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個小禮物。”送龍小雙回家的時候,龍青陽說。
“是什么?”
龍青陽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剃須刀樣的東西。
“哥。”龍小雙笑道“我用不到這東西吧?”
“干嘛,你還真以為是剃須刀啊?”
“那是什么?”
龍青陽把“剃須刀”握在手里,大拇指推動一個紅色的按鈕,“滋拉!滋啦!”“剃須刀”的前端,迸射出刺目的電光。
龍小雙嚇了一跳,迅速挪開身體。
“這是什么?好大的威力!”
“電擊棍!”
“電擊棍?”龍小雙瞠目。
“對,跟防爆警察用的電警棍性質一樣。只不過這個威力更大,拿起來輕巧方便。”
“你送給我這個干嘛呀?”龍小雙雖然這樣問,心里其實已經想到了。
“怕你一個人住賓館,不安全。”
“這能行嗎?看著好可怕!”
龍青陽說:“可以放倒一頭牛。”
“這么厲害!可是......”龍小雙瞪大了眼睛,說,“別把我自己放倒了!”
龍青陽苦笑道:“你笨啊?朝自己來?不是往壞人身人上戳嗎?”
“可是......它噼里啪啦的,誰知道那電,往哪兒跑?!”
龍青陽就握住她的手,把電擊棍朝前方舉著,手把手教她怎么使用,怎么斷電。
“這看起來還真行!哥,你從哪兒弄的這東西?”兩分鐘的功夫,龍小雙就對這個“剃須刀”,又怕又愛了。
“這是違禁品。”龍青陽笑道:“在黑市上買的。同時還買了一把槍。”
“你好大膽子!持槍犯法的!”
“犯法的人多了去了,你就揪住你哥不放?”龍青陽說,“哥滿世界跑,不知道有多兇險。”
“我也見識過哦。”龍小雙說。
“你見的都是毛毛雨。”
龍小雙把玩著“剃須刀,”說:“這個,也得不少錢吧?”
“你管它多少錢。出門帶著,多少安全些。”
龍青陽把電擊棍裝在牛皮套里,放進龍小雙的手提袋。
“哥,這世上,能為我考慮得如此周全之人,是不是只有你?”龍小雙說。
“想那多干嘛?當心長皺紋。”龍青陽捏捏她的臉。
省城。濱湖大酒店。下午三點四十分。龍小雙抵達。
送龍小雙過來的,是龍青陽的廂貨車司機李冬。
龍青陽和毛振清,去市二輕局提交資料。差李冬開了他的車,把龍小雙送達目的地。
大廳里醒目地掛著橫幅:熱烈歡迎各地市交運公司第一批廣告人與會培訓。
登記臺簽到,會務組安排了住宿。
龍小雙來到房間。第一個事情,給哥哥龍青陽發(fā)短信:安全抵達,勿念。
龍青陽回:好的。注意安全。培訓結束,去接你。
龍小雙發(fā):記得回家看媽媽。
龍青陽回:我記得,你放心。
晚上,餐廳里集體用過餐,大家根據(jù)通知,來到四樓會議室。
容納千人的大堂,整齊肅重,擺滿了罩著金絲絨的桌椅。
偌大的主席臺上,燈光輝煌,掛著色彩鮮艷的幕布,上面醒目的大字:不做總統(tǒng),就做廣告人。
下款:主辦方:河東省交通廳。承辦方:志誠國際
今晚沒有課,是會務組安排的學員聯(lián)誼晚會。
龍小雙坐在前排右角,看講臺上自告奮勇獻歌的學員。
一曲“夢駝鈴”,唱出了風沙的感覺。
龍小雙不由自主,抿著嘴笑。
哥哥龍青陽喜歡唱這支歌。他的嗓音低沉,略帶沙啞,滿滿的磁性。
很多時候,龍青陽駕著車,龍小雙坐在他的身邊,他就會輕蹙劍眉,哼唱這支曲子。龍小雙靜靜地聽,能聽到出神。
“您好,您是哪個區(qū)域的?”
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坐了個人。
龍小雙側頭看去。
說實話,第一眼,龍小雙心里真的是一驚:如此雋逸俊秀的一個青年。一身藏青色的西裝,打著棗色的領帶,那種整齊利落,無形中有一股迫人的氣質。
“秦安。”龍小雙淡淡地說。
“好地方。經濟發(fā)達的重工業(yè)區(qū)。”
“我的名片。請指點。”
青年用標準的禮儀,把自己的名片捧給龍小雙。他的舉手投足,都標準得像是用模具刻出來的。
龍小雙欠身,雙手接過名片,輕聲念出:志誠國際企業(yè)管理咨詢公司,寧曉冬。
“失敬。”龍小雙微笑說,“我沒有名片。我是龍小雙。”
寧曉冬在桌面上,一筆一劃地用指尖寫:龍小雙。
“對,就這三個字。”
“你也是來參加廣告人培訓的?”寧曉冬說。
“是,要不然呢?”
