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學校通知學生返校拿成績單。
這一天的天氣倒是好，陽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
9班教室里一片鬧哄哄的。
“我就說最后一個選擇題選B嘛！你們都不信我的。”
“真選B啊？”
“哈哈哈！我蒙對了！啥也不會就蒙B！”
“我也是蒙的，像這種選擇題最后一題，填空題最后一題，大題最后一題，那都是留給學霸發揮的，我們只有靠蒙。”
“說的有道理！”
“……”
程凌菲聽著他們討論，忍不住笑了笑。
原先，她也是和他們一樣的想法，但是現在，她已經可以嘗試著把那幾個最后一題給做出來了。
她為自己的進步感到欣喜。
不多久，班主任林仙女過來了。
教室里慢慢安靜了下來。
在看到林仙女臉上帶著的淺淺微笑的時候，眾人的一顆緊張的心微微松了松。
呼！應該考的還不錯吧？
“9班，我們，第一！”
眾人屏息聽著林仙女講話。
“喔喔喔！”
聽完之后，眾人就沸騰了！
這可是第一啊！他們9班考了第一！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考第一！怎么能興奮？怎么能不激動人心？
林仙女說完之后，就在講臺上看著他們歡呼，臉上洋溢著笑容。
等他們鬧騰了一會兒，林仙女才開始仔細地講這一次的期末考試。
“咱們班第一名——程凌菲！”
“哇！”
“班長威武！”
一片鼓掌聲響起來，程凌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接受著全班人的視線，還是有些不適應。
雖然她作為班長，沒少被全班人注視，但是這次的完全不一樣啊。
現在她從大家的眼神里感受出來的，是震驚，是佩服，是羨慕，是對她的肯定！
“而且，這次的這個第一，可是相當有分量的！”林仙女又補充道。
一時間，程凌菲的心又再激動了一波。
“我們的班長大人呢，這次考了全年級的第七名！”林仙女也不和他們賣關子，直接就說了出來。
一瞬間，9班的同學又不鎮定了！第七啊！
其實9班一直都算不上是一個成績很好的班級，班級總分在經常都是排第十名左右，偶爾能進前十。
而9班的尖子生也是不多，少有能進入年級前二十名的。
這次期末考，他們的班長，不僅進了前二十名，還得了第七名，這是多么令人振奮的一件事情啊！
程凌菲自己都不相信了！
雖然上了高三以來，她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成績的提升，但是也沒有想過能一下子提升這么多啊！
不過比起林煦，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但這至少給了她超過林煦的可能。
林仙女還在講臺上講著9班其他同學的情況，程凌菲卻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
“和我們班長一起進步的還有李喬陽同學，真不愧是‘喬陽姐姐’！”林仙女對著李喬陽比了一個贊。
饒是李喬陽，也禁不住紅了臉。
林仙女怎么知道她叫“喬陽姐姐”的？
其實“喬陽姐姐”這個稱呼，班上也只有一小部分人叫。
“這里呢，我還要表揚一位同學。”林仙女笑瞇瞇的。
一下子眾人的好奇心又被她勾了起來。
“誰啊？”
“對啊，老師，你就快說吧？”
“反正不是我！”
“這位同學呢，就是趙功成。”
眾人的興奮感一下子就下去了，貌似還有些失望。
失望不是因為林仙女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因為她說的那個人是趙功成。
林仙女也沒有想到大家會是這個反應。
看來她對趙功成的了解還不夠，她完全不知道為什么班上的同學在聽到這個人是趙功成之后，一下子就沒了興致，明明剛才說程凌菲和李喬陽的時候，他們還都起哄來著。
林仙女默了默，岔開了話題，沒再講趙功成。
趙功成把自己悶在臂彎里，并沒有去注意其他人的反應。甚至在林仙女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頭都沒抬一下，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
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恭喜你啊！”
趙功成這才動了動，但也還是沒有抬起頭，似乎是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聽了。
“你進步很大。”
那道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一回，他終于把頭從臂彎里抬起來。
剛睜開眼睛的他，眸子里帶著些茫然。
“嗯？”濃重的鼻音。
“我說你真厲害！”原來是他的同桌劉琴。
“謝謝！”趙功成微微扯著嘴角，然后又趴在了桌子上，把頭埋進了臂彎。
旁邊的劉琴，看著他的后腦勺，久久沒有轉移目光。
“唉——”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趙功成的耳朵動了動。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都在想些什么。
一陣熱烈的掌聲把程凌菲給拉回了神。
一看講臺上，原來是要頒發獎狀了。
“程凌菲！三好學生、優秀班干部、年級標兵。”林仙女一下子頒了三張獎狀給她。
在同學們羨慕嫉妒的眼神注視下，她從林仙女手里接過獎狀，對著林仙女微微鞠了一躬，然后鎮定自若的走回座位。
“秦玉……”繼續頒發著其他人的獎狀。
所有獎狀發完之后，林仙女就開始了她的教育：“你們也都知道，你們是京山中學有史以來第一批寒暑假沒有補課的學生，我希望你們能夠有足夠的自覺，不能因為課少了，作業少了，就放肆了。我告訴你們，高考題，高考試卷，不會因為你們不補課，就變得更簡單。在高考的考場上，大家都是一樣的試卷一樣的題目，不一樣的，是你們每個人知識的儲備……”
等林仙女嘮叨完，已經差不多上午十點了。
她一說結束，9班的這一群人就和瘋了一樣，往外跑。
甚至林仙女都被他們堵在了教室門口，想出出不去。
程凌菲也第一時間要往外走，她恨不得立馬飛到隔壁班林煦的面前，親口告訴他，她考了年級第七這個好消息。
只是，等她走到10班門口往里面看的時候，她卻沒有在教室里看到林煦的身影。
正好幸依然還沒走，她就問了幸依然：“依然，林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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