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的桑海市依然熱鬧,只不過這種熱鬧和白日里的不同。白天的桑海市彰顯著忙碌和繁華,而晚上的桑海市更像一個釋放靈魂的自由之地。步行街上人頭攢動,兩側商鋪燈光輝煌如同過年,小商販兜售著閃著光的頭飾和小玩意游走在街頭,不少年輕的小姑娘駐足購買,把這些看上去很傻的東西戴在頭上,然后招搖過市。
車子從步行街盡頭的紅綠燈路口駛過,兩側的酒樓里映出不少喝的正歡的食客側影,他們開著窗戶享受九月晚上的自然涼風,然后把大口的酒氣吹在空中。整條街道似乎都彌漫著酒精混合菜肴的氣味,聞著聞著居然讓人有些反胃。莊徹趕緊把車窗關上,然后打開空調。
車子開了一會又進入了另一片天地。莊徹感嘆,這又是一塊讓人駐足的地方啊。刺激的音樂似乎讓車子都想隨著咚咚的鼓點跳動起來。透著神秘氣氛的藍色和紫色燈光大束的還射在入口處,把身著清涼的女孩子們身上涂上了一層朦朧的美感。
莊徹知道這里,這是桑海市有名的酒吧一條街,以重音樂和刺激聞名,是年輕人喜歡的地方。對于他,莊徹覺得太吵了。人過了二十五就開始走下坡路,而莊徹已經(jīng)二十九了,奔三的人神經(jīng)早就開始變得纖細了,哪里還禁得住這種地方的刺激啊。
路過這些熱鬧的讓人忘記時間的地方,車子駛入了國際商務區(qū)。
白天這里隨處可見夾著文件的白領、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談生意的經(jīng)紀人,不過到了晚上,國際商務區(qū)卻清凈的宛如過年時的桑海市。寧靜祥和,讓人想到了洗盡鉛華只等明月清風的美人。
從濱海區(qū)到國際商務區(qū)的望湖佳苑,莊徹覺得自己是一個小時游覽了桑海市。這種感覺就像是穿越,你越想就越覺得奇怪。
停好車,莊徹抬頭數(shù)了數(shù),十五樓亮著燈但是很暗,他確定燕然沒有打開客廳的燈。
和他猜的一樣,燕然的家里只開了背景燈,暖黃的色調配著閃爍著光芒的美人湖倒是絕配,莊徹不得不佩服燕然的情調了。
“要喝什么自己選吧”,燕然打開冰箱,莊徹看了看然后什么也沒拿。
“我還是喝水吧,不然大晚上的喝酒要被小米嫌棄了”。莊徹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跟著燕然走進客廳。
客廳里有沙發(fā),但是燕然偏愛放在落地玻璃前的那片長毛地毯。他長腿一伸繼續(xù)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左手邊的矮桌上放著他沒喝完的酒。
莊徹盤腿坐下,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完大半杯水。他是真的渴了,晚上小米說自己學了個拿手菜,要莊徹好好品嘗一下。莊徹是滿懷期待的等著菜上桌,果然菜出鍋了沒讓他失望,色香都全了,奈何就是味道太重,齁的他現(xiàn)在還覺得嘴巴都變成咸肉了。
“你知道李九建去新豐干什么了?”莊徹放下馬克杯看著默默品酒的燕然。
燕然點點頭。“上午我去見過武局了,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怪不得呢。莊徹雙手放在大腿上摩擦了幾下。
“你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影響嗎?”
“停職,接受調查”。燕然扯了扯嘴角,似乎笑了一下。
“剛才,跟李九建去新豐的小錢給我打電話”,莊徹向前挪了挪,“他們今天下午到的,鑒定工作要明天開始。不過我覺得結果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你還是提早做好應對的準備”。
“一定是哪兒出了問題,我沒有什么好準備的”,燕然把剩下的一點酒一口吞下,空了的玻璃杯像個玩具一般被燕然轉在手中把玩。
“我知道不是你的問題,但是你和新豐那邊的什么人交往過還留下證據(jù),這些證據(jù)指向你和當?shù)氐哪撤缸锝M織有關系”,莊徹掏出煙問燕然,“煙灰缸呢?”
燕然指了指開放式廚房的吧臺,上面果然有個黑色的煙灰缸,孤零零的擺在空蕩蕩的臺面上。莊徹起身把煙灰缸拿過來,同時點燃兩只煙然后遞給燕然一只。
燕然接過煙卻沒抽。他清晰地記得在王子住院后的那天晚上,他抽完一支煙后的感受。那種比死亡更讓他恐懼的感覺突然涌上來,燕然盯著香煙紅色閃爍的火光,然后把它熄了。
莊徹吸了口煙然后問燕然,“你是不是知道誰在新豐那邊啊?”看燕然冷靜過分的樣子,莊徹覺得燕然可能猜到了什么。
不過燕然搖搖頭頭,“不知道”。
“那你這些年都跟什么人聯(lián)系,留下證據(jù)的那種”,莊徹使勁吸了口煙,吐出煙圈之后問燕然,“比如說書信或者什么東西之類的”。
燕然依舊沒有說話。莊徹知道燕然的脾氣,不想說的絕對不會說,就算你猜對了他也不會告訴你的,莊徹只好默默地吸煙,和燕然一起沉浸在寂靜的夜色中。
一支煙的功夫,莊徹覺得還是不能這么等著,再次問燕然,“那你就打算這么等著?等著人家把一盆臭水扣你頭上。俊鼻f徹氣氛的把煙按在煙灰缸里,“這不是你的作風啊,你得做點什么啊!
莊徹相信什么私通犯罪團伙的消息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燕然,這種事明擺著就是針對燕然的嘛。
“我想等等”。燕然看向莊徹,透著殺意的眼神把莊徹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還記得王子在醫(yī)院里畫的那個圖嗎?”見莊徹點頭,燕然才繼續(xù)說,“那幅圖不見了”。
“不見了?”要不是燕然提起這幅圖,莊徹都差點把這件事忘光了。隔了個暑假,兩個月的甜蜜時光早把這些事情給沖到記憶角落了。
“就是昨天或者前天發(fā)生的,如果時間沒錯的話,新豐那邊證據(jù)被發(fā)現(xiàn)也是差不多的時間段”,燕然放在彎曲的那只膝蓋上的手慢慢抓緊,握成拳頭咬了咬牙。
“可是這兩者有什么關系呢?一個在新豐一個在桑海市,而且那圖是什么意思還不知道呢,和你被牽扯進這個案子又有什么關系?”莊徹吸了口氣,覺得大腦缺氧。這兩者應該什么關系也扯不上吧,莊徹覺得如果不是燕然嚴肅的模樣他一定會覺得燕然在說個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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