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等到指尖摸不到溫度,手中茶水涼透,這才停止摸索,一口飲盡。
略有遺憾開口道:“果然,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熱茶,冷茶,皆要喝過之后,才能知道好不好喝。”
陸朝靠在椅背上,慵懶至極,不緊不慢說道。
容易點頭同意,“那么阿朝你覺得,這茶是熱的好喝,還是冷的好喝。”
“我不愛喝茶。”
“哈哈哈。”
容易大笑。
果然,陸朝這廝不上當。
開玩笑嘛,他有分寸,適當即可,點到為止。
過了這個度,越過這個底,那可就不怎么好玩了。
不再廢話,直接切入重點。
“有人在背后操控,B市南面那塊地皮最少虛長這個數(shù)。”
他伸出手沖陸朝比出兩根手指。
陸朝淡然看著對面那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心中卻是冷笑一聲,忍不住了嗎?
那個地皮不是誰想吞就能吞下的,背后有人操控?除了B市四大家族的人,還能有誰?
輕輕松松虛長兩個億?哪有那么容易。
別說是他,就是他面前這個男人,都不會放縱讓他們掀起什么浪潮。
小打小鬧罷了。
復雜的心里活動表面是平淡無波,顯然他并不擔心他看上的那塊地皮會被別人搶走。
容易見此也沒有多大反應,他太了解陸朝了。
陸朝開口問道:“知道是什么人嗎?”
談判桌上,陸朝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喜歡拖泥帶水,尤其是在這個男人面前。
容易表面看起來溫文如玉,實則內(nèi)心陰暗腹黑,擅長策劃和算計,精通心理學。
一不小心就掉進他布置的陷阱,說不定還得幫他數(shù)錢。
“不知道。”
容易笑瞇瞇看著對面喜怒不辨的陸朝。
“不知道?”
陸朝微微瞇起狹長的雙鳳眼,盯著容易那張笑瞇瞇的臉,似乎在他臉上要一探究竟。
“對呀,不知道。”他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陸朝知道容易是在掉他胃口,連他都能猜出來的事情,容易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否認不說,到底再隱瞞什么?還是說另有什么陰謀?
容易反問:“你知道操縱的IP地址在哪嗎?”
陸朝被他氣笑:“IP地址你都查到了,背后操縱的家族你不知道?”
陸朝這次說的是家族,而不是人。
家族和人區(qū)別甚大。
家族是一個錯綜復雜,內(nèi)部系統(tǒng)龐大復雜的體系,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血緣關系。
而人,有可能是一個人,有可能是幾個人,也有可能是一個有組織有計謀的團伙。
但是,那又如何,跟一個家族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沒辦法比。
容易表情沒有變化,只是笑意更深:“阿朝,你耍賴,我先問你的。”
“OK。”陸朝妥協(xié),配合道:“在哪。”
容易左手搭在右手上,支撐著下巴,一字一頓對他說道:“幼,兒,園。”
陸朝聽聞,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詫異神色,隨即又消失在黑色瞳孔之中,微皺眉頭陷入沉思。
陸朝的微表情盡收容易眼底,在他面前一切細微的事物都會無限放大。
容易難得看著陸朝這副模樣,也難怪他會這樣,就連他第一次聽到這消息也是這副詫異的表情。
壺中茶水變得溫熱,容易提壺對著茶杯緩緩傾斜,淡綠色茶水順著壺嘴流出,茶香四溢。
“他們很聰明,在幼兒園底下深處五米地方打了一處暗層,四面附上一層厚厚的隔音物質,又附了一層吸音材料,里面設計密封性極好,可謂是真空狀態(tài)。就是里面造大炮,外面也不見得能聽見。”
容易把斟滿廬山云霧的茶杯遞給陸朝。
“嘗嘗看,這溫茶好不好喝。”
言下之意就是,熱茶你喝了,冷茶他喝了,那么這溫茶你要不要也嘗嘗味道。
陸朝像似不知道這些,伸手接過茶杯,看了一眼杯中綠色的茶水,香味似乎比上一杯濃烈。
但他沒有喝,反而緊緊握在手中,無奈說:“我不喜歡喝茶。”
“沒讓你喜歡呀,就是讓你嘗嘗。”
尚有一副‘一副你不喝,我就不說’的模樣。
“......”
容易滿意地看著陸朝喝完,話音伴隨著茶杯碰擊桌面的聲音道:“不知道,陸總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
“合作什么?開茶社?”
“你知道,我從來不做吃虧的買賣。”一臉‘跟你開茶社,準虧’的模樣。
陸朝輕笑一聲,不再跟他貧嘴,“怎么?你也看上那塊地了?”
容易眨著眼睛略委屈,“阿朝,你知道,現(xiàn)在打擊太嚴,酒吧不掙錢。”
陸朝心想,誰還敢動你的‘粒子罪’?
說什么不掙錢?怕不是掙錢掙瘋了吧。
陸朝想歸想,沒有戳破:“阿易,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生意人,我也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容易點頭:“了解......”他故意拉長音,“就是不知道那位姑娘在你心中的地位,夠不夠那塊地皮值錢。”
嘴角還掛著笑容的陸朝,臉色瞬間陰沉,冰冷徹骨。他瞇起眼,聲音沒有半分溫度,直呼其名。
“容易,你玩心跳投資,心理學這點東西早就玩的不帶玩了。不用我一個外行告訴你,什么叫做危險吧。”
容易溫和一笑,不以為然聳聳肩:“在你陸朝面前,玩什么學都不算。”
陸朝漸漸收斂戾氣,恢復平靜,臉色仍然不太好看。
“容易,我勸你別動她。”
“我知道,我懂。”眉毛一彎,略有遺憾,“阿朝,我懂你的底線在哪。可惜,就是有人不開眼怎么辦?”
下一秒,原本還算正常的空氣,瞬間急速下滑,像是進入一個冰窖。
陸朝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也沒有一絲溫度,“你知道什么?”
男子笑笑,毫不畏懼,“全部。”
陸朝呼吸急促一下。
容易標準式笑容,一字一句緩緩開口道。
“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安靜。
無邊的安靜。
耳邊涓涓細流地流水聲,在此刻無限放大,再放大,吵得陸朝頭疼。
容易也不催他,他知道陸朝一直想知道當年林簪為何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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