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銳，宋耀！”

    “到！”

    “為什么遲到？”

    “報告！”

    “講。”

    周銳在嚴肅的教官面前弱弱的解釋：“我家里有事，回去一趟，就晚了。”

    教官看著宋耀，問：“你為什么遲到？”

    宋耀軍姿站得端正筆直，低垂著眸，不看教官，也不吭聲。

    “宋耀！”

    “到！”

    “說，你為什么遲到？”

    “家里有事。”

    一個家里有事可以理解，兩個家里有事就是理由。

    教官頓時黑臉，“周銳宋耀，俯臥撐準備！”

    這是要挨罰了。

    兩個人齊齊俯臥，教官一聲令下：“不做滿一百個，不準起來！”

    兩人齊齊認罰。

    “一，二，三，四……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周銳做到二十個就堅持不住，雙臂發抖，抖得跟篩糠似的。

    宋耀做到第三十個，也堅持不住了，同學們眼巴巴的看著，有擔心的，有竊喜的，教官一聲“立正”。

    讓所有人瑟瑟發抖。

    “向左轉，跑！”

    ……

    當大部隊跑起來，教官還站在周銳和宋耀面前盯著兩人。

    “怎么？這就不行了？中午都沒吃飯？”

    “報告！”宋耀抬起頭，囧囧有神的看著教官。

    “講。”

    “我沒吃午飯。”

    “報告！”周銳趴在地上，艱難的舉起一只手，小聲的說道：“我也沒吃午飯……”

    教官深沉的盯著他們倆，在確認他們不像撒謊以后，開口：“你們兩個站起來。”

    兩人立刻端正身板，站的筆直。

    “記住，沒有下一次。”

    “是！”

    “歸隊，跑步走！”

    周銳和宋耀跟上隊伍，并排在最后跑，因為這次巧合受罰，倒是讓二人相互記住了彼此的名字。

    *

    晚上，周銳到家。

    周洋正在用吉他彈唱一首耳熟能詳的經典。

    ……

    當你老了，頭發白了，睡意昏沉。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愛你蒼老臉上的皺紋。

    當你老了，眼眉低垂，燈火昏黃不定。

    風吹過來，你的消息，這就是我心里的歌。

    ……

    安靜的客廳，悠揚吉他聲環繞。

    男人的嗓音干凈清透，繾綣著濃濃的低磁哼唱。

    他的側顏是周銳見過最完美的面孔，高挺的鼻峰，薄薄的唇，唇線顏色如畫筆精致的描繪過，狹長的眸，溫柔而深情的眼神，修長的指尖順著琴弦劃過，細細的，絲絲縷縷的感動流進心頭。

    他唱了多久，周銳便站在原地聽了多久。

    如果有人問她，曾經被誰的歌聲打動過，她會說，周洋。

    問她為誰的美貌驚艷過？

    也是周洋。

    歌聲停止后，吉他伴奏久久持續，短短的弦音湊成柔和的調子，使的整個客廳回蕩著歲月的味道。

    周銳不禁幻想出幾十年后，當她和周洋老了，他仍然像這樣坐在沙發上隨意彈奏一曲，她就站在一旁靜靜的聆聽。

    時間和青春都可以不經意流逝，但是他們，不會分散。

    “傻杵著干什么？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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