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窗邊的負(fù)刀男子怒極返笑:“呵呵呵,你們應(yīng)該知道這么做的后果。”
問成志回頭看了眼身后的老婆,得到想要的答案后。
堅定道:“想好了,接著便是。”
負(fù)刀男子眉頭緊鎖,猛然拍碎身前木桌。冷冷的扔下一句:“好,算你們有種。”
說罷,男子揚(yáng)長而去。滂沱大雨臨身一尺處,黃豆粒大小的雨珠怦然炸碎。他衣衫不沾水,鞋底兒不碰泥。
男子走后,西夏嵐身子一軟差點(diǎn)癱軟在地。頓時間淚流滿面:“我錯了,我對不起文軒。”
問成志小心將老板娘扶到柜臺處,送去熱水安撫片刻。
回頭對店內(nèi)客人說道:“各位客官對不住了,小店兒今日暫停營業(yè)。”
“諸位的飯菜錢全免,麻煩抓緊時間離開此地。”
掌柜的抱拳作揖,展示出了極大的誠意:“今日招呼不周,還望各位海涵。”
外面大雨未停,食客們少數(shù)貪圖錢財走了部分,扔有多數(shù)人留下。
剛剛西夏嵐發(fā)威,食客們不敢頂風(fēng)沖撞。態(tài)度緩和不少。
“掌柜的,你是開店賺錢的,哪有趕人走的道理。”
“就是,外面大雨山路陡峭泥濘,叫我們?nèi)绾巫叩昧恕!?br />
面對各種質(zhì)問,問成志退而求其次作揖道:“對不住各位了,在下也不強(qiáng)求,想住店可以繼續(xù)住店,想吃飯也可以留在這里吃飯。”
他掃了一眼剛剛離去的負(fù)刀男子鄰桌,面色略有不善。
冷冷道:“剛剛走的人是山里的匪寇,今日定然帶人前來報復(fù)。”
“諸位不怕死盡可留在這里,只是別怪我們沒提醒諸位。”
此語一出,嘩啦一下,滿堂客人一擁而散。
只有兩桌留下,一桌是剛剛掌柜冷冷掃過的四人,一桌是刑真這邊的二人一狗。
卻說那四人桌子,相互看了一眼,相繼起身登上二樓,應(yīng)該是回自己的房間了。
問成志掏出一兩輪回鐵,送到刑真的桌子上。
說道:“錢返還給你們,拿上趕緊離開吧。不是我不想招待你們,而是此地不易久留。”
出乎意料,不等刑真開口,一夏抱住刑真胳膊朗聲道:“我們不走。”
刑真怪異看了一眼蜷縮在懷中的粉衣女童,將輪回鐵推回掌柜的身前。
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您也看到了,小家伙不想走。”
“我打聽過,這座山名為鐵卷山。鐵卷門坐鎮(zhèn)于此,沒有匪寇橫行。”
“我知道掌柜有掌柜的難處,寧可不要生意也想趕我們走。”
“不過您放心,我們既然敢留在這里,自然有自保的手段。”
“掌柜您忙您的,無需記掛我等。”
刑真露出一個真誠笑容:“現(xiàn)在沒有外人了,可以上酒了吧。錢財出得起,來一壇子先。”
說話時,刑真感受著負(fù)后的刑罰,頓時心底無所懼怕。
隨即他又暗自苦笑,答應(yīng)過袁淳罡前輩,盡量少用刑罰。不到關(guān)乎性命時,絕不可隨意拿出來使用。
問成志搖頭無奈:“現(xiàn)在年輕人注意正,而且還不怕死。既然這樣,賣你些酒水也無妨。”
沒來由的他說了一句:“給你上我自己的酒,沒毒。”
掌柜的自己的酒,不在廚房和后院,而是在西夏嵐算賬的柜臺下。
臨近時,問成志輕聲嘀咕:“不走就留在這里吧,憑你我二人可以護(hù)他們周全。”
哭成花臉的西夏嵐沒好氣兒回道:“這么小就有孩子,肯定是個小色胚子,護(hù)他干嘛。”
然后她自己否定道:“不對,他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孩子,不會是想做童養(yǎng)媳吧?”
“正好讓他們留在這里,看看這小子晚上到底做些什么。”
西夏嵐越說越是氣氛,咬牙啟齒:“晚上他如果敢亂來,看老娘不絕了他命根兒。”
問成志破有同感,后悔道:“剛剛看他對小女童挺好的,你說的好像也在理。哎,我的酒,給他白瞎了。”
“還不是你答應(yīng)的,快送去吧,別讓人說咱們店鋪不講信譽(yù)。”西夏嵐越發(fā)不耐煩,揮手催促。
提醒道:“送去酒后,直接帶他們?nèi)タ头俊!?br />
然后她就不在看刑真等人,來個眼不見為凈。
這倆人說話聲音不大而且有意不讓刑真聽到,即使刑真神悟境魂魄強(qiáng)大,也很難偷聽到一二。
只覺得取酒回來后的掌柜的變了個人似的,看自己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刑真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問成志不耐煩:“酒水給你了,沒事回客房休息吧,我?guī)闳ザ䴓恰!?br />
“對了,你打算開幾個房間?”
