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不會！”龍青陽說，“我也用不到她做飯。”
“還真是你大哥說的，”娘哼了一聲，撇嘴，“這都寵到天上去了！”
龍青陽站起身：“雙兒是我妹妹，我寵她，沒妨礙到誰吧？”
“怎么，沖著娘來了是吧？”娘站起身，臉色陰黑。
“哥！”龍小雙急忙拉住龍青陽手，“你少說一句！”
“青陽，”二哥龍新偉說，“這些年家里沒管你，你有氣，我也理解......”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龍青陽打斷，“托福我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
“你打小有志氣，”龍新偉說，“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必然！”
龍青陽冷笑：“當年我要在外面餓死，是否也是必然？”
龍新偉不語，當年龍青陽在哪里，怎么長大的，他似乎沒注意過。
“娘這次投奔你，也是沒辦法的事。”
“騰遠被你弄監獄里去，你大哥不管我了，”娘說，“你二哥經濟不好，我才來了你這里！”
“龍騰遠進監獄跟我沒關系！”龍青陽擰了眉，“這是龍新業的言論？”
“新業說是因為小雙，你要不向著她，我孫子進不了監獄！”
“龍騰遠差點軋死人，四十多萬醫藥費是雙兒出的，”龍青陽氣不打一處來，“這他怎么不提？”
“青陽！”龍新偉站起身，“過去的事不要糾結了，娘我送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二哥！”龍青陽一愣，“你這是干嘛，才剛到！”
“你照顧好娘。”龍新偉皺眉，“再對不住你，也是生身母。”
“這我知道！”
“當年家里條件不好，的確是養不起你，所以.......”
“我說過，那些事不要再提了！”
“誰對誰錯我不摻和，我這就先走了。”
“二哥......”龍青陽心底一澀，“我讓司機送你！”
龍新偉擺擺手，清瘦的臉上神色黯然：“不麻煩了，二哥也沒這個臉。”
龍小雙拿起車鑰匙：“我送二哥去車站。”
龍新偉看看門外的邁巴赫，澀然一笑：“使不得，嬌貴孩子嬌貴車，二哥哪有這命？”
龍新偉離去后，娘三個回了秀水的家里。
打開家門，迎面就是一幀巨幅婚紗照。
龍青陽擁著龍小雙，含情脈脈的眸光穿越時空。
老太太皺了眉，來回幾個屋里看。
不多時韓萍來了，麻利地準備晚飯。
龍小雙躲進廚房里，給韓萍搭把手。
“萍姐，”龍小雙說，“不要管我的口味，怎么好吃你就怎么做。”
“那怎么行！”韓萍說，“龍哥交代過的，全都依著你呢！”
“除了小米粥，其他我無所謂！。”
“這怎么行？”韓萍說，“回頭龍哥會批評我！”
“我說沒事就沒事！”龍小雙說，“大媽來了，就先不要管我了。”
“那好吧！”韓萍點頭，“就你那口味，也就龍哥能依著你。”
做完飯，韓萍收拾一下衛生，就回去了。
龍青陽看了一眼飯菜，沉聲對龍小雙說：“這種事不要再有第二次！”
龍小雙低聲說：“不是還有小米粥嗎？我又餓不死！”
“總之我不允許！”龍青陽凝了眉眼，“我只需要照顧好你自己！”
龍小雙鼓鼓腮幫子，沒有說話。
娘在餐桌前坐下來，問龍小雙：“你不是訂下婚事了？”
“啊？”龍小雙一愣，轉眸看向龍青陽。
她不知道這個問題她應該怎么回答。
“問這干嘛？”龍青陽鎖了眉心。
“既然訂了婚，還跟你拍婚紗照，她這不胡鬧嗎！”
“我們的事，您不要過問！”
“我倒要去問問龍承明，找了主兒的閨女，干嘛賴在我兒子這里！”
老太太“啪”的撂了筷子。
龍小雙登時愕住了，瞠目結舌。
“這事輪不到您管！”
“我是你親娘！”
“我會拿命孝敬你！”
“我要你找媳婦，生孩子，看好自己的家業！”
“娘！”龍青陽騰地站起身，“龍新業給你灌輸了什么？”
“龍新業說的沒錯！”娘聲色俱厲，“咱們的家業，不要倒騰給外人！”
龍小雙“嗚”地哭出來，飛快起身，跑回臥室。
龍青陽幾步追過去，“砰”一聲，房門已經鎖住了。
“雙兒！”龍青陽氣苦，叫，“把門打開！”
龍小雙不語。
龍青陽聽到她的啜泣。
“雙兒，你聽話，把門打開！”
龍小雙依舊不語。
“我數三下，再不開門，這門咱就不要了！”
數到“二”時，門打開了。
龍小雙知道，三下過后，龍青陽只需一腳，這門也就報廢了。
伸臂將她摟在懷里，吻吻她額角，龍青陽說：“對不起。”
“我在你身邊不對，是嗎？”龍小雙哽咽，“因為我訂婚了？”
“不要胡說，即便你結了婚，也可以留在我身邊！”
“但是.......”
