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切依你。我們去決明寺。”
就在這時，龍小雙的手機響了，是家里座機。龍小雙失望地向哥哥癟癟嘴，接通電話。
“爸爸。”
“雙兒，快回來了吧？”
“路上呢，爸。我想跟哥哥出去吃飯。”
“今天不合適。雙兒。”
“又怎么了！我說過我跟哥哥沒事的！”
“不是，雙兒。是有人在家等你？”
龍小雙腦子里“嗡”地閃過那個趙什么…哦，趙冰的影子。天啊，這人怎么陰魂不散！
“爸，那我干脆不回去了。我不見。”
“不行，公安分局的警員在家等你呢！”
“什么？”龍小雙疑問。
“公安分局的警員！”
龍小雙驚訝道：“他們等我干什么？”
“說是摸排什么情況，總之你趕緊回來。”爸爸掛了電話。
“怎么了？我聽叔父說是公安分局？”龍青陽問，一面調轉了車頭，提了提車速。
“爸爸是這么說。好奇怪，他們找我干什么？”
“你沒做什么虧心事吧？”龍青陽看她神情有些緊張，故意逗她。
“做了。”龍小雙說。
“啊？”輪到龍青陽嚇一跳：“什么？”
“我在心里罵了你一百零八遍。”
“哦。原來公安干警還真的為老百姓辦事兒。”龍青陽一本正經地說。
回到家，可不兩個年輕的警員在沙發上坐著。
“你就是龍小雙？”
“嗯。”
“我們是秦城分局的。這是我們的證件。”兩個人分別出示警員證。
“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
“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
龍小雙取出證件遞過去。
兩個警員共同持起身份證仔細看了，其中一個做下筆錄。
“你先坐下。我們問你幾個問題。你需要如實回答。”
“好。”
“你是秦鋼實驗小學三年級的語文老師，你叫龍小雙是嗎？”
“是。問這個干嘛？”
“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
龍小雙有些惱火，抬頭看看龍青陽。
“雙兒，做筆錄都這樣。不要著急。按他們的提問來。”龍青陽站在她身后，雙手扶著她的肩。
“是。”龍小雙又補一遍，哥哥的大手暖暖的按在肩上，給了她依靠。
“你認識許華嗎？”
“我們班主任許華？”
“嗯。”
“認識。”
“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
“嗯...放假前三、四天。需要查，具體記不準。”
“你仔細推算下時間。準確是哪一天。”
龍小雙想了想，說：“6月24號。”
“最后一次見她前，你們有什么事發生？”
“在此之前，她跟教務主任的家人吵過架，對方打了她。后來她又上了兩天班，說是休長假。就沒再見過她。她怎么了？”
“除了你剛才說的那個情況，許華還有什么情況或者隱私，是你知道的？”
龍小雙腦海里一閃，說“她被家暴！”
“具體說一下。”
“她身上有傷，說是被她老公打的，還有，她說她要離婚。她要跟......”龍小雙遲疑。
“你盡管說。你們學校相關及不相關人員，我們都會進行詢問。你們提供的談話內容，我們會保密的。”
“她要跟王福仁主任結婚。”龍小雙說：“但是許華怎么了？”
“她失蹤了。”
“失蹤了？確定是失蹤？不是旅游或者...私奔。？”
“你最后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有什么異樣？”警員對她的提問充耳不聞。
龍小雙使勁兒想了想，說：“那天，是下午。學生都走了。我從辦公室窗戶，看到她從教務樓下來，好像哭了。她沒來辦公室，就徑直往學校門口走去。剛好有學校建操場的工程車進來，擋住了視線。從那就沒再見面。”
“好。你今天所說的話都屬實嗎？”
“屬實。”
“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龍小雙想想，搖頭：“沒有。”她分到實驗小學才幾個月，跟許華雖然一個辦公室，平時卻也沒什么溝通。她只是納悶，許華怎么會失蹤了呢？
龍小雙在腦海里飛速地自己判案：許華的老公發現了她的奸情，把她殺了？王福仁為了自保，把她滅了？龍小雙激靈靈抖了一下：好可怕！
警員讓龍小雙看了一遍筆錄，確認以上所說屬實，讓她簽字按了手印，然后離開了。全程連口水都不喝。
龍小雙就把許華的事，給爸媽、哥哥，簡單說了說，外加自己的判斷。
