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青陽閉上眼,短暫休息了五六分鐘,重新駛入行車道。
一點零五分。寧曉冬所乘航班抵達。
龍青陽按照龍小雙提供的號碼打過去。
對方接通:“您好!志誠國際寧曉冬!”
“您好!我是龍青陽!”
寧曉冬在一兩秒的停頓后,笑著說:“終于可以見到龍青陽了!”
龍青陽笑說:“彼此彼此!”
“你在哪里?”
“出口,出來就可以看到我。”
“好!我相信,寧曉冬可以一眼認出你!”
“好!龍青陽在此恭候!”
兩個人在電話里大笑。
十分鐘后,兩個男人面對面,握手而笑。
寧曉冬,在人群之中恍如龍鳳的走來,龍青陽一眼就認出了他。
龍青陽,遺世獨立的傲然風姿,寧曉冬一眼也認出了他!
龍小雙說的不錯,這兩個男人,是頂級男人!
寧曉冬雋逸儒雅,風度翩翩。龍青陽清俊硬朗,霸氣凌然。
兩個男人在機場大廳駐足的片刻功夫,幾乎吸攏了全部的氣場和目光!
“龍小雙沒說錯!”寧曉冬說,“她的兄長龍青陽,果然是人中龍鳳!”
龍青陽笑笑,說:“雙兒口中的師父,也是一頂一的男人!”
兩人相識大笑,均有千里神交,早已彼此相知的感覺。
簡單吃過午飯,兩人一路暢談,返回秦安。
寧曉冬直接來到開發區元亨大酒店的會場。
見到寧曉冬,龍小雙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飛奔過去,跟他來個大大的擁抱。
寧曉冬拍拍她的背,說:“職業講師了,還像個孩子!”
龍小雙笑道:“大家在師父面前,永遠都是孩子!”
寧曉冬笑說:“我真后悔收了這十二個弟子,怎么感覺自己像白發蒼蒼的老朽了呢?”
大家聞言,紛紛大笑起來。
龍小雙拉住龍青陽的手,一臉自豪地說:“哥!我師父怎么樣啊?是不是很優秀啊!”
龍青陽笑笑,摸摸她的小腦地,說:“哥哥甘拜下風!”
“可不能謙虛!”寧曉冬說,“你是所有男人,談戀愛的死敵!”
大家更加暢笑起來。
諾大的封閉式會場,有這兩個男人的存在,仿佛有兩顆太陽,在閃耀著光芒。
龍青陽的心里,有寧曉冬話里一樣的感覺:
如果他的雙兒遇上的是寧曉冬,這個男人,還真是個不好戰勝的死敵!
所幸,他聽龍小雙說過,寧曉冬已經結了婚。
龍青陽似乎冒出了一絲冷汗。
會場布置結束,已經到了晚上八點。
袁世杰和薛如玉過來了,安排大家一起吃飯。
眾人興高采烈,也沒推辭。
雙方會務組合計二十個人,在一個雙桌的大包間里。
袁世杰夫婦、寧曉冬,朱聰、以及龍青陽兄妹,在一個小包間里。
為了給寧曉冬接風洗塵,袁世杰自帶了一瓶限量版的軍用茅臺。
但是明天一早就開課,寧曉冬不敢多喝,象征性的倒了一點點。
總裁不喝,朱聰更加不能動了。
袁世杰就對龍青陽說:“你要再拒絕,袁叔今天的酒癮,可就難以解決了。”
龍青陽笑說:“那青陽就陪袁總一二。”自己拿起茅臺,到了一小杯。
眼見袁世杰跟寧曉冬都在場,龍小雙的目光落在腕上那只帝王翠上,心中一動,隨問龍青陽:
“哥,上次師父說,這只手鐲價值不菲,幾天前袁總的朋友,深圳珠寶行的王叔,也是這樣說,到底這個手鐲,是什么來頭啊?”
龍青陽一怔,眉心蹙了蹙,說:“你怎么又問起這個問題?”
龍小雙說道:“這只手鐲是不是有什么文章啊?”
龍青陽笑道:“那有什么文章,只是得來不易,哥哥懶得提起。”
“那你講給我們聽好不好?”龍小雙說,“大家都很好奇呢!”
袁世杰說:“小雙說這只帝王翠是九四年你在陜西買的?花費九千七?”
龍青陽尚未說話,寧曉冬立即道:“何止何止!零頭差不多!”
龍小雙說:“華夏珠寶的王天澤老板說,要四十個九千七差不多!”
“是呢!”薛如玉也插了口,說,“王天澤說在珠江一帶,可三百萬出手!”
朱聰也說道:“我們寧總的父親,是翡翠玉石專家,耳濡目染,寧總也能看個差不多的。”
龍小雙說:“怪不得第一次跟師父見面,他就問我這個問題呢!”
寧曉冬笑道:“也是一種習慣,看到這些物件,難免就有一番斟酌。”
龍青陽笑說:“難怪那天我接丫頭回去,在路上就審問我!”
