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會之后，難得學校讓他們提前放學，程凌菲隔空呼喊著李喬陽：“喬陽姐姐，明天圖書館約嗎？”
“約！必須約起來！”
然后程凌菲又回頭問劉琴和趙功成。
“當然去啊！”兩人一致表示。
“好滴！明天見咯！”
程凌菲收拾好了書包，正打算出去，她的同桌張文慧卻沒有給她讓開道。
程凌菲皺眉。
“那個，我明天能和你們一起去嗎？”張文慧仰著頭看著站著的程凌菲。
程凌菲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張文慧會想去。
“可以啊，明天早上八點鐘，市圖書館，二樓自習室。”
“好。”
張文慧這才給程凌菲讓開道，程凌菲一溜煙就跑了，跑去隔壁班找林煦。
而李喬陽的同桌李月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居然和張文慧一樣，向李喬陽提出要一起去圖書館。
“我明天和你們一起去圖書館吧，你們在哪里自習？”
“嗯？你要和我們一起？”李喬陽不太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李月有些不悅，但還是回答：“對。你們在哪里自習？”
李喬陽摸著下巴，看著她，回答：“市圖書館二樓。”
“多少點？”
“嗯？”
“你們多少點到圖書館？”
“八點。”
“好，明天我會來的。”
李喬陽這個時候特別想翻一個白眼，你來不來關我屁事啊，有必要這么一直強調嗎？
把一大堆的試卷塞進書包，她走出了教室。
星期六早上八點，所有的人都準時到了京山市圖書館二樓的自習室里。
這數一數人還真不少。
林煦、程凌菲、李喬陽、幸依然、劉琴、趙功成、張文慧，李月還有易正豪。
九個人，坐在一張長桌旁，場面還頗有氛圍。
幾個人默契地坐下來，張文慧和李月這兩個第一次來的，也選擇了沉默，只是拿出自己需要復習的科目，開始復習。
一整個上午下來，除了偶爾講題的小聲討論，就沒有人說過話，氣氛一度和諧。
下午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幸依然沒來。
程凌菲拿了林煦的手機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完全聯系不上她。
其他的人都繼續寫著自己的卷子，記著公式知識點，只有程凌菲和李喬陽時不時地會抬起頭思考一下幸依然到底為什么沒來。
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她也應該會先和她們打一聲招呼才對的啊。
星期天的時候，幸依然倒是和程凌菲說了，她不去圖書館，但是為什么不去卻沒有說。程凌菲問她，她也一直都沒有回話。
程凌菲見她這樣，隱隱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可是就算她擔心幸依然，她也做不了什么，這真是令人難受。
剩下的八個人，和昨天一樣安安靜靜地一起學習著。
周一的時候，林仙女沒有來早自習，程凌菲也沒多想。可是當她在升旗儀式的時候還沒有來的時候，程凌菲就開始擔心了，一整個升旗儀式她都心不在焉的。
升旗儀式之后的下一節課，高三9班是數學課。
可是這都上課鈴打完快十分鐘了，林仙女還是沒有出現在9班教室。
“班長，你要不去辦公室看看吧？”有人向程凌菲提議道。
“好，我去找老師，你們先自習。”
說完程凌菲就起身，從后門出了教室，直奔數學組辦公室。
只是她進去了，也沒在辦公室里看見林仙女。
里面只有一個別個班的數學老師在。
“老師，請問一下，今天林老師來學校了嗎？”
那老師愣了一下，然后說：“林老師？林老師今天沒來學校啊。”
“那您知道她為什么沒來嗎？”
“我……難道她沒請假？也沒和你們說？”那老師反問。
程凌菲搖搖頭，說：“林老師什么都沒有和我們說。”
“你們這節課是數學課是吧？然后沒有老師去給你們上？”
“對。老師，您能打電話去問問林老師到底為什么沒來上課嗎？”
“好，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那老師拿出手機，撥通了林仙女的電話。
電話響了沒多久，就被接了起來。
只是接電話的并不是林仙女，而是一道男聲。
那老師先是一愣，然后頓了好久沒說話，一直在聽電話里面的人說話。
一張臉臉色慢慢地沉下去。
因為那個老師也沒開免提，程凌菲只能站在一邊，看著那個老師。
現在看到他的表情不太好，心里也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好的，我知道了，還希望林老師能盡快好起來。”說完，那個老師就掛了電話。
程凌菲緊張地看著面前的這個老師。
他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后說：“你們林老師流產了，現在還在醫院做手術呢。”
程凌菲不敢相信地睜大眼。
那個老師繼續說：“接電話的是她的丈夫，他說林老師在今天早上下樓來上班的時候，因為心太急，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當即就出了血，現在還在手術室里。而醫生說，孩子保不住了，已經流掉了。”
程凌菲心里突然的就被一股難受給填滿了。
怎么就流產了呢？明明之前班上還一群的人都在猜測著林仙女作嘔是不是懷孕了，怎么現在突然告訴她，林仙女肚子里那個未成形的小生命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唉！林老師……在這個關鍵的階段……難啊。”那個老師感嘆一句。
程凌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辦公室的，腦子一片混亂地走回了9班教室。
就連劉琴叫了她好幾遍，她也還是沒反應。
一直到過了半節課，程凌菲才緩過神來。
她抬起頭來，發現剛才那個在數學組辦公室的老師站在講臺前，而且正在看著她。
程凌菲低下頭，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林仙女的事情。
她在想，林仙女現在怎么樣了？手術成功了嗎？知道自己的孩子離開了她，她該有多難過啊！這可是林仙女的第一個孩子啊，可惜她還沒來得及享受當母親的喜悅，就要先承受失去的痛苦。明明林仙女和她丈夫是那么的幸福，幸福到辦公室的每個老師都羨慕，怎么就有這么不幸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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