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膝蓋已經好了。”
“上來。”林煦拍拍自行車的后座，示意程凌菲坐上來。
程凌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坐上去了。
不坐白不坐。
林煦一蹬自行車，搖晃了一下，程凌菲下意識地抓住林煦腰間的衣服，然后又立馬松手，改為抓住后車座的邊緣。
騎車的林煦則是被她這突然的一抓給嚇了一跳，然后嘴角彎起，只是坐在后面的程凌菲看不著。
“坐得穩嗎？”林煦問。
“可以，坐得穩，你快騎吧。”程凌菲表示自己可以。
林煦一路上騎得很穩，程凌菲完全不擔心自己會掉下來，之前可沒少坐他的車，只不過都是晚上罷了。
林煦回頭看了眼她，發現她正看著路邊出神，頭發隨著風在飄揚，額前的劉海也被風吹亂。
看著這樣的她，林煦的心軟了幾分，看來自己等在她家門口這個決定是沒錯的。
回過頭繼續騎著車往學校，眼角的余光卻看見了某個身影，眉頭輕皺，然后又舒展開來，并揚起一抹笑容。
走在路邊的熊慕，看著從自己面前不遠處騎過的那輛自行車，以及車上面的倆人，露出驚訝的神情，然后眼神慢慢暗了下去，也沒有了神采。
部長她真的和林煦學長……
手里未吃完的包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
“欸，班長早啊，你好一點了沒？”
程凌菲到教室的時候正好看見拿著水杯出來的劉琴。
只見劉琴的這一雙眼睛在林煦和程凌菲的身上來回打著轉，并且露出一副讓人覺得莫名奇妙的表情。
“好了點啊，你怎么這副表情？”程凌菲有點不懂她笑的含義。
“哈，好了點就好，我去接水了啊，你們慢慢聊。”
程凌菲看向身邊的林煦。
林煦聳聳肩，說：“回教室吧。”
“好。”
早讀之后，林仙女來教室里宣布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抓狂的消息。
那就是，明天進行期中考！但是讓所有人抓狂的并不是這個他們已經知道的消息，而是另一個——考完之后召開家長會！
學生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學校開家長會嗎？當然，成績特別好的是例外。
程凌菲聽到之后的第一反應是：“老天保佑，讓我考好一點吧！”
李喬陽就不同了，她想到的是：完了，零花錢又要少一點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不管這群學生有多么不想考試，有多么抗拒考試，期中考它都如期而至。
經過兩天的考試，程凌菲已經身心力疲了，簡直像是從地獄里走了一遭。
程凌菲和李喬陽坐在學校外面的那家百香果奶茶店里，各點了一杯奶茶。奶茶店里沒有多少人，播放著舒緩的一首曲子，倆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唉！”
“唉！”
兩個人輪流著嘆氣，特別有默契。
“你嘆什么氣啊？”程凌菲先開口問。
“星期六家長會啊，我媽肯定又要扣我的零花錢了，本來就沒多少了，這下子又要變少。唉！”
Excuse me?你零花錢還少？餐餐有肉，還能每天買飲料奶茶，又經常請客的，你說你零花錢不多？程凌菲心里默默吐槽。
李喬陽看向程凌菲，問：“你呢？你嘆什么氣啊？”
“我啊，還不是因為沒考好嘛，肯定又要被自己爸媽念叨個一星期，多難受啊。”
“唉，果然是好姐妹，有難一起擔。”
程凌菲給她一個白眼，讓她自己體會。
奶茶妹把她們兩的奶茶端了上來，猛吸一口奶茶，身心舒暢了不少。
原本放著舒緩純音樂的音響這時候卻突轉畫風，變成一首特別能表達她們現在心情的一首歌——考試什么的都去死吧，徐良的一首歌。
“考試什么的都去死吧！”倆人很有默契地一起大聲說，倒是把店里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倆人相視一笑。
“考試什么的都去死吧，我要回家做我的夢想，就算風會很大浪會很大，但我有力量……”抑制不住自己的內心，兩個人一起唱了出來。
“唉——”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你嘆什么氣啊趙功成？也是沒考好？”李喬陽聽到后回頭看坐在她旁邊那張桌子的趙功成。
“只是沒考好也就算了，唉！”
“你爸媽還是不同意你唱歌？”作為趙功成的小學同學，程凌菲還是對他有一點了解的。
趙功成喝了口啤酒，點點頭說：“是啊，家長會完蛋。”
然后他就把喝完的啤酒罐扔進腳邊的垃圾桶，低著頭出了奶茶店。
“趙功成喜歡唱歌？”李喬陽問。
程凌菲看著趙功成的背影沒有說話，只是覺得這背影竟然有些讓人同情與心疼。
如果一個人的夢想得不到自己最親的人的支持，那么他一定會很難受吧？
11月4號，星期六下午。
9班的教室里坐滿了人，只是這時候教室里的人和平時的人不太一樣，現在教室里坐著的是學生的家長，教室前面的黑板上寫著幾個大字——歡迎各位家長光臨！
沒錯，現在教室里進行的是高二年級家長會。
林仙女在講臺上講著9班同學的表現和成績，底下的家長手中都有一張寫有自己孩子這次考試的成績。
程凌菲的媽媽簡陽秋坐在程凌菲的座位上，看到自己女兒的成績——班級35名，年級650名。再看看各科的成績，語數外這三門倒還湊合，只是這物理著實有點差了，才57分，及格都沒有達到，真不知道這孩子物理是怎么學的。
“下面我給各位家長大致介紹一下咱們班同學這次期中考的成績，咱們班第一名是李月同學，考了638分，位列年級第16名。然后是黃江鋒同學……”被第一個表揚的李月媽媽自豪地揚起了頭。如果李喬陽在這兒的話，她肯定會說，怪不得李月那么驕傲，原來這都是遺傳的啊。
當然，簡陽秋知道，自己女兒這成績，班主任老師是不會提起的，也沒想著能受到表揚，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位年輕的女老師雖然不在成績方面表揚程凌菲，卻極力稱贊她的辦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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