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停在昱佳花園的公寓樓下，夏野朝先下車，常淡然卻遲遲坐在車子里不下來。

    夏野朝也不催促，抱著小滿站在車子外面等候，直到司機不耐煩道：“小姐，下不下車？和老公鬧變扭了？聽大叔一句勸，床頭打架床尾和，快回家吧。”

    常淡然心情繁復：“他不是我老公。”

    “兒子都這么大了，我還要接別的生意呢。”

    常淡然無奈，只能下車。

    下車后，看到高高的公寓樓，鼻尖驀地便泛起酸楚來，曾經她花了那么多精力裝修的婚房，可是剛裝修好，他們就分手了，她還記得分手前一天，她還將婚房布置得特別溫馨漂亮。

    五年過去，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踏入這棟房子里，哪怕這房子的產權證是她的名字。

    夏野朝似乎也想到過去的種種，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接走進公寓樓，站在電梯前等電梯。

    等電梯的時間有點長，小滿左看看，右看看，兇巴巴地護著麻麻：“壞蛋，這是哪？”

    “問你媽。”夏野朝丟出三個字。

    小滿童言無忌：“麻麻，壞蛋拐了我，還想拐你么？我們可以告他拐丨賣兒童婦女！”

    夏野朝被兒子的話氣到了，目光繃緊，落到常淡然雪白的頸項：“你和你媽本來就屬于我，用得著拐賣，倒是你，管別人叫爸爸，管我叫壞蛋，有違父子倫常。”

    小滿哼聲哼氣：“那你怎么現在才出現呢？”

    夏野朝被兒子問倒了，目光一瞬間沉了許多。

    這時候，電梯門打開，他二話不說，便扣著常淡然的手，走了進去。

    “你來摁樓層。”他已經空不出多余的手。

    常淡然摁下數字21，夏野朝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原來你還記得在第幾層，我還以為有關我的一切，都被你忘得干干凈凈。”

    常淡然沒說話，這樣近距離的站在他的身邊，讓她心跳無法自控的開始紊亂，腦子里又想起一個星期前，他忽然又折回T市，質問她小滿是誰的時候，那雙幽深充滿血絲的眼。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她腳步遲緩的跟著他走出電梯，站在公寓門口，夏野朝說：“開門。”

    密碼門，需要輸入密碼，常淡然說：“密碼是多少？”

    “沒改。”

    常淡然指尖發顫，在密碼數字上，摁下她和他初遇那天的日子，密碼門，立刻就打開了。

    夏野朝推開門，鞋柜上只有兩雙鞋，一雙男士一雙女士，款式有些落伍了，但常淡然的心湖，卻無法平靜，這兩雙拖鞋竟是五年前她在超市買的，19.9元一雙。

    甚至連客廳里的布置，還是五年前他們分手前，她在房間里布置的那些小情趣，五年過去了竟然都沒有被收拾掉，可是地上桌子上一點灰塵都沒有，并沒有落了五年的灰，顯然有人經常打掃，特別干凈，就連空氣都是流通的，沒有任何霉味。

    這男人，經常來這里么？

    沒有小滿的拖鞋，夏野朝索性讓兒子穿著鞋在客廳里走，小滿揚起小腦袋，看到客廳的墻壁上，掛著麻麻和壞蛋的婚紗照，頓時便抬起手，皺著眉頭道：“麻麻，你和大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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