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銳的手機開著外放，周商清楚聽到，從手機里傳出低沉而偏中性的說話聲。
周銳說：“那我就這么寫了？還有十幾張，我手指都快凍抽抽兒了。”
耀神：“錢不好賺吧！妞兒，你現在該知道你有多幸福，有人養著……我就不一樣了，苦逼的命，不說了，老板叫我。”
周銳：“好。”
周銳剛關閉微信，周商的聲音便在后方響起：“你做這個……賺錢？”
周銳回過頭，發現周商穿著棉服，棉服帽子松松的叩在頭頂，雙手插兜，目光寧靜的看著她。
這回，倒是少了些嫌棄和排斥。
周銳點頭：“嗯，我和同學一起做的生意，賺點零花錢。”
“賺了多少？”周商沒走，繼續問。
“沒多少，幾百塊而已。”周銳轉過身，繼續低頭寫字，她本身的字體娟秀嬌小，再刻意加工成娃娃字體后，圓潤飽滿，非常可愛。“我還在上學，想自己賺點零花錢，就可以給你大哥省一點。”
女孩兒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身影同樣嬌小，可愛的帽子上墜著一只圓圓的小球球，她頭一動，那個球球就會跟著動。
周商目光一直盯著那個小球球，沉默良久，上前一步，在她身側蹲下。
“需要我幫忙嗎？”
周銳訝異的轉過臉，不明白他性子為何轉變的這么快？
剛才明明對她一副愛答不理的……
周商沉吟片刻，他鳳眸低垂的樣子和周洋很像，再加上微抿的唇角，不說話的樣子，就像周洋年輕版，多了些年輕人的青春氣。
“你之前在地上寫你和別人的名字，是為了做這個？”周商問出口。
周銳喃喃重復：“我和別人的名字？”
“就是堆雪人的那天早上，我看見你在地上寫了和別人的名字。”周商嚴肅的說。
周銳想起來，恍然大悟：“你說我寫了宋耀和我是吧？嗯，我那是發的樣板給他，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已經有你大哥，和宋耀只是好朋友而已。”
周商眨了下眼，沒心思干涉她的交友問題，他只是想確定，是否對她有所誤會。
“是這樣……”周商指尖落在地上，草草幾筆，不知寫了什么，又快速抹去。
他又問周銳：“需不需要我幫忙？”
周銳本來想點頭，但是突然想起周洋說過，周商完全沒有藝術細胞，真的能幫寫嗎？
懷疑的語氣：“你真的要幫我？”
周商看向她，目光確定。
周銳便拿了手機給他看：“那你寫這幾個，寫完像我這樣，畫一個心，在外面，或者中間都可以。”
“嗯。”周商開始在地上嘗試，周銳一邊寫自己的，一邊觀察。
發現他果然如周洋所說，名字書寫成了純正的楷書，漂亮歸漂亮，但用作圖片未免太刻板，再加上個歪歪扭扭的心，不倫不類的。
“這樣可以嗎？”周商還問她。
周銳沒好意思說不可以，拍了照片，又讓他寫了兩張，就以沒剩下多少為由，把他打發走了。
隨后等他走遠，周銳又把他寫的幾個名字重新寫了一遍，一起發給宋耀，才算完工！
宋耀給她轉賬了三百塊錢的紅包，說：“勞務費。”
周銳高高興興的收著，“好說好說，回頭再接幾單大的，腰包就鼓起來了！”
她一邊往家走，一邊和宋耀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我說你這算是新媳婦兒見家長，頭一回，周家沒給你紅包嗎？大過年的，壓兜前總不會虧了你。”
周銳道：“你還真猜對了！收了不少，兜里邊兒早就鼓鼓的，反正不管怎么樣，跟了周洋，不虧。”
宋耀說：“你就美吧！”
周銳不再刺激她，進了門，和她說了回聊。
孫蕊正在忙活那幾條魚，剛剛殺好，魚鱗需要一些功夫處理。
周銳洗了手，進廚房里幫忙，孫蕊見她指頭凍得通紅，問了一句：“跑到外面干什么去了？被把手凍了。”
周銳嘻嘻的笑，說：“幫同學個小忙，阿姨，這里交給我處理吧，你洗洗手，可以燒水了。”
“好。”
婆媳倆忙活了小半個小時，魚下了鍋，此時已經快到中午，剛好飯點兒。
周洋給她發來微信視頻。
周銳在廚房接起來，把孫蕊一起照進視頻里。
周洋在會場，那頭人多眼雜，正在忙碌。
“媽，你們吃飯了嗎？”周洋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里詢問。
“沒有呢。”孫蕊接過手機，把家里要做好的飯菜給他繞一繞：“這么多好吃的，你算沒口福了！我給你留一點兒，等你回來吃。”
“謝謝媽。”周洋一心放在周銳身上，“媽，我和小銳說兩句。”
“說吧說吧，一心只惦記媳婦兒……”孫蕊佯醋著把手機遞給周銳，轉身去忙碌。
廚房里的信號不是太好，周銳拿著手機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和周洋說話。
“幾天都干什么了？”周洋問。
“干的活兒可多了，貼春聯、掛燈籠，打掃家里的衛生，我還和周商去隔壁釣魚了，我釣了一條大的，就是阿姨紅燒那條，我還和宋耀接了點兒活，賺了三百塊錢。”周銳如一個小媳婦兒似的跟他絮絮叨叨。
周洋心情好，一直翹著唇角，奧莉一直跟他待在一起，拍拍他肩膀，和他說話，他點頭，回了兩句，重新把注意力留給周銳。
“這么忙？今晚除夕夜，在春晚上等著我。”他專注的交代，嗓音溫柔。
周銳點頭：“那一定要等啊，奶奶他們都會等，你幾點才上去？”
“十點四十。”周洋湊近了手機，用極小的聲音說：“我今晚就搭航班回去，你在家別睡，等我，我想你了。”
周銳：“……”
周洋這就有點掩耳盜鈴，他自己是把聲音放小了，他那邊的人，包括他都聽不太清，但是周銳這邊兒，手機開著外放，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還有周爸爸、周紹、周商、周劍三兄弟俱在，把周洋的話一五一十，聽得清除的不能再清楚！
暈紅了臉，周銳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
低著頭，悄無聲息的退走到一邊兒說。
“你怎么了？”周洋還沒察覺，只看出她臉蛋兒發紅。
周銳用手貼臉，也不知是剛才在外面凍得，還是羞的不好意思，反正很燙。
“沒事。”
“我剛才說的你聽見了嗎？等我。”
“嗯，等你。”
“有沒有想我？”周洋在那頭壓低了聲音問，男人放大了的俊臉緊貼著攝像頭，周銳甚至都覺得自己的呼吸不平靜。
春晚不允許演員上裝，周洋就是純凈的一張面孔，經過美顏的加工，零瑕疵又白皙，細嫩的像個少年人。
“想了。”周銳羞答答的說。
周洋志得意滿，薄唇湊近，在攝像頭處親了一下。
“乖，叫我一聲。”
“老公。”
“好了，我這邊有事，先掛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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