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河笑著搖搖頭：“微草堂該教的已經(jīng)教了，再教，我也不知道要教孩子們什么，反倒是不如讓他們?nèi)フ降膶W(xué)堂學(xué)習(xí)對孩子們更好，再來我這里，也是浪費！”
盡管不舍，但是莫大河有自知之明，不想浪費孩子們的時間。
微草堂閉館以后，莫大河本來是有些悵然若失的，習(xí)慣了忙碌，聽著孩子們的朗朗讀書聲，或者課間閑暇時的打鬧聲，一時間閑下來，莫大河心里有落差很正常！
但很快，莫大河就沒心思悵然若失了，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開始忙起來了，而比起普通的農(nóng)家，莫家二房要忙的就更多了，客棧的賬要對，年底肯定要盤賬的；印刷廠的賬也要對，要盤賬；再然后是布莊的賬也要盤，然后家里要準(zhǔn)備年貨，打掃衛(wèi)生，做家務(wù)，做各種過年要用的吃食！
莫云飛也是看出了莫大河的心里落差，所以讓蘇三妹給莫大河找事做！
果然，忙碌起來的莫大河才沒有功夫悲秋傷春呢！
二十九這天，就在莫大河忙碌的時候，湛文斌舉家來到農(nóng)家客棧，隨行三輛馬車，讓人不禁有些驚詫，湛文斌不是在搬家吧？
事實上，湛文斌確實是在搬家。
“文斌，你來了？快進(jìn)來坐！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這是要去府城過年嗎？”莫大河忙招呼著湛文斌跟他老婆。
但是湛文斌卻是一擺手：“大河，時間緊急，咱們找個地方，長話短說的好！”
莫大河一看，也不含糊，領(lǐng)著湛文斌就找了個房間。
“大河，縣城那邊我已經(jīng)辭掉了，離下一次春闈也只剩下兩年的時間，我爺爺讓我趁著這段時間精心讀書！”湛文斌道。
“那真是太好了！”莫大河替湛文斌高興：“文斌你的文采本來就不錯，這一年多相信在縣衙里也沒少鍛煉，我在這里預(yù)祝文斌你馬到功成！”
湛文斌自信的一笑，隨即道：“現(xiàn)在說這個還太早了！不過你的吉言我就收下了！”
“大河，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湛文斌問。
“我？我就在這里呆著，你看我現(xiàn)在給孩子們教教書，我覺得也挺好的！”莫大河笑了笑。
湛文斌卻很不贊同：“大河，當(dāng)初我提議讓你去府城，你為什么不同意？是不是覺得小飛是女孩子，她去府城沒人照顧，你們不放心？”
“是也不是！文斌，我們家同你們家不一樣，你們家在府城是有根基的，而我們?nèi)ジ悄沁叄稽c根基都沒有，甚至以什么為生都不知道。雖然說咱們開了印刷廠，掙了不少，可是總不能夠坐吃山空吧？讓孩子們獨自去府城我也不放心！”所以現(xiàn)在這樣挺好！
湛文斌卻不贊同的搖搖頭：“大河，我都不知道你糾結(jié)什么，你擔(dān)心在那邊沒營生，那就找營生啊？別人不知道你掙了多少錢，我還能不知道嗎？你掙的那些錢都夠在府城周邊買幾個莊子了，到時候莊子種上田，喂養(yǎng)些雞鴨，日子不跟現(xiàn)在的一樣嗎？”
“要說你原來還要操心一下印刷廠，可你自己也看到了咱們的印刷廠也開不下去了，過了年都要送人了！既然如此，你在不在這邊有什么關(guān)系？農(nóng)家客棧照常經(jīng)營，請個掌柜的，有你沒你其實都一樣！關(guān)鍵是你去了府城，并沒有你想的那么悲觀，而且就算小飛是女孩子，你總不能跟我說小遲、小杰、小辰也是女孩子吧？”
要是這樣的話，湛文斌也佩服莫大河。
莫大河尷尬了一下：“文斌，這個事情有一次就夠了，哪里可能都是呢！”
“那就是了！你看看，你去了府城，孩子們也就能跟著去府城讀書了，你也知道，府城那個地方就是不一樣，然后你買個莊子，照樣是一份產(chǎn)業(yè)，也不用擔(dān)心坐吃山空，孩子們能上好的學(xué)堂讀書，不管以后他們走不走仕途，能結(jié)交一些人脈都是不錯的；還有小飛，你想過沒有，小飛恢復(fù)女兒身份的話，以后該嫁給誰？你覺得鎮(zhèn)子上的人，甚至是這個縣城的人有誰真能配得上小飛的嗎？”湛文斌問。
“小飛？”莫大河不能不考慮莫云飛。
“對！以后小飛要找個什么樣的對象你沒有仔細(xì)想想嗎？一般的家庭容得下小飛這般的學(xué)識嗎？甚至比男子還出色！小飛也不是什么池中物！再者說你，別管你的學(xué)識怎么樣，這不是你說的算的，你原來也說鄉(xiāng)試是去走過場的，現(xiàn)在呢？舉人中了！那進(jìn)士呢？你不努力，怎么知道自己考不上？就為了你那點小擔(dān)心，小害怕，你就棄之不顧孩子們的未來，包括你的未來嗎？”
“人要往前看，我爺爺讓我跟你說小遲很不錯，就是我看小杰也很聰慧，小辰就更是不得了了，你真的忍心為了一己之私耽誤孩子們的前程嗎？他們不是不能有更好的前程，卻因為你而葬送了，你真的忍心嗎？”
湛文斌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一頓華滔滔不絕，說得莫大河都沒有插嘴的地方。
莫大河沉默了良久：“這，你讓我好好想想吧！”
“大河，別再想了，你再怎么想，都沒有去府城劃算。有時候看你挺果斷的，有時候看你一點魄力都沒有！你再想個一年，大河，時間是不停的，你要再浪費孩子們一年時間嗎？”湛文斌恨鐵不成鋼！
“這，那也不至于這么著急，你讓我好好想想，你也知道這個事情太大了，我也要跟孩子們商量一下！”莫大河苦笑，其實心里還是有絲心動的，他覺得湛文斌說的不錯，原本覺得自己在這一邊呆著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些理由都不是理由。
“那行吧，你要商量就盡快，我可告訴孫大哥已經(jīng)托我在府城那邊要買個莊子了，他也覺得在那邊給孫發(fā)找個好點的學(xué)堂比較好！到時候我們都走了，就留你一個人在這邊，你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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