寧曉冬說:“但是這個帝王翠九千七,是絕對天方夜譚的!這東西不是古物,不存在三百兩百可以撿漏一說。”
龍青陽笑道:“果然是行家。”
寧曉冬說:“帝王翠是極其罕見的玉種,千古玉,萬古翠,奢華尊貴,難得一遇。所以顯而易見,送給龍小雙這只手鐲的人,龍小雙在他心里,豈止是無價之寶?”
龍小雙的目光落在哥哥臉上。她感動于她在哥哥心里的分量,但是好奇的是,這只價值不菲的帝王翠,哥哥是怎么得到的?
“那九千七……”龍青陽說,“如果是我賭玉呢?”
賭玉!大家嘩然!
朱聰第一個說了話:“龍總跟我們總裁,還真是有緣分!”
大家的目光就又落到寧曉冬身上。
寧曉冬說:“實不相瞞,祖父當年在陜西一帶,號稱玉王!”
龍青陽手里的酒杯,啪一聲,輕輕磕在餐桌上。
“那后來呢?”龍小雙問。
“在陜西靠賭玉累積下千萬家業,祖父就到了上海落腳安家。”寧曉冬說,“所以我的祖籍,是在陜西。”
龍小雙說:“原來這么傳奇!”
她將好奇的目光轉向龍青陽,說:“哥,那你是怎么賭來的這塊帝王翠!”
龍青陽微蹙雙眉,沉吟不語。
寧曉冬說:“祖父離開陜西的時候,在哪里留下了兩個弟子,一個姓周,一個姓秦,龍總是贏了他們當中的哪一個?”
寧曉冬此話一出,包間里寂靜無息。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龍青陽的臉上。
龍小雙倒吸了一口氣,說:“哥!真有這么回事?”
龍青陽額角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沉吟良久,最后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殘酒,說了一個字:“秦!”
大家不約而同地驚吁。
寧曉冬說:“九四年之后,這位姓秦的玉王就銷聲匿跡了,不會是因為……”
龍青陽輕輕一笑,打斷寧曉冬,說:“是因為我贏了他。”
寧曉冬笑道:“世事難料。祖父一直在找他,卻找不到。原來秦師叔銷聲匿跡的原因,卻在你這里!”
眾人唏噓。仿佛聽了一場離奇的故事,但是事情卻又那么淺顯而普通。
寧曉冬說:“原來我跟小雙的緣分,不在小雙,而在龍青陽!”
龍青陽不語,目光里似乎有許多思慮。
寧曉冬說:“可惜祖父去年的時候已經過世了,否則,他老人家好歹知道,他的門生是輸給了誰。”
龍青陽笑說:“玉王就是玉王!當年玉王秦連賭三場,都是贏家,只不過最后,我是稀里糊涂蒙準了。”
袁世杰說:“那個情景,想必相當精彩!”
龍青陽笑說:“本來青陽是湊過去看熱鬧的。
看到姓秦的玉王連贏三場,說是百十萬的身家到手了。
青陽羨慕的不得了,就賭最后一塊石。”
龍青陽的眼前,現出當年那塊其貌不揚的石頭。
沒有一個人看好,但是他心里卻有一股沖動。
沒有人下注。龍青陽拼盡皮包里九千七百元的貨款,賭有。
姓秦的玉王,一個四十一二歲的男人,說看他可伶,陪他玩一把,押注兩萬。
如果龍青陽輸了,九千七除去莊家的紅利,剩下的就是玉王的。
如果龍青陽贏了,不只贏了玉石,還可以收走這兩萬元的“施舍。”
但是眾人都知道,龍青陽是贏不了的。
那塊普通無奇的石頭上都表明了。
所以玉王給龍青陽的“施舍”,他照樣拿不走。
所有的人,都袖著手,等著看這個愣頭小伙子的狼狽笑話。
莊家叫:“開!”
石頭被慢慢刨開來。所有的人都傻了眼!眼珠子掉一地。
帝王翠!有人叫道!
石頭壘起的賭屋炸了鍋!
媽的!帝王翠!姓秦的賭王紅了眼。
輸了一塊萬古帝王翠,輸了兩萬元現金,更甚的是,輸了他玉王的稱號!
玉王秦的眼睛冒出血來!
龍青陽欣喜若狂,現場找了工匠,將這塊翡翠打琢成一只扁圓形的手鐲,并在手鐲的內側,蠅頭小字,刻了龍小雙三個字。
但是這三個字,龍小雙似乎從沒發現過。這只手鐲從帶上,就沒脫過手。
當晚手鐲打磨好,龍青陽包好了放在衣兜里,準備返回簡陋的賓館。司機李冬,那時是第一次跟他出來跑貨,已經在賓館睡下了。
漆黑的街頭,龍青陽忽然感到,身后窸窸窣窣跟來兩個黑影……
龍青陽激靈靈一抖,一下從往昔的回憶里驚醒過來。
他額上又滲出了汗。
龍小雙摸摸他的額角,說:“哥,你怎么了?臉色不好呢!”
