骨架的手,上下抓撓,抖抖索索。
一路都在發出帶有鋸齒的尖叫。
那些行走的骨架,總會被洞壁上突然長出的頭顱狠狠咬住。或者被一只只毛茸茸的手扭下頭顱,接著是四肢,就是身子也被大卸八塊。
諾蘇梅朵只顧向前走著。
她發覺所有的鬼魅反兒都很害怕自己,這個王子妃所到之處,鬼魅競走,魍魎奔逃。
通道依舊斗折蛇行。
出口豁然變寬,卻是一方幽藍的天地,藍色的星,藍色的月。鬼魂的影子黑越越地一路前行,一路犁開藍色的光,犁出了一條通向藍光深處的路。
再往前,一條血水的河攔住路了。
血水河自東向西,一路滾沸著,一路打著旋。偶爾會浮現出一具只剩下白骨的尸體。
諾蘇梅朵走近河邊,河岸上卻是徹骨的寒。
河面上是一座木頭搭成的橋,橋頭有“奈何橋”三個藍盈盈的大字。
進入冥府的鬼魂顫顫巍巍上橋,諾蘇梅朵跟著上了顫顫巍巍的橋。
仿佛被挑選著一般,隔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個魂魄被河里突然伸出的一只長滿黑毛的手一把扯到橋下。
長長的叫喊聲跌落著。
夜郎王子妃那顆善良的心上似乎被捆上了一顆秤砣,一直在下墜。
不過她上了橋時,橋在腳下悄然變寬。
血河環繞著一座城池。
城門洞開。
城門上方的兩邊,各懸著一盞閃著藍光的燈籠。
燈籠里幻化出一個個或獰笑或哀嚎的鬼影。左邊那盞等里閃爍出的是男鬼,右邊那盞燈里跳躍著的卻是女鬼。
寒顫顫,裂肺撕心;光閃閃,恐怖猙獰。
城門洞上方是“酆都鬼城”四個發出藍光的大字。
鬼魂依舊魚貫而入。
諾蘇梅朵搖著拂塵一路跟著,進了城里。
酆都鬼城的街道兩邊,黑色的旁道樹影子一般排列。沒有樹葉,樹枝就是些沒有肉只有骨節的爪子。
指爪在左右亂搖,上下揮動。
果實是有的,不過都是一些頭顱,或明或暗,或隱或現。獠牙閃動,狺狺半尺紅舌;怪眼眨巴,幽幽兩道藍光。
樹影的間隙是一個個敞開著的門洞。
許多鬼魂在走進,許多鬼魂在走出。
“看來這里就是生與死交替的地方了,那個三署郎官的魂魄究竟在哪里呢?”諾蘇梅朵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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