刑真回道:“開一個房間吧,要有兩張床的。”
聽聞一個房間,問成志明顯的磨了下牙。在聽聞兩張床后,才有所放松。
床鋪又成了新的戰(zhàn)場,一夏和小狗崽兒都認(rèn)為刑真自己一個床鋪,剩下的歸他們一人一狗。
一夏看小狗崽有仇,小狗崽兒也不喜歡這種類型。
為了一張床鋪,倆小家伙跟生死仇敵似的。還好刑真早有叮囑,不許小狗崽兒使用修為欺負(fù)人。
最后刑真一錘定音,給一夏獨(dú)自一張床鋪。小狗崽兒和自己睡一處,不容反駁。
在外面偷聽良久的問成志,終于確定刑真不是自己娘子所說的那種人。
搖頭自語:“我就說嘛,我看刑真不像是那種人。剛剛錯怪他了,眼下有點(diǎn)兒不好意思。”
吐出口濁氣,鼓起勇氣敲響房門。對刑真有了肯定,這次態(tài)度好上太多。
反倒是把刑真搞的丈二摸不著頭,暗道這掌柜的陰晴不定,委實(shí)讓人難以捉摸。
問成志極為坦率,提了提手中的酒壇子歉意道:“給刑兄弟賠不是來了,您的酒先留著,喝我這里不要錢的。”
酒鬼與酒鬼不用知音,也有說不完的話匣子。
刑真舊事重提:“此處不是有鐵卷山坐鎮(zhèn),沒有匪寇嗎?”
問成志坦言道:“現(xiàn)在和以往不同,山中匪寇朝不保夕,地盤隨時有被人攻破的可能。”
“一些個感覺危險即將大難臨頭的匪寇,自然想辦法另辟蹊徑。”
刑真抓住了話中的一些關(guān)鍵,直接問道:“山中有大亂?”
問成志不急不緩,先倒?jié)M兩碗酒,自己端起一碗一飲而盡。
不厭其煩的夸贊:“還是自家釀的好喝。”
隨后他娓娓道來:“孟國的天子就是個擺設(shè),各方勢力藩鎮(zhèn)割據(jù)我行我素。幸運(yùn)的是它的兩個鄰國大梁和大商國小積弱,沒能力侵吞孟國。”
“近些年來,出現(xiàn)了一個異軍突起的勢力。主公曲沐,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說到此處,問成志神秘兮兮問:“你猜,曲沐是靠什么發(fā)家致富的?”
“經(jīng)商?”
“不是。”
“強(qiáng)盜?”
“不是。”
見刑真實(shí)在猜不出來,問成志語出驚人說:“盜墓,特奶奶的曲沐真是個人才,把孟國歷代帝王將相的墳冢挖了個遍,里面的陪葬品成了他養(yǎng)活軍武的費(fèi)用。”
“曲沐眼界獨(dú)到,孟國各方實(shí)力掙著搶著坐龍椅。曲沐能按耐住誘惑,借助清君側(cè)的機(jī)會挾天子以令諸侯,逐漸的在孟國做大做強(qiáng)。”
“現(xiàn)如今,孟國境內(nèi)只有孟銅有實(shí)力和曲沐一較高下。”
“兩方實(shí)力不相上下,曲沐再次另辟蹊徑,放出話去收編十萬山中的匪寇為己用。”
“本來十萬山中匪寇星羅棋布,想收編難上加難。正直最近山中出現(xiàn)了一個叫大,大什么的人物不記得了,副手叫做周蒼。”
“這二人同樣在十萬山中異軍突起,收編了山中匪寇十之七八。”
“匪寇和曲沐之間早晚會有一戰(zhàn),開戰(zhàn)之前雙方不約而同的選擇先清理十萬山中的其他弱小匪寇。”
“要么投降,要么被清除。被這兩方勢力折騰,一些小匪寇團(tuán)伙,想繼續(xù)逍遙自在,就得離開原有的地盤四處躲避。”
“現(xiàn)在可以說是十萬山整合前的大動亂爆發(fā),不愿投靠兩方勢力的匪寇四處游蕩,也是十萬山最混亂的時候。”
“小兄弟口中的鐵卷門?只不過是十萬山的一方小勢力罷了。且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道心,外面聽到的不一定為實(shí),小兄弟也別信以為真。”
“我這次來,主要是提醒小兄弟,遇到事情別強(qiáng)出頭,先想著如何保命。”
“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一夏這么可愛的小丫頭著想。咱們成年人做事可不計后果,但是不能連累小孩子遭殃。”
問成志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嗓子開始冒煙。再次倒?jié)M一飲而盡。
嘖嘖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喝?難道是嫌我的高粱酒不好喝?”
刑真正在思索,自己的小欠賬本子中也有一個姓大的人物。不知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以他鄉(xiāng)客的身份來到七殺世界。
被打斷思緒后回過神來:“問大哥誤會了,您的酒的確不錯。分量足夠的話,在賣給我兩壇子吧。”
問成志最喜歡喝酒,也喜歡聽別人夸他釀的酒好。
當(dāng)即所有悶氣全無,爽朗大笑:“沒問題。”
隨后他正色道:“我剛剛說的話,小兄弟聽明白了嗎?”
刑真似懂非懂茫然點(diǎn)頭。
問成志善意叮囑:“遇事先求保命,不可以強(qiáng)出頭。”
而后,他提高聲音鄭重提醒:“特別是今晚,一定不可強(qiáng)出頭。”
刑真含糊其辭答應(yīng),自己心中所想和自己如何去做,只有碰到了事情才能給出答案。
這些話沒必要說出口,自己知道即可。起身誠摯作揖:“謝謝掌柜今日的教誨,說了這么多,講了這么多,在下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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