龍青陽和爸爸一致認為：哪有這么簡單，罪犯都在皮毛上浮著？警察都是吃白飯的啊！
龍小雙的腦子里，就一個大問號：那許華去哪里了？她還好嗎？也許虛驚一場，不一定哪天，她又回來了。唉，希望她沒事。
晚飯后，龍小雙拿出上次“撿漏”時，三件“古玩”中的那個玉扳指，對龍青陽說：“哥，這個一直要給你呢。上次沒清理出來，現在弄好了。”不由分說，拉過龍青陽右手，把玉扳指給他套大拇指上。
“這才真叫‘霸王硬讓我拉弓’！”龍青陽笑道。
“什么邏輯？”龍小雙說：“這可是策馬草原，彎弓射雕的大英雄所用物件。斷代、老坑，是好貨。”
“什么斷代、老坑，你就蒙你哥吧！”
“大清出土的！你看看，上面還刻個敏字呢。沒準兒是道光皇帝他四弟，愛新覺羅.諾敏的！”龍小雙說。
龍青陽反復看了看，可不扳指上刻個“敏”字。
“也不對，要刻個乾字，那就成乾隆的了？”龍青陽說：“單憑一個字，可不能下結論。”
龍小雙一臉狡黠的笑：“我的確亂蒙。”
“你哥文化低，任憑你蒙。”龍青陽笑道：“要趕上那些老古董，你就麻煩嘍。”
龍小雙把玩著手里的“玉跪人”和“玉蟬”，對哥哥說：“你幫我打聽，哪里有鑒寶的行家，幫我看看這兩個是什么？”
“小孩子家玩藝兒，留著玩吧，”龍青陽逗她。
龍小雙果然嘟起嘴，氣鼓鼓的說：“我看了八百遍了，查了好些資料，這兩個物件有點兒說法。包漿渾厚，有土沁，有牛毛紋。這個玉蟬的雕工，像漢八刀風格。我只是不知道，這兩個物件是現代造假，還是真的古物。”
龍青陽看她說得頭頭是道，又一臉的認真，說：“哥有數了。回頭幫你打聽打聽，看有沒有鑒寶的行家。”
龍小雙這才一臉歡笑，在他頰上蜻蜓點水般一吻。
“等有閑暇時間，哥帶你去那些古玩市場看看，難得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龍青陽由衷地說。
女孩子們，喜歡花花草草是正常，偏偏他的雙兒喜歡古玩，這讓他從心底里欣賞。
第二天，龍青陽和龍小雙一起返回秦城。先把龍小雙在金馬廣告放下，龍青陽去了工廠。
最近一段時間，傳聞工廠承包的事宜，說是廠長集權，三個車間分別針對本廠職工進行承包。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這種承包方法，對以后的發展，是利，還是弊？
豆漿機罩的樣品，車間已經生產出來一批。各項試驗后，與金良文提供的數據有偏差。跟著又制作了三次，數據還是不達標。龍青陽就這個問題，給金良文去了電話。
“我建議，你從廣州或者深圳這邊，臨時聘請個技術人員過去。有些時候，問題可能就是一層窗戶紙，一點即破。”
“也好，我正這樣考慮。金老板，您看有沒有合適的技術人員，給我們介紹下？強過我沒頭蒼蠅的亂找。”
“透過關系，能聯系到不銹鋼制品的技術專家。但是估計臨時聘用，費用會很高。”
“只要技術過關，費用沒有問題。我只有一個原則，盡快把合格的樣品制作出來。”
“上次你談到，或許接單后，你們的產品會換品牌，你自己的品牌，現在有門路了嗎？”
“工廠有承包的議案了，但是還沒落實。時機成熟，我立刻著手。”
“好！青陽，咱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也希望看到你，有新的發展。商改是個好時機。廣東、深圳已經開始兩年多了，結論是正面的。你放心大膽去做。我會用訂單支持你！”
“那最好！青陽有個小想法，不知金老板感不感興趣？”
“你盡管說。”
“我這邊承包工廠，您若對青陽有信心，我給您留三成股份。”
金良文“哈哈”大笑，說：“龍青陽，果然英才！”
“金老板見笑。”龍青陽說：“您有什么高見，還請說與青陽參考。”
“廣東、深圳，甚至香港的客商，都看好了商改的時機。只可惜在本地，已經著手過晚。北方的商改，現在才剛剛開始，正是投資的好時機。有見地的商人，會在這塊沃土上掘金。我金良文也不例外。我支持你訂單，不也是這個考慮嗎？這是個你我共贏的局面，不出兩年，工廠就會發展壯大。龍科長屆時與現在，可就不是同日而語了。”
“金老板您真是青陽的貴人！”龍青陽由衷地說。
“彼此彼此。龍青陽也不是泛泛之輩，否則金良文也不敢。”
說罷，兩個人哈哈大笑，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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