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的起點是那張照片。照片是1991年拍的,8歲的蘇明娟趴在課桌前寫作業。她望鏡頭時的那雙大眼睛,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這張“我要上學”的照片,引發人們對失學兒童的關注。
夢云看完這張照片后,多方去打聽知道了地址金寨縣張灣村,離我們學校也就一天的車程,正好碰到五一假期,我們倆收拾好行李準備去那看一看,小迪和金剛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四個人坐上了通往金寨縣的車。
經過一天的跋涉,我們來到小山村,這里教室是以前大戶人家的祠堂改建的。窗戶沒有玻璃,是破薄膜紙糊起來的,冬天灌風,雨天漏水。上課了,“教室”里的孩子們是那樣的專注,絲毫沒有因為站著上課而感到辛苦,也許是書中的知識讓他們暫時忘記了疲勞,也許是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學習方式。孩子們手上的書本都已卷了邊,依稀可看清“語文”二字,是上屆的哥哥姐姐們留下的還是山外好心人士捐助的已不得而知,但它卻讓孩子們愛不釋手;孩子們是那樣的虔誠,那樣的投入,捧著書本,朗朗書聲似乎已躍然紙上。沒有統一的制式校服,沒有課桌,沒有椅子,孩子們蓬亂的頭發,不太干凈的衣服,手上吊著的“書包”,還有腳上的泥鞋都在訴說著孩子們的艱辛與不易,可這一切絲毫沒有減少孩子們的學習熱情。
這里的老師敲響下課的鐘聲,一個掛在樹上的銅鐘,孩子們蜂擁而至,夢云從包裹里拿出我們準備好的鉛筆,橡皮,還有本子分發給孩子,孩子們興高采烈地拿著手中的東西,就像拿到寶貝一樣,因為沒有估計到有那么多小朋友,我們帶的居然不夠,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塊橡皮掰成兩塊,錢筆掰成兩截分給了另一個沒拿到要哭鼻子的小男孩,看到這一幕,我感覺心酸,夢云的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小女孩使勁的把手在破舊但洗的很干凈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用手替夢云擦去眼淚,夢云一把抱住小女孩,小女孩對夢云說:“小姐姐不要哭,媽媽給我說愛哭的女孩子會沒人要的。”夢云破涕而笑,我蹲下來對她說:“以后哥哥和姐姐經常來看你們好嗎?”她說:“哥哥姐姐留下教我們讀書吧。”也許就是這句話,讓夢云做出了她人生的選擇。
影影綽綽的群山像是一個睡意未醒的仙女,披著蟬翼般的薄紗,脈脈含情,凝眸不語。我和夢云站在一起,夢云對我說:“老方,我們畢業后來這里吧。”“你不當空姐嗎?”“但這邊的孩子也需要我,我看到她們天真的眼神,毫無雜質的微笑,我覺得我屬于這里。”夢云拉著我的手,我看著她,我發覺我還沒完全了解她,她的心是水晶做的,她真的不屬于都市,因為那里的空氣,那里的污濁,她就像不染凡塵的仙子。
小山村的夜晚特別寧靜,偶爾會傳來幾聲狗叫,小山村的夜晚也特別的美麗,彎彎的月亮掛在山凹里...我們倆靜靜地呆在村口,明天就要離開這了,我們想再看看這,這是我們人生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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