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舍不得”這三個字,葉小雙面上沒有答案。
那就是這三個字沒有觸動她。
“你把他當成了我!”龍青陽低垂著眉眼,注視著葉小雙的表情。
葉小雙習慣性的鼓了鼓嘴。
這答案是對的。
龍青陽心底一澀,眼眶有些發熱。
這個傻傻的、單純的女孩兒,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癡癡的愛著他。
眼淚幾乎就要流出來,龍青陽低嘆一聲,伸開雙臂將她抱在懷里。
吻她的頭發,吻她的眼睛,吻到她苦澀的淚。
“對不起寶兒!”龍青陽哽咽,“是我讓你不知道何去何從了,我該死!”
葉小雙推開他,面色靜默:“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龍青陽在床沿上坐下來,捧住她臉:“給我時間,寶兒,讓我把事情扭轉過來!”
“怎么可能!”葉小雙說,“回天無力的事。”
“我不能失去你,雙兒,”龍青陽切切說,“讓我再努力一次!”
葉小雙不語。
“那個人讓我害怕,”龍青陽說,“你不能落到他手里去!”
“但是......”葉小雙囁喏,“但是他很好,就像,就像你以前的樣子。”眼淚呼地下來,幾乎還要說出他救活了李國強一事。
就像他以前的樣子?
龍青陽心底如被刀鋒劃過,心疼的不是自己,是這個傻傻的女孩兒。
“他很好?”龍青陽重復,兩道劍眉擰到了一起,“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葉小雙又鼓了鼓嘴,看著被子上的印花小熊:“這也不一定。”
“葉小雙!”龍青陽低喝,“你給我清醒點!他不是我!”
“我哪有不清醒?”葉小雙說,“我要睡了,麻煩你出去!”
龍青陽定定看著她,兩三秒鐘,突然欺身上來,搜索到她的唇。
他的心為葉小雙痛到碎裂。
葉小雙“唔唔”,推了他兩推,沒推動。
他的吻,他的懷抱,原本是她熟悉的,渴望的。
心頭一軟,手臂不由環上他的脖頸。
那件沒有脫卻的黑色西裝,傳入鼻端淡淡清涼的煙草氣息。
眼淚滑下來,不知道是為了誰,仰或是為了她自己。
“給我時間,”龍青陽在她耳邊低語,“讓我處理好一切,你要相信我!”
葉小雙若有如無地嘆了口氣。
一切,還可以嗎?
......
雙龍。
“那臺輝騰有新消息嗎?”龍青陽問李冬。
“國強出事前查了好幾天,外省聯網都查了,”李冬說,“沒找到輝騰過戶前的信息。”
“那康輝中醫研究院呢?”
“這個查到了,新加坡在北京的合作機構。”
“法人是誰?”
“就是康輝。”李冬說,“中科院退休的教授。”
龍青陽手掌在桌子上“啪”擊了一下,皺眉,低低罵了一句。
李冬嚇了一跳:“怎么了,龍爺?”
“這還真活見鬼了!”龍青陽擰著眉。
“啊?”李冬沒聽懂,“大白天哪來鬼?”
“我就沒見過跟我這么相像的人,”龍青陽說,“衣服的尺碼,他媽的包括那股煙草氣,我都懷疑是我自己!”
“你沒事吧,老大?”李冬說,“你這樣子我懷疑是得了精分!”
龍青陽橫他一眼。
座機響起來,是陳平。
龍青陽接起:“陳副總。”
“龍總,”陳平聲音低沉,“專案組問,您能親自過去一趟嗎?”
“什么情況?”
“具體我也不知道。”陳平說,“沒有透露。”
“好!”龍青陽撫撫額心,“我知道了。”
“我跟你去?”李冬拿車鑰匙。
龍青陽擺擺手,接過車鑰匙:“我還是自己吧,肅靜。”
李冬聳聳肩,撇了撇嘴。
專案組。
“事情大致這么個情況。”林隊說,“嫌疑人具備作案動機、時間等要素,只是目前沒有任何人證物證,今天上午提審之后,嫌疑人很崩潰,而且嫌疑人身體,好像有其他情況。”
“嗯!”龍青陽點頭,“那接下來怎么進行?”
“找證據。”林隊說,“一切確鑿,才能進入下一個程序。”
“那就按你們的過程來。”龍青陽說,“越快越好!”
“但是人證物證方面,估計存在極大難度。那場大火毀掉了一切,而且也沒有目擊者。”
“那您的意思呢?”
“結案過程要長一些,也或許......”林隊說,“找不到證據,就只能這樣懸著了......”
“我要結果!”龍青陽說,“罪犯必須伏法!”
“我們會盡力,龍總!”林隊說,“但是目前,只能先緩一緩了。”
龍青陽微微點了點頭,即便所有懷疑成立,沒有確鑿證據,一樣無法結案。林隊的說法,是正確的。
離開專案組,直接開車來了龍行天下,葉小雙有些感冒,他不放心。
廣場上剛放好車,手機響起來,看一眼,是秦云社區家里的座機。
看到這個號碼就頭大。
可又怕萬一真有事,想了想還是接起。
電話一接通,母親就在那邊嚎啕大哭:“你要不趕緊回來,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裝著防護窗呢!”龍青陽說,“你又怎么了?保姆不合適就再換!”