“沒有但是，”龍青陽吻她的淚，“退一萬步，我還是你歌！我照顧你，天經地義！”
“但是你應該結婚生子，大媽說的沒錯！”
“傻瓜！所有人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利益！”龍青陽托起龍小雙臉頰，“不要上當，雙兒！”
“我不想跟大媽起沖突！”龍小雙說，“讓我離開一段時間。”
“不行！”龍青陽斬釘截鐵，“你我之間不允許誰離開。”
“為什么？”
“一轉身，可能就是一輩子！”
龍小雙心底一寒，龍青陽這話有道理。
他們誰都不敢冒這個險。
“那......”
“我整理下那套兩居室，找個保姆，讓母親過去住。”
“不行！”龍小雙搖頭，“你會失去孝義的！”
“謬論！我大不了一天三次過去請安！”
......
匆匆結束了晚飯，龍青陽打電話給李冬。
“幫我找個保姆！”
“怎么又找保姆？”李冬說，“龍爺您嫌棄韓萍？”
“哪那么多廢話！”龍青陽說，“是我母親來了。”
“啊？秦鋼那邊的？”
“老家的！”龍青陽說，“生母！”
“生母？哦！我知道了。”李冬說，“我明天就去找。”
掛斷電話，李冬皺了眉，心想這事不對。
“怎么了冬哥？”說話的是毛瑩瑩，兩人正在火鍋店吃飯。
“青陽是養父母拉扯起來的，這么多年老家里沒人過問，這會兒怎么他親娘來了？”
還真的來了！毛瑩瑩低頭笑。
龍新業辦事利索，這就一個電話的事！
“吃菜冬哥！”毛瑩瑩一面給李冬夾菜，一面說，“這事交給我，我明天去家政找保姆。”
“也行！”李冬喝了口酒，“只是又麻煩你！”
“見外的話不要說，”毛瑩瑩倩笑，“冬哥不也一直照應瑩瑩嗎？”
“我是覺得你怪可憐！”李冬說，“爹不疼娘不愛的！”
毛瑩瑩神色一頓：“冬哥這么認為嗎？”
“難道不是？”
毛瑩瑩垂了頭：“是！我爸又好幾天不進家了。”
“別哭啊！”李冬見毛瑩瑩懸了淚，急忙遞過紙巾來，“我就見不得女孩子哭！”
毛瑩瑩本來這淚不要緊，李冬紙巾一遞過來，眼淚只好下來了。
“我爸執意要離婚，以后我就無家可回了。”
“怎么會無家可歸？”李冬皺眉，“房子你爸要？”
“房子留給我媽。但是......”毛瑩瑩涶泣，“我媽整天跟神經病似的，我根本就不想回家。”
她這情況，跟小雙兒有點相似。
但是小雙兒身邊有個強悍到無敵的龍青陽，毛瑩瑩卻真是孤苦伶仃。
李冬暗自揣摩，不由心生惻隱。
“以后有什么事，盡管跟冬哥說！”李冬拍拍胸脯，“我雖沒龍青陽那本事，但也不比他差！”
毛瑩瑩抽了抽鼻子，含淚笑：“冬哥這樣說，瑩瑩覺得好有安全感！”
第二天中午，李冬帶了保姆，來到龍青陽閑置的兩居室。
馬明建結婚前，這房子裝修過，家具也齊全。
保姆收拾了下衛生。
不多時，龍青陽帶著母親來了。
前腳進門，后腳毛瑩瑩也來了。
大包小包，帶來了新買的被褥。
“伯母來了，我沒什么表示，只好盡份孝心。”毛瑩瑩乖巧地說。
龍青陽不置可否，悄問李冬：“她怎么知道這事兒？”
“不是財務科室大家都知道嗎？”李冬說。
龍青陽想起來，昨天娘和二哥來的時候，是陳平那邊接待的。
一應安置好，毛瑩瑩和保姆做了午飯。
李冬見龍青陽站不住坐不住，知道他牽掛著龍小雙。
“要不我去接小雙兒？”李冬問。
龍青陽點點頭，眉宇間有些憂郁。
李冬拿了鑰匙下樓，不多時一個人回來了。
這情景跟龍青陽預料的一模一樣。
“雙兒怎么說？”龍青陽凝眉。
“她還在龍行天下。”李冬說，“要了盒飯。”
龍青陽鎖了眉心，拿了手機走到陽臺，打過去。
“雙兒！”
“嗯。”
“怎么不過來？”
“大媽不喜歡我。”龍小雙說，“我去了她會不高興，所以我就不摻和了。”
“......”
“我剛好可以繼續工作。”龍小雙說，“沒事我掛了。”
嘟嘟嘟......
龍青陽握著手機，有幾秒鐘的失神。
“青陽哥。”毛瑩瑩來到身后，“伯母等你呢。”
“嗯！”龍青陽淡漠地應。
轉過身，毛瑩瑩看到他深鎖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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