“要不然例如我,我是會務組。”
龍小雙笑笑:“您辛苦了。”
“我老遠就在看你。看了有十幾分鐘,你沒覺察?”寧曉冬很禮貌地說。
龍小雙略一沉吟,舉頭微笑:“抱歉。沒有。”
“你好像是一幅畫。太美了!”寧曉冬異常誠懇地說。
他的語氣、表情,沒有一絲褻瀆。就像欣賞到了絕佳的藝術品,發(fā)出的由衷贊嘆。
“謝謝您!”龍小雙迎視著他,微笑,眼光里也是真誠。
“你先坐。有事兒可以叫我。”寧曉冬適時地站起身,說:“我去會務組看看。”
“好,您忙。”龍小雙起身。
“你的手鐲。”轉身間,寧曉冬用眼光適意,龍小雙右腕上戴的手鐲,說:“帝王翠。價值不菲。”他禮貌地離去。
龍小雙抬起右手,看著腕上的鐲子,這只手鐲,她帶了三年多了吧?那是剛考上大學時期,龍青陽從陜西出差,買回來送給她的。
帝王翠?龍小雙笑笑,沒聽說過,估計哥哥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記得,當時哥哥把手鐲送到學校,滿班級的女孩兒,都起了轟動。
翌日一早。四樓會議室。
各地學員,三百余人,匯聚一堂。
會議室的桌子,一夜之間都沒了。椅子也換成了三條腿的圓高凳。大堂空間,諾然變大。
燈光很暗。暗得彼此之間,可以模糊對方的容顏。
明明是來學習的,應該在一片光明里,正襟危坐,授課,講解,記錄才對啊?眼下這是一種什么氛圍?
學員里,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大堂里響起音樂,音響效果很好,略帶憂傷的音樂,在空氣里貫穿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燈光好像更暗了。講臺上空無一人。
“你,來自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
“你,今年幾歲了......”
一個低沉的、異常磁性的男中音,在空中夢囈般地響起。這聲音,利用簡單的幾句問話,產生了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
黑暗的大廳里,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的學員,都在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講臺上,仍然空無一人。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嗎......”聲音又想起,舒緩的背景音樂,隨即相應。
“你的家里......兄弟姐妹,有幾個?你的爸爸媽媽......有多大年紀了?他們...還好嗎......”
人群里,傳來學員低低的啜泣聲。一個...兩個.......
隨著那個低沉的男中音的引導,啜泣聲越來越多。
龍小雙也不由自主的留下了眼淚,媽媽,媽媽......你還好嗎?
“慢慢的......慢慢的,閉上你的眼睛,閉上你的眼睛,慢慢的......我們一起進入回憶......”
十幾分鐘的功夫,整個大堂里,哭聲一片。每個人,似乎都被那個男中音,挖掘到了靈魂深處的痛……
燈光逐片、逐片亮起來。學員們紛紛抬頭,舉目。
他們看到,講臺深處,站立著一位身穿藏青色西裝,俊逸挺拔的男士。他大約二十七八歲,舉止有度,斯文儒雅,卻又傲骨凌然。他的氣質,瞬間奪了全場人的心。
那撮取心魂的聲音,是他發(fā)出來的。他的身體里,似乎蘊藏著極大的力量。
“我是寧曉冬,來自上海。是本次潛能開發(fā),培訓課程的主講師。在這里,我將會利用兩天半的封閉訓練,陪著大家,帶領大家,一起經過,靈魂的洗禮......”
潛能開發(fā),這個概念,是在場所有的學員,從沒有接觸過的。
大家知道了一個人的潛能,在實際應用中,尚不足千分之四,其余的洪荒力量,都在身體里沉睡。
兩天半的時間,寧曉冬利用催眠、引導、小游戲、體能訓練,帶領大家哭的哭,叫的叫,反省的反省,爆發(fā)的爆發(fā)。
最后,大家在課程結束,抬起頭,睜開眼睛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每一個,都有脫胎換骨的感覺。每一個人身體里,血液的流動,都好像能發(fā)出澎湃的聲音。
龍小雙自己也覺得,僅僅兩天半,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她覺得以往嬌弱的身體里,現(xiàn)在充滿了無所畏懼的力量。無論將來遇到什么,她都有勇氣面對,克服,并且戰(zhàn)勝,所有困難!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讓我自己,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謝命運,花開花落,我依然會珍惜......”
為時兩天半的潛能開發(fā),在一曲《感恩的心》里結束。大家都在滿堂亮起的燭光里,合十低首,默默感恩,感謝自己最應該感謝的,那個人。
爸爸,媽媽,哥哥,馬明建,袁世杰.....甚至鄰居阿姨、社區(qū)門衛(wèi),都在龍小雙的心里一一走過。原來,每一個人,都給過自己幫助,無論他用了什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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