龍青陽微微一笑,說:“沒事。開車八個小時,哥有些累了。袁總的軍用茅臺勁兒太大,有些上頭。”
袁世杰說:“今天大家也都是累了。明早還要開課。今晚就先到這里吧。課程圓滿成功,咱們再喝慶功酒!”
大家散去。
寧曉冬和朱聰住本酒店客房。
袁世杰夫婦和龍青陽兄妹,各自返回。
想想大哥龍新業還在雙龍的家里,龍青陽心里很是疲累。
還有今晚關于五年前的賭玉一事,賭贏這塊帝王翠之后,有些陰影揮之不去,他不愿回憶,卻又被往事壓住心口。
車子啟動之前,龍青陽將龍小雙抱在懷里,感受她的溫暖,感受她柔軟的慰藉,心里才算有了些力量。
龍新業和龍騰遠爺兒兩個在樓下,圍著那臺福克斯在轉圈。
龍新業說:“你好歹會點火啟步了,上去試一試啊!”
龍騰遠一捏車鑰匙,四向燈閃,車門開鎖。
龍騰遠鉆進駕駛座。
龍青陽開著車轉過彎來,眼看著樓前泊著的福克斯轟的往前一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猛按兩下喇叭,提出警告。
福克斯又往前沖了一股兒,龍騰遠熄火,下來車。
龍小雙也看出端倪,蹙了眉,不滿地輕叫:“哥!”
龍青陽泊好車,下來,擰眉說道:“騰遠你干嘛呢!”
“他這不試試火候嗎?”龍新業說。
龍青陽一把拿過龍騰遠手里的車鑰匙,說:“這車是雙兒的,誰讓你們動了!”
龍新業耷拉了臉,說:“龍青陽,你小子有數點!”
龍青陽雙眉一皺,一把抓住龍新業衣領,低吼道:“你真是跑來找揍的!”
他對龍新業已經壓了一天的火了!
龍新業自覺手里有了龍青陽的把柄,挑釁說:“你揍我試試啊!”
龍青陽一把甩他個趔趄,說:“你最好給我收斂點!我這會兒懶得收拾你!”
四人上了樓,龍青陽問龍騰遠:“學的怎么樣?”
龍騰遠一臉興奮地說:“還行!教練說,我這種人上學不行,學開車,那叫一個快!”
“那吃飯了沒有!”龍青陽問。
龍騰遠搖搖頭。
龍青陽嚇一跳,目光轉向大哥:“十點了,別告訴我你們爺兒兩沒吃晚飯!”
“這不一直等著你嗎?”龍新業說。
“我不是跟你說我回不來嗎?”龍青陽擰眉。
“你們不也在外面吃了?”龍新業瞟一眼龍小雙。
“你那意思,我得回來接你們,一起出去吃飯?”
龍青陽有想要爆炸的感覺:“大哥,你不是小孩子了吧?”
龍新業說:“我對秦安又不熟,我知道去哪里吃飯?”
龍青陽指指廚房,說:“第一,冰箱里有東西,可以自己做!第二,出雙龍左拐,飯店不少于十家,我就不信你吃不了飯?”
龍新業說:“冰箱里的熟食我們倒是吃了,可那也不是熱乎乎的飯菜啊?”
“你自己不會做啊?”龍青陽氣苦。
“這都你嫂子做的,我還真不會!”
龍青陽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知道了!”
拿出三百元錢扔給龍騰遠,說,“帶你爹出去吃飯,出雙龍左拐兩百米。愛吃哪家吃那家。吃完了打車回賓館。記得賓館名字叫順意!”
龍新業說:“青陽,明天我走以后,騰遠就留在這里了。你也不能老是讓他住外面、吃外面啊?”
龍青陽說:“人事部已經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明天開始騰遠住職工宿舍,吃職工餐廳!”
“哦!也到行!”龍新業低語。
“什么叫也到行?”龍青陽說,“我不也這么過來的嗎?”
“那行。那騰遠的工資……”龍新業說,“你怎么給他定啊?”
“這還沒上崗呢!”龍青陽說,“駕校的費用也是我自己出的!你見過哪個企業自己掏錢給司機考駕照的?”
“你這不大老板嗎?”龍新業說,“我們是個人,你是公家,你有錢!”
龍青陽苦笑,說:“大哥!我做企業是在拼命,不是等著天上往下掉錢!
我一天不努力,公司就有可能會倒閉,公司倒閉你們不會損失什么,我龍青陽會欠國家上千萬!”
“那個我也管不了。總之騰遠的工資,你也不能低了。要不我回家,怎么跟你嫂子說!”
龍青陽感覺自己要吐血,趕緊又擺擺手,說:“騰遠,趕緊帶你爹出去吃飯。再晚,飯店要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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