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大四,很多人其實都忙起來了。前面暑假,再沒有像以前,很多人老家都不回,直接去旅游,去談戀愛什么的,這個暑假大家基本都回家去了,和家人商量未來工作去向問題。
開學時,包老師就找我,問我要不要考研?
我很是猶豫,原本衛其野和牛二甚至江凌風、我弟,他們都說過叫我先做最好的自己,考研,考博,出國,等等,但是我想到家里的巨債,我媽現在拼命地跑一個個散戶膠農,我爸爸的工資全部拿去還債,他身體那么不好,誰知道能撐到哪一天呢?
子欲養而親不待,我腦子里老是回響這一句話。
而且,我弟在京都,他雖然只比我低了兩級,可是學費上漲的厲害,他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差不多要兩萬,我媽現在賺的錢除了還債就是供我弟。
她再能干,也會累,也會苦。
我給包老師說:“我不知道,我家太困難了。”
包老師說你先報名,考不考的到時候再說。嗯,就先報名。
系里當初以為我會直接報考本系的研究生,但是看到我是報考FD大學的機械力學研究生時,馬上著急了,張教授打個電話把我叫過去:“曼小惠,我們SD不是很好嗎?老牌綜合大學,底子雄厚,導師也熟悉,各種資源都會向你傾斜,你為什么不報考本校的研究生呢?”
我其實想說,我即便是讀研究生也不能讀一輩子書啊,我總要工作的,把讀書地點定在未來想工作的地方,離的近一些,我能出去實踐,更快地了解那個城市。而SD這個城市,不是我想呆的地方,江凌風都不想在這里。
我直接把想法給張教授說了,他急的不行,又知道我這人是一根筋,多說沒用,就叫我先回去,他說再和大家研究一下。
研究的結果在12月初就出來了,包老師興沖沖地來找我:“小惠,系里報學校批準,你直接保送本校機械學研究生,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三年了。”
包老師柔美的小鼻子在寒風里有一點點的發紅,她很激動,我也很高興,別的什么想法一時就拋出去了,想高三那時,保送名牌大學,我與保送名額失之交臂,如今,我也有機會成為保送生了,而且是保送研究生。
我立即給我弟和我爸都寫了一封信,這算一件大好事。
我在宿舍里寫信的時候,熟悉的廣播來再次傳來:“曼小惠,有人找!”
心里高興,我歡蹦亂跳地就下樓了。
江凌風。
三年半過去,大學的學術氛圍把江凌風浸染得脫去當初的凌厲冷酷,變得頗為溫潤,他現在的樣子真正是成了女生們眼中的大帥哥,個子高,精壯,還有文人的氣質,他的狠人的臉,也被大家叫做學術臉。
欸,這就是學術臉啊!
我三步五步地竄出宿舍樓,江凌風就開始面帶微笑:“小惠,你一點兒也沒有變。”
這啥意思,說我還是和以往一樣毛毛躁躁對嗎?
未等我發話,他再次說:“小惠,我有一件好事告訴你,我知道,你也有好事告訴我。”
說完,我們倆都哈哈大笑。
他說:“小惠,我們走走吧。”
好!
江凌風告訴我,他也被保送研究生了,我立馬由衷地說:“江凌風,你真的是太厲害了,醫學院的研究生要求可比機械系的研究生要求嚴格多了。”
江凌風點點頭,笑著說:“小惠也很厲害,機械系女研究生并不多。”
我說:“那你讀了研究生還要在這里讀博嗎?”
他沒有回答,問我:“小惠你呢,你怎么打算?”
問到這個我就有點猶豫:“江凌風,其實我也不知道,保送研究生我是拿到名額了,但是我心里其實很猶豫。”
我家的情況,他已經知道了,但是作為一個學生,他學習再好,現在也沒有能力幫助堵那么大一個窟窿。
他沉默了一會子,看著我懇切地說:“小惠,我還是希望你能把研究生讀下來,很多困難,咬咬牙就能挺過去。一輩子很長,也會遇見很多的苦處,人不能總是妥協。”
我很想說這不是妥協,但是好像很無力。
打交道那么久,我早就知道江凌風是個什么樣的人,他不是耍酷,他是真的很寡言,我很多時候面對別人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也是。
所以他沉默好一會子,看著我,認真地問:“小惠你給我說實話,你的那兩個發小,到底對你怎么樣?”
這是他這一年里第一次提他們,我和他也一起散步無數次,一起跳舞無數次,也一起吃飯,一起晚自習,也一起去弄那個滲坑無數次,但是,我們都沒有提過衛其野和牛二。
望著前方光禿禿的街道,我茫然地說:“不知道啊,他們都不見了。”
江凌風很奇怪,但是他不是八卦的人,所以他直接說:“那,這三年半里,你都沒有和任何男孩子約會過?”
他寡言,但是卻很貼心,沒有直接問我是不是都沒有談過戀愛。
我點點頭:“是啊,自從大三開始,一個宿舍的姐妹,每天晚飯后就都不見了,以前宿舍里大家都搶桌子,現在,我想坐哪里坐哪里。”
他似乎開玩笑地說:“小惠這么漂亮,這么優秀,那沒有別的男生追小惠嗎?”
我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追我,有個家在GZ市的,一天到晚地送花,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那東西又貴又不能吃。”
江凌風忍不住撲哧笑起來,我也笑,哈哈哈。
說到這些,我就腦子活泛起來:“江凌風,你不知道,經濟系的一個男生竟然在我跟前激動地哭,說晚上想我想得睡不著,我幾乎瞬間就想暴揍他一頓,太他么的肉麻了,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江凌風沒有說話,我看看他,他唇角彎著,顯然在極力地忍著,我說:“你這人真不厚道,想笑就笑唄,憋著不健康。”
他一下子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小惠,你簡直太可愛了。”
我說:“你嘲笑我,我不給你說了。”
他立即道歉,說你都說了吧,我愛聽。
我哧他一下:“你愛聽,我不愛說了呢。”
說是不愛說,我還是嘰嘰喳喳地把一些好玩的事說給他聽,就像當初我說給牛二那樣,后來我們走到一處小賣部,江凌風給我買了一杯熱奶,我一邊在寒風里喝著,一邊繼續和他胡扯。
我扯了很久,忽然發現一個嚴峻的問題:“怎么都是我一個人說,你怎么不說說你自己,你呢,馬上要畢業了,你條件那么好,你為什么不談戀愛?”
真的,江凌風在我看來,就是我們SD的金牌王老五,爸爸副市長、媽媽是集團董事,獨生子,還長得特別帥,學霸……他不談戀愛真的好奇怪。
“是不是你這樣子把人家嚇壞了?”我開玩笑地說。
他站住了,看著我有一點局促,這眼神我似乎有點熟悉,這是想干嘛?
果然,他說了一句我頭暈的話:“那小惠,你怕不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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