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雙歪歪頭，仔細端詳，說：“反正就是看著面熟。”
周雨笑：“如果龍小姐是當年的從寧，那我們師父，就是那位丹家。”
龍小雙說：“如果找到趙高，還有當年出賣從寧的侍女，這出戲就湊齊了！”
說得大家都笑起來。
已是午飯時間。
周雨吩咐工作人員，去酒店訂了酒席，送到這邊。
“我從不真面目出門。”周雨說，“免得嚇住別人。午飯就在這將就一下吧。”
寧廷遠點頭，一面伸手搭在周雨腕間。
寸關尺一聽，寧廷遠說：“時間合適，雨哥去上海，試試我小針刀的效果。”
周雨說：“已成舊疾，難以恢復了。”
寧廷遠說：“這整個右面半邊身子，都已經枯萎？”
“是！從頭到腳。”周雨說：“好在程度不再進展，否則我這條命，都要搭進去了。”
“雨哥這疾患......”寧廷遠蹙眉，“難道是誤下了針？”
周雨點頭：“練習針法，誤傷了經脈。”
寧廷遠說：“拿自己練針到也正常，只是這針法，可有些奇怪。”
周雨笑：“咱們兄弟三人，當我針法最笨，是我練得路數錯了。那有什么可奇怪的。”
寧廷遠點點頭，眉宇間卻掠過一絲疑慮。
午飯吃完，回到一樓賭石場，大堂里正玩的熱鬧。
寧廷遠、寧曉冬帶龍小雙包廂里坐了，繼續觀看賭石。
龍青陽和霍榮就打了車，去當地派出所，為秦奇的失蹤報案。
五年前那晚的事情說出來，民警詳細做了筆錄，但也沒給出答復。
畢竟這里面沒有人命案子。
民警最后留了龍青陽的聯系方式，也就作罷。
出來派出所，霍榮說：“我覺得周雨有句話不對。”
龍青陽說：“哪句？”
霍榮說：“五年前我見過周雨，他的身體沒有疾患。”
“這有什么？”龍青陽不解。
“如果秦奇失蹤之后他才得了這疾患，你現在見他，肯定認不出來！”
“是！”龍青陽說，“那晚偷襲秦奇之人，身手敏捷，不似周雨現在模樣。”
“人認不出來，那個掛件又遺失了，即便懷疑是他偷襲師父，現在也無法指認。咱們這一趟，豈不是白來？”霍榮嘆氣。
回到明月樓，霍榮將自己的疑慮給寧廷遠說了。
寧廷遠蹙眉，說：“我給周雨號脈，也覺他身體疾患，不似六年之久，否則整個肝經，早已不治而絕，而且......”
霍榮說：“而且周雨練得哪個針法？導致誤傷了自己？祖父傳承的針法，不致于此。”
寧廷遠點頭：“一時半會也弄不明白。我們還是先回上海再說吧。”
此次陜西一行收獲不大，但好歹洗清了龍青陽的嫌疑。
只是有個疑問，落在寧廷遠心里：
周雨對自己的身體疾患，為什么要撒謊？
他拿自己，究竟實驗了什么針法？
西安機場，分道揚鑣。
龍青陽與龍小雙返回秦安。
寧廷遠三人回到上海。
龍小雙馬不停蹄，開了那輛新福克斯，直奔她的“龍行天下。”
樓上樓下，只有三名工作人員。
其中一名，還是林靜的弟弟林峰。
小伙子穿了身西裝，頭發梳理得齊整油亮，倒頗有職業氣息。
看到龍小雙，林峰畢恭畢敬稱呼：“龍總。”
龍小雙微笑，瞬間就有了幾分感覺。
她現在大大小小，也是一個有服飾廣場，有營銷策劃公司的總裁！
預約做企業咨訓的商家并不多，龍小雙有些失望。
但一看林峰做的記錄，嚇了一跳。
收費居然這么高！
現在一家，要頂一開始接單時候的五家！
“馬哥！”龍小雙拿著訂單，跑到金馬廣告這邊來，“這價格你明宰啊？”
馬明建笑：“這可是你師父決定的！”
“寧曉冬？”龍小雙問。
“那還有誰啊？”馬明建還是笑，心道：幸虧龍青陽把“禍”嫁給了寧曉冬。
龍小雙立刻撥通寧曉冬電話，如此質問，果然是他干的！
寧曉冬說：“管理咨訓在秦安只有你一家，門檻不能太低，否則就彰顯不了龍行天下的品牌價值了！”
“但是......”
“沒有但是，你能把這些鉆石級別的客戶做精細，讓人家企業突破瓶頸，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龍小雙沉吟：“嗯......”
寧曉冬說：“你要做一家，活一家，不是流水賬服務，過去就拉倒！”
龍小雙想想，的確是有道理。
管理咨訓，目的是讓求助的企業活起來，不只是提供一時的服務。
這是個長遠的工作，高收費，有道理！
寧曉冬說：“我手頭還有點事情，忙過這幾天，我去幫你運作起來。”
掛斷電話，龍小雙對馬明建說：“我要培訓十幾個職業經理人，以后入駐企業做診斷，現在人員有了嗎？”
馬明建說：“報名的有了。都是大專以上學歷。看你怎么選。”
“好！”龍小雙說，“過幾天師父過來，讓他幫我面試！”
正說著，李國強來了。
龍小雙笑道：“國強哥，苗露姐不是要留下來的嗎？你怎么讓她走了?”