“那我就出門,找車撞死去!”老太說,“你逼死我孫子,我活著還什么意思?”
龍青陽語塞,這是毛瑩瑩在作事。想到了林隊剛說的話。
“我沒工夫陪你們鬧,”龍青陽說,“她愛干嘛干嘛,跟我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老太說,“瑩瑩肚子里不懷著你的孩子嗎?”
“你放心!”龍青陽說,“她不會傻到把孩子作沒,她就指著拿孩子要挾我呢!”
“那你娘沒了跟你有關系嗎?”老太說,“你趕緊給我回來,咱們說叨說叨!”
“......”剛要拒絕,“嘟嘟嘟...”那端已經掛斷。
龍青陽只好收起手機,擰了眉心,啟動車子調頭。
葉小雙在辦公室看著龍青陽的君威慢慢駛出廣場。
本來跟李釗通著電話的,忽然心機一動:“你去幫我跟蹤他一下,在我廣場上掉頭了。”
李釗在那端應一聲。
然后葉小雙看到,那臺輝騰在對面的地下停車場駛出來,上了行車道。
葉小雙聽李釗說,龍青陽最近一段時間往返警局,很擔心他在干什么。所以讓李釗注意一下。
來到秦云社區,上樓。
這個家里的門鎖被毛瑩瑩換掉了,龍青陽打不開,只好按門鈴。
腦子里忽然一個問號:毛瑩瑩換門鎖干什么?怕他會突然闖回來?
“他來了秦云社區。”李釗打電話說。
葉小雙心底一沉,一股涼意襲上胸口。
“嗯。在那等著他。”聲音低低的,有些沙啞。
第一次跟蹤龍青陽,居然跟出來這么一個情節。
她知道毛瑩瑩在秦云。
這個女人,放著自己的家不回,自己的娘不陪,死活纏在龍青陽母親身邊,據說老太已經被她哄得團團轉,唯命是從。
“他們在樓上吵架,”李釗說,“很激烈。”
“嗯。”
十幾分鐘后。
“他把那個女人從樓上扯下來了,”李釗說,“塞到了車里。”
“......”葉小雙蹙眉,“怎么會這樣?”
她雖然痛恨毛瑩瑩,但她畢竟懷著身孕,龍青陽這般粗暴,讓她很是反感。
“跟著他。”葉小雙說,“有什么情況再打給我。”
“是!小姐!”李釗應。
半個小時,李釗又打回來:“他帶她去了市郊區的公墓!”
“公墓?”葉小雙皺起眉,實是沒想到,劇情會發展到公墓里去。
“我放下車,買束花跟進去看看。”李釗說。
“好。”葉小雙應。
又十幾分鐘,李釗再打回來:“墓碑上的人名是艾絨。”
葉小雙徹底呆掉,艾絨?這是誰?
“他們還在吵架,”李釗說,“他按著她,讓她給艾絨跪下。”
“但是......”葉小雙自語,“艾絨是誰?”
“那女人一直在哭,而且點頭。”李釗說,“她好像答應了什么。”
“嗯。”
“他扯著她離開了,”李釗說,“我先掛斷,公墓里這段路,要走十幾分鐘。”
“好!”葉小雙應。
看來龍青陽不是自己偶爾想象的那樣,他跟毛瑩瑩也許真沒事,否則他不會這么粗暴。
但是艾絨是誰?
他干嘛扯著毛瑩瑩來跟這個艾絨跪下?
毛瑩瑩又答應了他什么?
半個小時,李釗又打回來:“我這邊換人了,小姐。”
“為什么?”葉小雙問。
“他駕車駛離市區,沿省道去往秦北方向。”李釗說,“輝騰在后面會被認出來。”
“你們幾個人在秦安?”葉小雙蹙眉。
“跟秦先生走了四個,算我,還有三個在。”
“干嘛留這么多人?”葉小雙說,“你們閑啊?”
李釗笑笑:“秦先生有專業的后勤隊伍,只是不露面。”
“秦嬴政到底是什么人?”葉小雙問,“排場這么大,還低調得不被人發現。”
李釗笑笑:“您知道我不會說的,小姐。”
“嗯!”葉小雙說,“我是問給我自己的!”
“有消息我立刻通知您!”
“好!”掛斷。
思量一下,又拿起手機,故意給龍青陽打過去。
響了好幾聲,龍青陽接起:“雙兒?”
“你來接我。”
“你不開著車嗎?”語氣有些焦灼。
“頭暈。”葉小雙說,這倒不是撒謊,“不敢開車了。”
“我讓李冬過去。”龍青陽說,“聽話,不要自己開!”
“你呢?”葉小雙說,“干嘛不是你?”
“我......”龍青陽說,“有點事情處理。”
就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啜泣,是毛瑩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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