李國強笑笑：“她不屬于秦安，留她干嘛！”
“這什么道理？”龍小雙說，“難得有個喜歡的女孩，干嘛不留下！”
馬明建說：“國強說了，苗露一時頭腦發熱，留她下來，以后也會后悔，所以硬是把人攆走了！”
龍小雙搖頭：“搞不懂你，真是替苗露委屈了！”
李國強說：“與其以后面對現實，不如現在直接分手。”
說的大家面面相覷。
龍青陽這邊。
換了工作服，各車間巡視生產情況。
柳濤把最近十天的生產報表呈上來。
數據顯示，一切都在穩步運轉之中。
回到辦公室，桌上有一摞有待簽署的文件。
有些票據，財務等著簽字后做記賬憑證。
龍青陽一張張捋。
畢竟錢來錢往，真金白銀都是自己的，一張不敢馬虎。
有幾個字落入眼中。
劉菊花。4016。
劉菊花？龍青陽蹙眉：怎么這么熟悉？
4016？在哪里聽到過？
再低頭看看，這是一摞賓館的收據。
劉菊花是誰？
龍青陽豁然想起來，難不成是龍新業的老婆？
龍青陽立刻撥通座機，不一會兒陳平跑了過來。
“這個劉菊花是誰？”
“這不大嫂嗎？龍新業他老婆。”
“龍新業食宿的信息，用的她的？”
“對啊！”
“4016是賓館的房間號？”
“是！”
龍青陽沉吟：“好。我知道了。”
陳平疑慮，卻也沒敢問，退了出去。
龍青陽撥通苗露的電話。
苗露一番大呼小叫，問：“干嘛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龍青陽說：“問一個人。”
“誰？”
“4016。劉菊花。”
苗露靜默了兩三秒鐘，說：“你發現什么不對了嗎？”
龍青陽說：“劉菊花是龍新業老婆。”
苗露說：“毛瑩瑩跟她暗地里有來往？”
“那天你看到的人是她？”龍青陽問。
“我覺得是。否否則不會這么巧合。房間里是龍新業夫婦。”
“嗯...”龍青陽沉吟。
“寧曉冬交代，我去秦安找你，看你身邊到底有什么隱患。我覺得......”
“我知道了。”龍青陽打斷，“謝謝你跟曉冬！”
苗露說：“干嘛啊？我懷疑她，你還護著？”
“哪有！”龍青陽笑，“總之謝謝你！”
苗露笑：“客氣什么，秦安一行，好歹找到了我曾經的偶像。”
“李國強？”
“是啊！”
“你們進展的怎么樣？”
苗露嘆口氣：“他是個榆木疙瘩。”
龍青陽哈哈大笑：“你才知道！”
“也許我不是燃燒他的那把火！”苗露說。
“那他那把火在哪里？”龍青陽調侃。
“真有一個。”
“誰？”
苗露靜默，然后頑皮地笑：“你猜！”
我猜？
我怎么能猜到？龍青陽疑問。
苗露已經掛斷。
放下手機，點燃香煙，鎖了眉。
在腦子里捋一捋某些片段。
報紙的頭版；
龍新業突然去了秦鋼的家；
記者追到了上海....
還有......
所有事情的發生，源于那場大火......
正這時，敲門聲，龍青陽抬起頭，
毛瑩瑩站在敞開的辦公室門口。
她穿了件紅色羊毛裙，短靴，長發微卷，有幾份嫵媚。
龍青陽點下頭。
毛瑩瑩走進來，順手掩了辦公室的門。
“有事？”龍青陽冷淡的語氣，
他的思慮，還在某些疑云里沒出來。
“你出去了好久。”毛瑩瑩語氣溫軟。
“這不是你要過問的。”平談無奇的聲音。
“但是...我真的...很想你。”毛瑩瑩有些哽咽。
“我們之間不要說這些。”龍青陽說，“有工作談工作，沒工作就出去。”
“但是我們之間......”毛瑩瑩說，“畢竟是有過親密接觸的！”
“哼！”龍青陽站起身：“我沒任何印象，那只是你自編自導。”
“......但那是事實！”
龍青陽看著她，瞇著眼不屑地笑：“我沒對你做什么吧？”
毛瑩瑩臉色有些灰暗：“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有那么一點。”龍青陽說。
“是什么？”毛瑩瑩抬起頭來。
“愧疚。”
“愧疚？為什么！”毛瑩瑩不解。
“因為那場大火，讓你臉頰落了傷疤。”
毛瑩瑩抬起手來，摸摸那塊突兀的疤痕。
這塊疤痕，不會白落的！
“那你打算怎么補償我？”毛瑩瑩問，神情有幾份嬌嬈。
龍青陽忽然冷笑：“以后不要再有把柄落到我手里！”
“什么？”毛瑩瑩臉色一寒，“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懂！”龍青陽說，“透支了那點愧疚，你會死得很慘！”
“......青陽哥，”毛瑩瑩有些慌，“你在說什么？”
“沒事可以出去了。”龍青陽眸光陰冷。
“我爸說，今晚給你和小雙接風。”毛瑩瑩急忙改了話題。
“我要帶雙兒回家。”龍青陽說，“跟你爸說，改天吧。”
“明天，或者后天可以嗎？”
龍青陽點點頭。
毛振清的要求，合情合理。
給龍小雙去了電話。
她還在服飾廣場忙得不亦樂乎。
“銷量出奇得好！大家忙不過來！”龍小雙說。
“再忙不是你的活！”龍青陽說，“百十名員工呢！”
“但是.....”
“哪有什么但是，我們回秦鋼，快回來，乖！”龍青陽無限寵溺。
還有什么，比他的龍小雙恢復健康和活力來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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